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四爺想要送走蕭子嵐,而蕭子嵐卻不一定會離開。
蕭子嵐肯定會死皮賴臉的繼續在白馬寺小住。
世人皆說蕭家七小姐性格囂張,實際上卻恰恰相反。
初雪覺得這些傳言,可信度太低了。
蕭子魚神情有些倦怠,她直接閉上眼,沒有再說其他的話語。
她心里其實也有些疑惑,蕭子嵐為何會突然出現在白馬寺?她以為出現的人,更應該是蕭子陌。
蕭子魚想不明白,便也不在為難自己想下去,她干脆睡了過去。
夢里,白馬寺的後山有一方不小的蓮池。
蔚藍的天空下,蓮花含苞待放,周圍山清水秀。
她站在蓮池邊上,手里拿著魚竿,目光卻看著不遠處的少年,正坐在樹下捧著一本書。
樹木的枝葉茂盛,夏日的陽光透過地從樹葉中間留下一地的斑駁。
少年身邊的小桌上,擺放著白玉香爐,而他藏在縷縷青煙後的容顏,身形顯得十分模糊。
即使是一張模糊的容顏,卻依舊讓她覺得開心,安穩。彷佛周圍的一切,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寧靜、舒緩。
她想,大概這便是所謂的境由心生。
她輕輕一笑,抬起頭又看了一眼周圍,覺得這四處天藍水透,風景如畫。
「燕燕!」少年在身後喚她,「該用膳了。」
蕭子魚驚的從夢中醒了過來。
此時,屋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遠處初雪正在和初晴一起做針線活,微弱的燭光顯得屋內有些昏暗。
她怎麼睡了這麼久?
初晴見她醒來,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前說了一句,「小姐,你醒了?方才太太和四爺來看過你,瞧你睡著便沒有喚你起身!」
蕭子魚有些疲憊的揉眼,「爹和娘過來還說什麼了嗎?」。
「太太還問奴婢,小姐您的身子好些了沒。」初晴繼續同蕭子魚說,「太太說,今兒又落雪了,讓小姐不要再過去了。」
在一側沉默的初晴,輕聲說了一句,「奴婢去小廚房準備點心的時候,還發現了有人在煎藥。這幾日寺內還有幾位在這里小住的香客,似乎都感染了風寒。」
天氣太冷了。
顧氏不讓蕭子魚出去走動,也是怕蕭子魚染上風寒。
蕭子魚搖頭,「沒幾步路,出去也當散散心,在屋子里都要憋壞了。」
從她住的廂房到母親住的廂房的路並不遠,只是母親更喜歡清靜點,所以廂房的位置有些偏僻。蕭子魚等初晴給她準備好了手爐才披上了斗篷,朝著母親的廂房走去。
夜里的白馬寺十分的安靜,而遠處的燈樓在這片漆黑的夜色里,顯得十分奪目。
「小姐您看,是不是很高?」初晴和蕭子魚說,「我听他們說,站在燈樓上看周圍的景色,會更好!」
蕭子魚笑,「是嗎?」。
她反而更喜歡寒山寺的燈樓。
初晴立即回答,「是!」
說完後,初晴又繼續和蕭子魚說她今日在白馬寺見到的有意思的事情。
她說的差不多的時候,蕭子魚也走到母親顧氏的廂房外。
此時,屋內的燭火光並不明亮,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等守在院外的小丫鬟進屋通傳後,蕭子魚便走了進去。
屋內,母親顧氏身邊的小炕幾上擺著幾本醫書,而父親蕭四爺卻剛好將帶出來的長弓放好。他們見她進來,都忍不住挑眉。
顧氏道,「今兒落雪了天寒,燕燕你怎麼過來了?」
「過來和母親一起用膳!」蕭子魚回答。
顧氏無奈,「現在天氣寒冷,你又畏寒。往後不用過來陪我用膳,你好好在屋子里歇著,想要什麼告訴初晴和初雪,讓她們去取就好了。」
「那怎麼行!」蕭子魚走到顧氏身邊坐下,「我喜歡和娘說話,也喜歡和娘一起用膳!」
顧氏無奈,抬起手撫模蕭子魚烏黑的發,「那你記得多穿一些!」
如今的蕭子魚里里外外都裹著厚厚的一層,若不是她身形縴細,估計看起來整個人都圓滾滾的了。不過即使如此,蕭子魚出門的時候依舊要帶著手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幫她抵擋這漫天的寒意。
白馬寺的齋菜味道很不錯,尤其是飯後的點心芝麻餅更是酥脆,讓蕭子魚愛不釋手。
等用完了晚膳,蕭子魚才心滿意足的陪著母親說話。
顧氏說自己好久沒有看過醫書了,替人扶脈似乎都有些生疏了。蕭子魚雖然納悶母親顧氏突然提起這個,卻依舊笑著回答,這扶脈還能生疏的?
顧氏聞言笑笑。
兩個人說了會話,顧氏便有些犯困了。
蕭子魚起身和父母告辭,等走出門的時候,蕭子魚才問身邊的初晴,「廂房那邊有梅林?」
「在東南邊有一片梅林!」初晴不解的看著蕭子魚,「小姐你要去賞花麼?可這天氣太冷了啊。」
冬日里的梅花含苞待放,的確是不錯的景致。
只是蕭子魚太過于畏寒,若是去賞梅,沒準還會受了風寒。
蕭子魚搖頭,「我就問問。」
方才,她和母親談話的時候,母親問她可喜歡紅梅。蕭子魚有些疑惑的搖頭,她並不喜歡紅梅。
她更喜歡海棠。
顧氏顯然有些失望,她說那些紅梅看著暖暖的,讓人覺得舒服。
做母親的,總是會下意識將自己看到的最好的東西拿到兒女身邊,顧氏也不例外。
母親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翻閱醫書,也不會突然提起紅梅……蕭子魚想約模是東南邊的廂房里,住了一位母親認識的人。
而那個人,肯定不是蕭子嵐。
蕭子魚想到這些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三哥的病情怎麼樣了。
父親從三哥的院子里回來後,只是說沒什麼大礙,但是不能陪他們一起到白馬寺了。
她和母親听了這個消息,本來打算不來白馬寺,在家里陪著蕭玉竹。結果父親卻說,白馬寺這邊都安排好了,不來不好。
父親的態度堅決,而她和母親幾乎是被半強迫著來的。
父親沒有說明原因,她也沒有開口詢問。
蕭子魚清楚父親的性子,父親不願意說的事情,誰問他也不會回答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