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蕭玉軒身前,將包好的簪子遞給他,「韓姐姐送我的,不過我方才偷看了下,並不是給我的!」
款式並不是女孩子用的。
蕭子魚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真的是給我的呢!」
她的語調里帶了一絲玩味。
蕭玉軒聞言抬起頭,從蕭子魚的手里接過簪子。
他本來失落的神色,也一掃而空。
蕭子魚無奈的笑了笑,轉身離去時又听蕭玉軒說,「謝謝!」
蕭子魚微微頷首,出了門。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綿綿的細雨,蕭子魚走在濕漉漉的廊下,微風夾著濕氣滲入衣衫內,連肌膚都變的微涼。
蒙蒙的雨霧籠罩著喬家院內的亭台樓閣,讓夜里的景色平添了幾分空寂。
蕭子魚攏了攏斗篷,覺得今日比從&}.{}前又冷了幾分。
今年,怎麼會如此的寒冷,不過剛剛入秋而已。
回屋後,蕭子魚喚了初晴打了一盆熱水進屋,又吩咐初雪將行李收拾一下,不出意外明兒一早他們就該回蕭家了。
蕭家的事情,該收拾收拾了。
初晴伺候蕭子魚歇下,神情里帶了幾分迷茫,「小姐,要回去了嗎?」。
「要回去了!」蕭子魚蓋上了錦被,才覺得身子稍微暖和了一些。
喬家再好,和她也沒關系。
如今喬老太爺的病情已經穩定,喬冕之的身子也逐漸恢復。
她沒有繼續留在喬家的理由。
其實,在哪里住都好,只要不回京城。
初晴說,「也不知三太太的病情怎麼樣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蕭子魚道,「得養些日子!」
今日,她有些乏了。
和初晴說了一會話後,便合上了眼。
夜里,她從噩夢中里驚醒時,尚不足三更。
屋內漆黑一片,沒有一絲的光亮。
屏風外初雪呼吸音,十分輕淺。
明明很疲憊,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今日在薛家商鋪里,她感覺到那個人在看她,似乎還喚了她的小字。那個人的聲音和夢中一樣,低聲且又溫暖……
他到底是誰。
明明不該去想,蕭子魚卻失眠了。
翌日清晨,初晴看著蕭子魚眼下的青痕,神色里全是擔憂。
她拿起香膏,抹了又抹。
直到蕭子魚說不用了時,初晴才道,「小姐今兒的精神不大好,是不是因為要回去了?」
回去,便要面對戴姨娘和四小姐。
初晴有一百個不情願。
蕭子魚笑,「不是,是夜里太涼,我沒睡好!」
她越來越畏寒了。
初晴嘟嚷,「這才剛入秋呢,小姐你就恨不得將全身都裹起來。入了冬可怎麼辦?」
入了冬,約模是門都不想邁出去了。
不過,初晴似乎也隱隱猜到。
蕭子魚會畏寒,可能和在京城里落水有關系。
湖水冰冷刺骨,那種記憶太難抹去了。
蕭子魚沒有回答,而初晴也沒有再開口。
蕭子魚用了早膳後,蕭玉軒身邊的侍從便過來通傳,說讓蕭子魚準備下,晚些就要回蕭家了。
蕭子魚倒是不意外蕭玉軒的速度。
唯一讓她意外的是,喬冕之派了貼身的小廝送了三百兩銀子給她。
三百兩銀子麼?
蕭子魚這次替喬冕之炮制治眼疾的藥,沒有想過要收他的銀子。並不是因為她心善,而是此舉對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喬冕之既然派人送來了,她便也沒有客氣的收下了。
這樣也好,互不相欠。
……………………………………………………
姑蘇蕭家府內。
蕭家三爺蕭應聞此時坐在待客廳內,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腦海里一片凌亂。
今兒一早,李知府便帶著一位少年前來拜訪。
李知府在姑蘇多年,為官清廉且和商人們又總是保持疏遠。如今他居然登門造訪,這讓蕭三爺覺得十分的意外。
這可是他平日里,遞了無數個帖子都見不到的人。
他匆匆地從戴姨娘的屋內跑出來,親自將兩個人迎入府里。站在李知府身邊的少年一臉木訥,在見到他後,便對他說想見蕭家小姐,自己有東西要還給她。
蕭三爺頓時覺得震驚。
這個少年是誰,為何要見他的女兒蕭子鳶?
莫非兩個人有什麼來往?
少年沒有回答,只是說一定要將東西親手交給蕭家小姐。
少年固執,而李知府也毫無辦法。
從李知府對少年的態度上,蕭三爺看的出來李知府很重視這件事。于是他便吩咐下人去請蕭子鳶過來。不管少年是誰,如果能和李知府攀上關系,就是將蕭子鳶嫁出去又有何妨?
不過是一個姑娘而已。
蕭子鳶拖了很久,蕭三爺漸漸地有些不悅,派人去催促了幾次。
結果蕭子鳶來後,少年一見蕭子鳶便皺眉說,不是她。
不是她?
蕭三爺皺眉,「公子是不是記錯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還有兩個,也早早的夭折了。
怎麼可能給少年東西。
少年搖頭,「不是她,是另一個。」
他想了想,又說,「很小,很瘦!」
「很小,很瘦?」蕭三爺神色一僵,「是燕燕嗎?」。
少年茫然,「我不知小姐的名字!」
李知府神色有些尷尬,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為官多年,居然為這種小事跑腿。而且托付他的人,還是他從未想到過的那位。
李知府想了想,對身邊的少年說,「雙天,你沒問八……你沒問公子,到底是誰嗎?」。
「公子也不知道!」雙天很老實的回答。
他們只知道她是蕭家小姐,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知府也忍不住皺眉。
蕭子鳶站在遠處,臉色白皙如紙……她方才以為是崔家的人找過來了,嚇的手足無措。
她進屋之前問了送茶水和點心的丫鬟,屋內到底是誰,得到了答案後卻依舊不放心。
她磨蹭了很久才進了屋來。
還好……不是崔家人。
他們,不是來找她。
那麼肯定是來找蕭子魚的。
莫非是蕭子魚昨日惹了什麼禍?
蕭子鳶在心里咒罵,肯定是蕭子魚惹了禍,現在別人才會找上門。最好是丑事,這樣崔家小姐,就能消氣了。
「只是燕燕……」蕭三爺道,「她如今不在府中。」
而且,他也不知蕭子魚和蕭玉軒什麼時候從喬家回來。
想起蕭玉軒,蕭三爺便覺得頭疼。
殘廢。
他的兒子,居然是個殘廢。
雙天皺眉不語,片刻道,「敢問三爺,小姐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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