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錚本來想告訴伍思卓,自己的父親沒有死,可是听完了這些,覺得說不說有什麼意義呢?
所有的錯都發生了,什麼都追究不回來了。就讓他帶著心中的滿足離開吧!
「灝,明天你進宮一趟,把這份供詞交給陛下吧。」容錚此時心中萬分的疲憊。人為什麼總看不清自己的錯呢?
當年的宋老跟伍思卓情形相似,可是宋老寧折不彎!
唉,自己想這些做什麼,如果所有人都一身傲骨,世間哪還有這麼多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呢!
楚亦灝心中亦是沉重,原來楚家不止是有為國為民公正無私的人,還有那樣囂張跋扈草菅人命之輩啊!
翌日,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當朝左相勾結韃靼,投敵叛國了。
證據確鑿,並有左相簽字畫押的供詞。
楚亦楊馬上命人抄了左相的家,從家中搜出跟韃靼長達十來年的書信。
還在其家中發現密道,並有大量的金銀財寶,名貴書畫。
楚亦楊大怒,「這就是朝中的肱股之臣,這就是朕的好臣子,這就是大明的左相?」
朝中頓時嘩然,尤其是左相一派更是小心謹慎,唯恐有什麼牽扯到自己的。
根據左相後來的供詞,朝中又被牽連出四名重臣。
三天後,所有的證據確鑿,左相及其兩位嫡子被判斬立決。其余人等包括女眷全部流放三千里外。
其余四名重臣革職查辦,最後也是所有家眷隨同流放三千里外。
伍浩澤之父因為早年被除族,逃過了一劫,這讓伍浩澤的母親感到了萬分的慶幸。
容錚事後去了新書院,單獨的把伍浩澤喊到了小書房,「浩澤,這件事是我做的!」
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仇怨也記到我的身上吧!
「錚,早在父親幾次僥幸逃過一死之時,我們就跟左相府沒有了任何的關系了。
父親可能心中會有些傷感,對于我來說,什麼感覺都沒有!
錚,我沒有其他的心思,只願自己有一天可以出人頭地,為父親掙個光耀門庭。」
伍浩澤說完,露出一個坦蕩的笑容,拍拍容錚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書房。
容錚心中有些難以言表的情緒,不知道是為了那位曾經被皇權所害的老人,還是這名與親祖父沒有絲毫親情的少年。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左相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女真、兀良哈、翁牛特、烏齊葉特、札剌亦兒等部現在還逍遙在外,在自己的領地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慶祝自己的勝利呢!
經過兩天的仔細籌謀,容錚終于決定了自己以後要走的路。
「麒雲。」容錚要開始對那些蠻夷進行反攻了。最好的防守有時候就是進攻。既然總是對這些蠻夷防不勝防,那就無須再防了!
「主子。」麒雲閃身進屋。依然是一身紫衣,依然是面如妖孽般的俊美。
「馬上派人進入兀良哈女真等部,最多兩個月,我要他們所有的情況!」
「寒冰。」容錚既然決定了自己要走的路,那麼就堅決走下去吧!
「主子。」「馬上安排在外的暗衛,能收縮進京的馬上收縮回京。」寒冰領命下去安排了。
容錚安排完這一切,自己靜思了片刻,離開書房去了父親的院子。
父親依然昏迷,母親守在父親跟前已經幾天了。「母親,您去歇息一會兒吧!」
「無妨,我也不是不吃不喝的守著他的。錚兒,你的事情辦好了?」容陳氏知道這幾天錚兒總是出去,一定是為了自家國公爺的事情。
容錚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母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吧?也應該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吧?
容陳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轉眼當年的那個小不點都已經這麼大了,這幾年自己似乎很少再關心這個孩子。
孩子早熟,做什麼都有自己的主意。當年又是被教導在老國公的身下,跟自己的母親好像沒有那些普通家庭的溫情。
容陳氏眼楮澀澀的,站起身走到容錚的面前,輕撫著容錚的頭頂,「好孩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是雄鷹總是要翱翔天際的!
只是錚兒要記得家里還有祖母和父母弟弟等著錚兒呢!」容陳氏說完,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拍拍容錚的肩膀,「你先守著你父親,母親一會兒過來。」轉身腳步有些踉蹌的出了臥房。
容錚的心里酸楚一片,自己不善于表達,也不像弟弟那樣總是黏在母親的身邊,母親對自己的疼愛從來沒有少過半分。
母親一直都懂自己,也很清楚有些事情攔不住自己吧!
「父親,你這樣很好,終于可以在家陪陪祖母,陪陪母親了。征戰沙場這麼多年,父親也該好好的歇息歇息了,以後的大明就看我們年輕人的吧!」
容錚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看著父親常年在外飽受風霜的面孔,三十多歲的人已經在面容上有些蒼老了。
十四歲的少年雙拳緊握,目光堅定,心如磐石一往向前!
永盛二年三月,正是草長鶯飛春光明媚的時節,護國公府卻沒有春日到來的明媚。
「母親,孩兒累了,想歇歇。」容磊躺在床上,艱難的翻了個身,面朝牆壁側躺著,不再看屋子里的任何人。
言郡主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孩子總歸還是過不了那個坎啊!
擺擺手,扶著李嬤嬤的手站起來,什麼都沒說步履蹣跚的離開了容磊的房間。
容陳氏也無奈的帶著眾人悄聲離開,關上了房門。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生息,須臾,陣陣壓抑的低泣在屋子里響起,慢慢的低泣變成了一種好似被困的野獸般的低聲嘶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磊這個十幾歲就開始上戰場的鐵血漢子才止住自己的悲鳴,雙眼血紅,滿臉的絕望和深深的無力感。
知道自己中毒已深,以後恐難在上戰場以後,容磊一直在壓制自己內心的那股躁動,仿佛不去想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一樣。
可是將近一個月來,自己的身體始終沒有恢復過來,就連翻身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一樣,這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難道這一切是真的?自己真的以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