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回到朝陽殿之後狠狠地發了一頓脾氣,這麼短的時間她竟然相繼被打了兩次,還是因為同一個女人。心里面太多的憤怒與不甘心,他居然還要把自己變成奴才?
仰慕趙 十多年的她現在漸漸對他產生了埋怨,但是她天性好強,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發完脾氣之後,她突然想起幽掖宮關著的那個男人,莫陵?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再見見他,她想要搞清楚他和那個賤丫頭究竟是什麼來歷。
幽掖宮自然是沒有人的,因為白天靳陵都是要被帶到御馬坊去工作的,初陽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御馬坊,所有的人立馬恭恭敬敬去迎接,只有靳陵一個人待在原地,剛剛在做什麼現在也還做什麼,完全沒當她來一樣。
初陽雖然不滿,但好歹清楚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要是一言不合又開始打估計只會適得~其反。
所以她保持一張笑臉走到靳陵面前,喊了一聲︰「莫陵。」
靳陵斜睨了她一眼,繼續刷馬。
「本郡主今天來是有事問你的,只要你老實告訴我,我就可以幫你離開這里。」
他的動作一滯,「離開哪里?」
初陽笑了笑,「當然是離開御馬坊了,整天刷馬倒馬糞難道你不覺得辛苦麼?我也不要你為我做什麼,簡單的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可以了。」
靳陵將刷子一扔往旁邊隨意一坐,「你倒是說說看你想問什麼?」
見他答應了初陽很是高興,「上次和你一起關在幽掖宮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和你是一對?」
「是又怎樣?」
主權問題一定要維護,所以靳陵十分迅速就回答了。
「很好,那你告訴我,你們是大元人麼?」
之前初陽就有疑惑,以前都從來沒有听說過著兩個人,但自從趙 從大元回來以後他們就開始出現了,所以她很懷疑他們是不是大元人。
這個問題有些敏感,靳陵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拐了一個彎,「你問這個做什麼?不管我們是哪里的人,現在你們不都把我們當下人麼?」
初陽嫵媚一笑,「誰說把你們當下人了,你那個相好,現在在太子身邊你應該知道吧。太子對她這麼好,昨天帶著她出去了一整天,今天早上才回來。不僅對她處處維護,還照顧有加,本郡主甚至還以為她名義上是丫頭,實際上是要做我的嫂嫂了呢。」
靳陵听到這話果然臉一黑,不由自主想到當初趙 信誓旦旦說要從他手里搶了瞳兒的樣子,但是他也不是笨蛋,豈會受人三言兩語挑撥,更何況這個女人還並非善類。
「那又如何,要是真的這樣那便好了,她謀得好出路了說不定我也就翻身了。」
他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
「你當真不在乎?可是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態度,本郡主看得出,你心里還很在乎這個女人。」
她探究地盯著他,但是靳陵面色絲毫未變,鎮定地開口︰「人都是會變的。」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來到大元?」
靳陵挑眉,這個問題,他好像現在不能回答了呢。
「這個,你去問你的太子哥哥可能會更好。」
初陽不滿,他這話就是屁話,要是 哥哥能夠告訴她她還用得著來找他?
「你問完了吧,沒事趕緊走。」
說完他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準備繼續刷馬。
他一邊輕輕拍打著馬背一邊說道︰「馬兒啊馬兒,還是你最听話。」
「好,我可以不管你們是哪里來的,但是本郡主提醒你一句,過幾日可是秋獵了, 哥哥那麼喜歡那個女人,說不定到時候會帶她去,那可是一個好機會。」
說完之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滿意地走了。
靳陵卻輕皺眉,秋獵?他真的會把瞳兒帶去麼?
要是真的如此,那的確是一個好機會。
秋獵是趙國的傳統,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最熱鬧的時候,但是今年有些特別。先不說這一年又有幾個皇子慘遭趙 毒手,現在連皇帝都病臥在床奄奄一息了。
趙 雖然名義上是太子,但是其實早就把所有的權力都收在手里了。
朝堂上的大皇子黨們也幾乎絕跡,留下來的要麼是擁護趙 的,要麼就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這些老臣經歷過十多年前的戰亂,清楚盛都過去和現在的變化,雖然趙 暴戾,但是不得不說,趙國因為他正在慢慢變強大。而只要趙國變好,其他的也都可以忽略不計。成大事者,不能被小小的一個點所局限,弊,未必就不是利。
他現在需要做的,只有籠絡民心而已。
東宮。
非瞳此時站在浴池外等著趙 沐浴,本來以前這個工作都是天兒在做的,但是她昨晚因為貪吃現在鬧肚子,不停如廁。所以便向她開了口,非瞳本來想拒絕,但是奈何她求得實在懇切,她一心軟,就應下來了。
好在現在趙 只是一個人老老實實在洗,她暗自期盼著天兒能在他洗完之前回來。
但是她剛剛這麼想,里面就傳來了聲音,「天兒,進來幫我更衣。」
更!衣?
非瞳咬唇,躊躇半晌,伸著脖子看著外面,可是根本沒有天兒的影子。
「磨蹭什麼?還不趕緊進來。」
最後沒辦法,非瞳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一路低著頭進去,根本不敢看他。
趙 一抬眼皮看見是她微微驚訝了一會兒,調笑道︰「怎麼是你?」
「天兒現在走不開。」
「哦?我突然不想更衣了,不如你來給我擦背吧。」
什麼?擦背?非瞳條件反射般抬起頭,卻突然看到他充滿肌肉的胸膛,臉瞬間紅了,忙又低下頭去。
趙 看著她這副樣子很受用,朝她揚了揚手,「過來。」
非瞳拿過架子上的毛巾,很想直接勒住他的脖子。她慢慢走過去,拿著毛巾使勁在他背上摩擦,恨不得擦掉他一塊皮。
但是趙 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還閉上眼楮了。
她氣急,擦得愈發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