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你找我?」
靳陵從門外進來,神色有些匆匆,看上去是剛趕來的樣子。
她立馬上前認真地對他說︰「我剛剛看到夢瑤了。」
靳陵臉上的表情停滯了一秒,然後笑著捏捏她的臉,「怎麼可能呢?你一定是看錯了,夢瑤早就死了。」
「不,我真的看見她了。」非瞳表情嚴肅,又認真地說了一遍,「她就在天青閣里,陪著一個青年男子。我還去給他們倒了茶。靳陵,我的眼楮是不會看錯的。」
「我看啊,你就是生病還沒有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人是不可能死而復生的。別太緊張,你一定是看錯了。如果真的是夢瑤,我怎麼會沒有發現她呢?」
非瞳靜靜地看著他,她心里很不明白為什麼此刻她突然感覺到面前的靳陵有一些陌生,為什麼他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呢.+du.?
她明明就看到夢瑤了啊,她不可能看錯的,可是他卻不相信。
面前的他雖然笑著,但是非瞳卻莫名感到心冷。
她最終垂下眼簾,「好吧,既然這樣,那就當作是我看錯了。靳陵,總之你要多小心,萬一她……」
「好了好了,別瞎操心了,我讓尹騫接你回來,可不是讓你整天為我擔心的,你只要好好在家休息,什麼也別管,我就最放心了。」
他安撫地模著她的臉,語氣溫和下來,「想必還有一會兒禾玉就會到了,有了她陪你,你也不會寂寞了。記住不要到處走,容易迷路。還有,可別在穿成這樣出來了,如果你有事需要找我的話,讓蘿卜給我傳信,我有些忙,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
說完之後他就又走了。
非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沉默了許久,心里的某一塊地方突然就缺了一塊,難受得緊。
禾玉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跑到她身邊,開口道︰「瞳兒,我看到你給我留的紙條了,怎麼樣,你是不是見到七皇子了,你們倆有沒有好好聚一聚啊?」
非瞳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禾玉感到奇怪,「誒?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麼?難道是風寒還沒有好?可是我現在都已經活蹦亂跳了啊!」
「禾玉……你還記得夢瑤麼?」
「啊?誰啊?」禾玉听到這個名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是慢慢地她就想起來了,「瞳兒,你提她做什麼,她不是已經死了很久了麼?」
「如果……我說我剛剛看到她了,你會相信我麼?」
禾玉不停點頭,「雖然這件事很奇怪,但是只要是瞳兒說的,我就會相信啊。」
非瞳扯了扯嘴角,可是靳陵不信我。
「我現在身邊只有你了,所以我也只能跟你一個人說。」
禾玉听到她的話終于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于是將她拉到一邊坐下,「嗯,你說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好好听的。」
「之前我有告訴過你,回到大元之後我心里一直很不安。本來我以為我這是因為擔心靳陵才會這樣,但是現在我見到他了,這種不安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來愈烈。」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四處打量了一下。
「靳陵說這里是家,可是我卻感受不到任何他的氣息。」
禾玉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了,突然問出了一句,「瞳兒,那你在趙國的時候,在皇上的那座房子里,有那樣的感覺麼?」
此話一出,非瞳陡然愣住,腦子里忽然又浮現出她剛回來時莘姨問她的話,她現在是非瞳,還是拂憂?
不如問問自己,到底是想做非瞳還是拂憂呢?
她的腦海里忽然就冒出了一個答案,這個答案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那個答案是拂憂。
她摔坐在凳子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禾玉緊張地扶住她,懊悔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氣去瞳兒!」
非瞳無力地擺擺手,「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
她接著嘆了一口氣,「我覺得我現在不僅看不懂靳陵,連我自己我也看不懂了,或許我真的是變了。」
禾玉不想再讓她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便故意轉移話題,「你不是說你看到夢瑤了麼?我也還記得她的模樣,不如我再去幫你看看,到時候如果看到真的是她我們就再去跟七皇子說。」
提起她,非瞳又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夢瑤,從當初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怪怪的,後來發現她的確不簡單,現在更是死而復生,如果不弄清楚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恐怕對靳陵沒有什麼好處。
「我從他們談話中得知,他們應該並不是第一次來這里,等下你去打听一下今天進天青閣的客人的身份。他們要是不肯說,你就旁敲側擊一下,多留一個心眼,然後就做好準備等下一次他們再來,到時候叫上靳陵一起。既然我們說的他不願意相信,那不如就讓他自己親自見吧。」
禾玉听完恍然大悟,「對啊!現在這里是七皇子的地盤,到時候要真的是她,咱們就甕中捉鱉,抓住她!然後新仇舊恨一起來算!當初要不是她,怎麼會害得我們這麼慘,連祭司大人也……我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吊打她!」
非瞳垂下眼簾,心中又泛起陣陣波瀾。
之後果然不出她所料,賭坊里的人對二樓的客人身份都是保密的,就算禾玉搬出她的名頭也無濟于事。氣得禾玉忿忿不平地回來,「七皇子什麼意思嘛,連這個都要瞞著,難道我們還會是外人不成?明明當初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咱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逍遙,我真是越想越是來氣!真是替祭司大人不值啊啊啊!」
非瞳听完之後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心里卻暗自有了自己的計劃。雖然自己沒有武功,但是並不代表就會放著仇人就這樣逍遙法外。
既然靳陵對自己還有所保留,那她不管有多難,都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努力一番,這樣才對得起死得那麼慘烈的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