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逸親王被發現了,自然主動詢問。
溫人久咽了口唾沫,他猜到逸親王肯定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他整張臉瞬間臊的通紅,看著地面,不想說話了。
「稟告王爺,刺客已被擊退,侍衛正在全力搜捕,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申卜叨恭敬答道。
「刺客是逃了吧。」逸親王微微皺眉。
「呃。」申卜叨尷尬一笑,「又被王爺看出來了。」
「不怪你們,這些刺客是有備而來。」
逸親王緩緩走過來,邊走邊道︰「本王方才追擊出去,卻不見人影,那樣短的時間,那些人不可能憑空消失。」
逸親王繼續道︰「所以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們喬裝成了我們的人混進了觀音廟,第二,這周圍有他們熟悉而我們卻不知道的密道。」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我們只需召集所有人出來一看便知,若是第二種情況,那就危險了,他們時刻都會卷土重來,所以我們要加強防範!」申卜叨也分析道。
「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但是現在……」逸親王看向溫泉和溫人久,「本王只想知道,刺客,為什麼會刺殺你們?」
「刺殺,他們?」申卜叨隨著逸親王的視線看去,溫泉和溫人久都沉默著,「王爺是說,他們,是刺客的刺殺目標?」
溫泉微微勾著嘴角,溫人久听完,也回之一笑。
「刺客自然是從最薄弱的環節進擊,全觀音廟,也就只有這里…是因為王爺剛才的命令而無人看守。」申卜叨好笑道︰「我之所以能及時出現,也只是因為我根本就沒走而已啊。」
申卜叨的解釋,逸親王也只是听听。
因為,他想听溫泉親口自圓其說。
逸親王現在越來越好奇溫泉的真實身份了,她不是細作,卻被刺客追殺,什麼樣的身份才配的上刺客追殺?她有仇家?
「人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溫泉搖頭笑笑,無奈道︰「我看到他的樣子了,所以,他必須殺我。」
「他蒙著面,你能看清?」逸親王眯了眯眼楮。
「他應該,是覺得我再也沒有機會開口說話了,才離我那麼近吧。」溫泉又神秘一笑,「他的眼楮周圍有疤,再遇到他,我定能認出來。」
「如此說來,你便是他的心頭大患,他絕對還會再來滅你的口!」申卜叨眉頭一皺,「那麼,他們真正的目標是誰呢?」
「不管是誰,此地都不宜久留。」逸親王決定道︰「明日啟程,護送各宮娘娘回上京。」
「不行!」溫泉反對道︰「靜妃娘娘,才結束手術不久,不能立即啟程!」
古代車馬顛簸,絲毫談不上平穩,靜妃的傷口才縫合不久,若是長時間在車輿里左搖右晃,傷口肯定會裂開。
「手術是什麼?」申卜叨聳了聳肩,好奇地問道。
「她一個人的性命,難道值得所有人陪著她一起,生死攸關?」逸親王語氣平淡,沒有打算再討論,為了全局考慮,及時撤退是必須的,「本王必須顧全大局。」
「她一個人的生死,王爺您都保不了,還談及全局?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呵呵,大名鼎鼎的神策軍,一直護衛著各宮娘娘的安全,如今在幾個小小的刺客面前,居然也只有等死的份兒?」溫泉噗嗤一笑,帶著嘲諷,「神策軍,也不過如此嘛。」
溫人久忙拉拉溫泉的袖子,勸道︰「姐,如果我們能跟著他們一起走,未嘗不可!」
申卜叨也皺了皺眉,忙解釋道︰「你誤會啦!我們豈會害怕區區幾只螻蟻!只是防不勝防,萬一刺客劍走偏鋒,傷到了哪宮的娘娘,總歸是讓人痛心疾首的事啊!」
「激將之法,著實刻意。」逸親王面上冰冷,付之一笑,「可惜本王,不吃這套,你若再多嘴,以刺客同黨論處。」
「只求寬限兩日!」溫泉篤定道︰「兩日之後的清晨,便可啟程!」
溫泉想給靜妃娘娘預留兩天的恢復期,只要她能度過產後第二個大出血的高危期,溫泉心里也踏實點。
「免談。」逸親王面無表情。
「靜妃娘娘若出了危險,王爺真能忍心看她去死?」溫泉神色一黯,苦笑道︰「靜妃娘娘歷經九死一生才誕下皇室之女,她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
「人命關天,少數總是要服從多數的。」逸親王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溫人久想了想,不如保持中立態度吧,便沒說話。
申卜叨仔細思索著,他听明白了雙方的僵持所在,便拉住逸親王的衣袖,不讓他走。
申卜叨建議道︰「不如,你們雙方各退一步?王爺是顧全大局,姑娘你呢,也是不願拋下靜妃性命的……」
「今夜,皇後和各宮娘娘都沒有休息,白天便啟程肯定吃不消!倒不如寬限一天,一來能讓娘娘們休息足了,二來能讓姑娘加緊照看靜妃娘娘,三來神策軍也有時間整飭護衛隊了,明日啟程的話,于大家也多些保障!」
「你話多了。」逸親王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卻覺得申卜叨的道理是對的。
「我剛出生的時候,司祠大人就算了我的天命,王爺您該知道,話不多,可就不是我申卜叨了!」申卜叨哼了一聲,他可是一向以王爺馬首是瞻的,今日卻有小脾氣了。
溫泉一介民女,卻敢與逸親王頂撞,膽子是夠大的!
申卜叨有些欣賞她的與眾不同,因此話里話外,有意幫著溫泉說服逸親王。
申卜叨嘰里咕嚕說了一番,逸親王最看重的卻是申卜叨例舉出的第三個好處。
多一天時間整飭護衛隊倒是好事,今夜靜妃生產,眾人幾乎沒有休息,大家狀態都不好的話,回程路上難免出現差池。
逸親王一向說一不二,今天卻想同溫泉理論幾句,他想說服她而不是強加命令,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申卜叨,你好像忘了自己,是為誰辦差。」逸親王沉默了片刻,才道︰「不過,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