薛太醫是上一任的太醫院院使,因老邁和想整理畢生所學,老人家前年就自請致了仕,聖人體諒就允了,但還是常召回宮中看診,畢竟老人家無論醫術還是閱歷都是常人難極的。
請薛太醫入宮得一、兩個時辰,宮柘和宮榆不好一直在東宮等待,就先告辭離開了,而鑒于太子要先保密的決定,急召薛太醫的原因,也就變成是宮柘見太子氣色不太好,主動提議之下的決定。
太子妃此時已經整理好了情緒,親送了宮柘兩人出去,神色間難掩感激︰「柘哥兒,榆哥兒,這次真是多虧了有你們。」
「娘娘客氣了,這是臣弟們應該做的。」宮柘代表著他們兄弟兩人沉穩的回答,隨即話音一轉的說道,「此次那邊既然拿萱兒的事做文章,想來就還會有後招,萱兒在宮中這幾日,還得勞煩娘娘多照顧了。」
素來沉默寡言的()小世子忽然說了這麼多字,太子妃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待明白了宮柘話里的意思後,她的眼中不免閃過了一抹尷尬。
單以姚萱的身份來說,太子妃一直只當她是臣下之女,就算有姚王妃那邊的關系,在她看來姚萱能幫到東宮,也是那丫頭的榮幸,可如今看到宮柘對于姚萱的重視,太子妃心里對這個小姑娘的定位就有了不同。
尤其宮柘先後救了她的兒子和丈夫,那麼再對比她的行為,可就不怎麼厚道了。
看著面前這個比之自家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堂弟,太子妃心里暗暗一嘆,隨即頗有深意的跟他們兄弟倆說到︰「你們放心吧,本宮知道該怎麼做了。」
宮柘和宮榆聞言對視了一眼,隨即一起向太子妃行了一禮,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當天下午,東宮傳召了前太醫院薛院使看診,不過持續的時間不長,之後東宮也沒有什麼動作,各方勢力就沒有把這次看疹才當回事。
他們也不知道,薛太醫在離宮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繞了幾圈兒之後,才去了和宮柘兄弟兩個約好的某處宅院。
而與此同時的靈秀宮里,楊玥正坐在梳妝台前微微出神,桌上擺著一副雅致的書畫,還有一副精美的繡品,只不過這兩個都還沒有玩成。
楊玥此次入宮參選,本是為了‘鍍金’和向聖人示好的,畢竟當時,太子妃看好了姚縣主為媳的傳言,那可是眾人皆知的。
可這次進了宮里,楊玥親眼看到了太子妃和姚萱的相處之後,原本的想法卻開始動搖了,她直覺這里面有問題……
「郡君,天色已晚,郡君可是要休息了?」門口突然傳來宮女的聲音,激的楊玥眨眨眼回了神,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我知道了,很快就要休息了……」楊玥幾句話支走了宮女,然後再一次看起了手上的畫和繡品,最終選擇了她認為更好的那一個。
如果太子妃真的是屬意于姚縣主做太孫妃的話,那麼她就按以前所想的進行即可,而如果有什麼意外,那麼她也不介意爭上一爭……
「所以說,果然已經是腎髒衰竭了嗎?」。姚萱突然听到了太子的壞消息,表情一時間有點呆呆的反應不過來。
今天的才藝表演結束後,姚萱就在回靈秀宮的路上踫到了宮柘,于是跟昨天踫到宮榆一樣,楊玥和苗淼結伴先離開了,姚萱跟宮柘尋了一處觀景亭坐了下來。
然後,姚萱就听到了這樣一個讓她吃驚的消息。
「不幸中的萬幸吧,在徹底無法挽回之前發現了,殿下還能做很多布置。」宮柘將提前準備好的手爐塞到了姚萱的手里,又替她攏了攏披風後說到,「薛老盡力而為的話,還能保殿下一年多的命。」
「但是,會非常痛苦吧。」姚萱本是學高護的出身,知道腎衰的治療難度,透析啊腎移植啊在古代根本做不了,這輩子跟著許醫婆學的那些中醫知識里,她也沒看到有什麼逆天的方法,能治療腎髒的‘死亡’。
「是啊,可殿下說他一定要撐到太孫成婚之後才行。」宮柘說到這里,也不免有些唏噓,為太子殿下的毅力,也為他對皇太孫的拳拳父愛。
那是他小時候,曾經非常羨慕過的……
「太孫……他知道嗎?」。姚萱問出口後,就知道自己說了傻話了,他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只是無奈的被太子妃拉出來相親了。
果不其然的,宮柘給了她肯定的回答:「皇太孫現在還不知情,太子擔心他會控制不住情緒露出破綻來,所以打算等婚事定下來之後再告知。」
這個話題略有些沉重啊……
姚萱看著情緒明顯有些低落的小世子,想了想之後,不算轉移話題的轉移了一下問道:「中毒的原因查到了嗎?」。
「嗯,雖然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毒,但毒性和用法已經查清楚了。」宮柘說到這里微微蹙了蹙眉,跟姚萱簡單解釋了一下。
雖然對于對方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很瞧不上,但他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簡單粗暴的釜底抽薪之法,有的時候真是非常好用!
這種直攻重點,想要一擊必殺的行為方法,跟皇太孫遇刺的情況十分相信誰。
「居然是用藥水泡蔬菜?」姚萱听宮柘說完之後有點兒囧。她以為這種給蔬菜瓜果泡防腐劑,用各種藥的行為只有在現在有,沒想到古代人的水也這麼新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