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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靜妃這樣正常體型的人,只有四千到五千毫升的血,已經流失了四五分之一,她卻沒有昏迷,這說明她的求生意志很強。
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在牽絆著她,沒錯,那就是她的孩子。
溫泉想起自己在穿越前勸住的那個跳橋產婦,就是因為拿住了她終究舍不得孩子的心理。
作母親的,總是比珍惜自己更珍惜孩子。
「你千萬要挺住,你的孩子不能沒有娘親!」溫泉大聲在靜妃耳邊鼓勵著,「再堅持一會兒,姜太醫馬上就來了!等你病好了,就能和孩子在一起了!」
溫泉對中草藥方並不懂,只能等姜太醫進來配合。
靜妃微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虛弱至極。
溫泉趁著姜太醫還沒進來的功夫,決定先把出血灶找到!
熱水沾濕毛巾,一遍遍擦過靜妃的,便于檢查,也應當會讓靜妃稍微舒服一些。
溫泉檢查後,發現靜妃的會.陰分娩處有一道小小的撕裂傷口,不規則的傷口正在滲血。
不過,細看之後,發現這只是出血的部分原因。
還有更深處的……
「胎盤…是胎盤嗎!」溫泉想了想,古代說的是胞衣。
之前有人說靜妃是胞衣不下,這個信息很重要,她並不是忘記了,而是不能完全相信那些通報之人公事公辦的話。
如果真的是胎盤不下,那麼臍帶連著胎盤和嬰兒,嬰兒出生之後被剪斷了臍帶,那溫泉總該還能看見剩下的外露的那部分臍帶吧!
然而並沒有!
靜妃的分娩處除了有撕裂傷,別的東西還真沒有。
「皇後娘娘,靜妃的胞衣下來了嗎?」。溫泉也不問那些侍女了,直接轉頭問向權威的皇後。
「下來了,沒多久。」皇後的語氣有些疑惑,不知道溫泉要干什麼。
果然,皇後的回答證實了靜妃並不是胞衣不下。
「那胞衣現在在哪里?」
「怎麼?」皇後有些疑惑,問道,「那種東西,你問了做什麼。」
胞衣在中藥里名叫紫河車,可是補身的良藥,若是無法生育的女子食用更是有好處。
靜妃孕期大補身體,她的胞衣自然也是上品,皇後怎麼會不用。
所以皇後早就命人將靜妃的胞衣洗了干淨,泡在水里等著白日再食用呢。
「民女,要看靜妃娘娘的胞衣!」溫泉亟亟地問,「還有,姜太醫怎麼還沒來?!」
皇後听到溫泉的前半句話,一時間有些尷尬。
畢竟靜妃生死未卜,她這個作皇後姐姐的,不僅不關心靜妃的身體,還早把她的胞衣拿去備作一日三餐了。
這若是傳出去,怎麼都是有辱皇室顏面的。
皇上知曉後,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這穩婆,絕不能留!
皇後的侍女自然猜的到皇後的心事,見皇後梗住不說話了,便有意找了話題訓斥起溫泉。
「無知刁民!姜太醫怎麼能進來,靜妃娘娘可是女身,生產怎能讓男人在場!」比較膽大的緋衣侍女月兌口而出。
緋衣侍女知道,自己幫皇後解圍肯定能得皇後的更多青睞,說不定事後還有賞賜。
溫泉卻是听出了別的意思。
按照侍女這麼說來,姜太醫先前也沒有當面診斷,因為男女有別,姜太醫和靜妃的距離隔的實在太遠,所以他先前所說的診斷,也只是根據別人的描述而確立的。
現在,溫泉已經檢查過了靜妃的情況,心中已有一二的診斷。
既然胎盤已經下來了,出血卻還在繼續,那麼根據經驗,溫泉覺得靜妃現在的狀況非常符合胎盤剝離不全的特征。
只是靜妃的胎盤尚未拿來讓溫泉校驗,溫泉並不會憑借別人的判斷來左右自己的判斷。
姜太醫進不來,溫泉就必須要親自檢查靜妃的胎盤是否完整才行,不然無法對癥治療,做什麼都是徒勞。
「皇後娘娘,還是煩請您讓人將胞衣取來,我要檢查一下,以便辨證論治,對癥下藥。」
「大膽!靜妃娘娘的胞衣豈是你一介草民說看就看的!」膽大的緋衣侍女再次訓斥道。
惹得皇後幾次不悅,難道這穩婆都看不出來嗎!
膽大的緋衣侍女佔了理,就要揮手去教教溫泉怎麼懂規矩。
她的手高高地抬起來,掀起一陣袖風。
皇後眉頭一皺,大聲呵斥起她︰「去!把靜妃的胞衣取來!」
這緋衣侍女嚇地收回手向後退去,一下子踩到自己的裙裾,栽了個跟頭。
皇後氣急,表情顯得更加擰巴了。
她堂堂皇後,居然被一個鄉野村婦、區區穩婆呼來喝去,顏面盡失不說,還可能會遺人話柄。
奈何她答應了逸親王,會以這穩婆的吩咐馬首是瞻。
不過,皇後想要報復溫泉,只需要等她救治完靜妃,隨隨便便找個理由就能讓她徹底消失!
膽大的緋衣侍女心里咯 了一下,皇後娘娘向來慣著她,今天怎麼像恨不得砍了她似的。
方才,皇後給了她們閉嘴的眼神,不過是怕她們說錯話而遭到懲戒罷了,可是現在真的是這穩婆觸犯了規矩吶!
莫不是皇後還礙著逸親王的吩咐,真的是事無巨細,即便要求再不合倫理,哪怕是打自己的臉,也都要听這鄉野村婦的擺布了?
「這姑娘…可是靜妃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豈是你個卑賤下人能踫得的!」
「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皇後饒命啊!皇後饒命!」听著皇後的責備,緋衣侍女伏在地上向皇後磕著頭,口中也連聲乞求饒命。
「還不快去拿胞衣!」皇後冷冷地呵斥道。
「是是是!」本來膽大的緋衣侍女變成了十分膽怯的樣子,趕緊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向屋外。
「姑娘,讓你受委屈了,還請你,好好治。」皇後微微向溫泉笑道。
話語很迫切,卻不真摯,像一把刀子剜肉似的,疼了溫泉的耳朵。
「不委屈。」溫泉也沒有多說什麼,手上還忙著處理靜妃的事情。
皇後沉默了片刻。
溫泉也一言不發。
可算是領教了皇後的脾氣,可惜溫泉這個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卻是不會膽怯的。
————小劇場————
《七夕•單身狗》
背景︰七夕是夜,叨叨侍衛滿臉艷羨,望著天上的鵲橋和牛郎織女。
(月大人吐槽︰除了星星,你什麼都看不見。)
叨叨,單手扶臉︰「王爺,單身狗七夕怎麼過……」
逸親王受到暴擊︰「看…別人過。」
(月大人︰你還可以一笑而過,閉門思過,不如不過。)
叨叨嘴角一勾,小手模索著拽住逸親王的衣角,臉上害羞,眼中泛著精光。
「不如,咱倆過!」
逸親王猶豫片刻,剛想點頭,卻發現叨叨神情騷動,豐臀扭動。
菊花莫名一緊,體內的洪荒之力就要…
「我們,我們還是擦身而過吧……」
(月大人︰你挺有才啊,月大人批準你使用新詞匯了嗎?)
說完,逸親王落荒而逃。
叨叨風中凌亂,捂著褲襠著急去上廁所。
王爺,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誤會?
(月大人汗顏︰你們能不污嗎,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