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央宮。
「你是說,他什麼話也沒有讓你帶回來?」
禾玉嘆一口氣,「小祖宗,你已經問了好多遍了,你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去當面問他嘛!」
非瞳蹙眉,她要怎麼跟他說?
母妃剛被害死,現在又被自己父皇算計,偌大的皇宮里沒有絲毫溫度,難道真的要將這冷酷的現實告訴他麼?
「禾玉,我要出去一趟。」
禾玉不在意地擺擺手,「你隨意,反正現在你及笄了,哪兒都可以去,這幾天可把我折騰慘了,我要好好休息。」
非瞳去了修巳殿,依舊沒有找到靳陵,只听下人說出宮了。
既然是出宮,那麼最大的可能也就是那里了。
奇瓔居。
夢瑤得知今日靳陵與尹騫會過來,一早就等著了。
=.==見二人進來,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將他們帶進自己的房間。
「尹騫,你與夢瑤姑娘究竟是什麼交情?」
靳陵仔細打量了一番夢瑤,眉眼如畫,身姿婀娜,是人間尤物。
不等尹騫回答,夢瑤就接過話,「殿下,尹將軍是我的義父。」
義父?那豈不是與尹騫就是義兄妹了?
今日來也是為了正事,靳陵也不說客套話,一本正經地開口︰「想必夢瑤姑娘已經大致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這可能會很危險,甚至有性命之憂,這樣你也願意幫忙麼?」
夢瑤笑了笑,「奇瓔居里的女子個個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更何況義父對我有恩,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就算豁出命也毫無畏懼。」
尹騫得意地看著靳陵,「你就放心好了,瑤妹雖是女兒身,但是膽量勝似男兒,有她幫忙一定能事半功倍!」
靳陵稍微放心了一點,但是他的眉頭卻依然鎖著,「你真的想好了?放棄現在平靜的生活加入到爭奪之中,並且成為皇上的女人?」
夢瑤站了起來,「多說無益,你只需要看我怎麼做就行了。」
尹騫撇嘴,「要是真的覺得委屈我妹妹,那你就好好做,不要枉費她的犧牲。」
夢瑤目光灼灼地看著靳陵,柔情似水。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很大動靜,有小丫頭在門外稟報,楊二爺非要吵著見夢瑤。
尹騫冷笑,「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靳陵你可要小心些,上回的仇他沒報成,小心今天一並向你討回來。」
「隨時恭候。」
靳陵恢復痞子樣,笑得無所無懼,等著好戲上演。
夢瑤理了理衣裙,款款地走了出去,接著靳陵二人就听到外面楊瑞的聲音,「夢瑤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好不會私見任何賓客的,但我怎麼听說你讓靳陵那小子成為幕中之賓了?莫非你是瞧不起我?」
他有些氣急敗壞,上回本來想告個狀,沒想到被靳陵搶先一步,害得自己白白吃了個悶虧,簡直是奇恥大辱。
夢瑤楚楚可憐,「二爺您先別急,只因七殿下也是風雅之人,與我有些興致相投,便稍微聊了幾句,僅此而已。」
「風雅之人?那你的言下之意,我就不是風雅之人了?我會比不上他?」
楊瑞怒火中燒,情急下拉住夢瑤的手,「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把你帶回相府,我楊瑞看上的人,怎麼可能便宜靳陵那個臭小子?!」
夢瑤無語凝咽,猶豫之下弱弱開口,「可是……你長姐是太子妃,父親又是丞相,他們怎麼會容得下我?」
「這你放心,我回去之後就安排你見我姐姐,一定讓她接受你,只要她點頭,父親也不會說什麼。」
夢瑤這才松了口氣,嬌羞地點了點頭。
她眼光有意無意瞥向後面,然後就跟著楊瑞走了。
尹騫喝了一口茶,「你說,太子真的會留住她?」
靳陵目光深遠,「只要他夠狡猾,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奇瓔居的另一邊,趙 端著杯子看完這場鬧劇,頗感無聊,對唐奇道︰「你就這麼把你的姑娘放走了?」
唐奇一點也不在意,繼續吃著零食,「有什麼好管的,我這里的姑娘每一個都是自由的,她們願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趙 訝異,她居然是這種經營方式。
「你別整天窩在我這里,胤都這麼大,你怎麼不去轉轉,我還等你帶個小媳婦回來給我看呢。」
趙 扯一扯嘴角,「你這是趕我走?」
「對啊,就是趕你走,那你走不走?」
趙 也不再說話,腳步一邁就往外面走了。
唐奇看著他的背影笑得喘不過氣,莘姨看到這一幕也是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趙 走到樓梯處,卻不想被人撞了個滿懷,他正欲發怒,撞她的人卻先開口,「對不住,麻煩讓讓我有急事。」
非瞳有些急,眼神飄忽左右,她想要找靳陵,但是等了一會兒面前的人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趙 打量了她一會兒,他就是不喜歡讓別人如願,別人越是著急他就越是滿意,「你方才的語氣可沒有半點賠禮的樣子,我要是不願意讓呢?」
非瞳氣急,好看的一雙眼與他對視,再次道︰「對不住,請你讓一讓。」
他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人,「看來你是真的有急事了,可是很不巧,你今天撞的是我。」
話音一落,他手一提,直接把非瞳扛到肩上從窗口飛了出去。
非瞳大驚失色,想要反抗,但是奈何敵不過這個男人的力量,只能如案板上的魚一樣。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唐奇手里的葡萄掉落在地上,喊了莘姨兩聲,「莘姨莘姨,剛剛小 把人家良家婦女拐跑了!」
莘姨也看見了,她也對趙 的舉動感到很驚訝,但是更令她在意的還有一樣,「姑娘,你可看清了,方才他帶走的那個人,好像是上回那個男扮女裝的答對你謎底的小公子。」
唐奇一拍桌子,激動道︰「非瞳?」
幾秒鐘之後她露出微笑,「這下可有意思了。」
靳陵和尹騫這才起身準備離開,此時的奇瓔居又恢復平靜,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