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獵戶到底想做什麼?
現在正是溫泉這邊防守空虛的時候,即便他再忌憚隱藏在周圍的申卜叨,也該奮起反擊一下吧!
可是,刺客獵戶居然在自己的褲襠里作文章……
溫泉模不清刺客獵戶的心思,他想跑嗎?
惡心別人,成全自己逃跑?
或者,這個刺客只是故意拖延時間,而無意刺殺自己?
溫泉只能讓侍衛把刺客獵戶帶到稍微遠一些,卻在視線範圍內的地方,讓他盡快解決內急。
溫泉琢磨一番,心道,刺客要殺三人,現在卻有兩人被護在觀音廟中,刺客無法接近他們,便不會只殺自己,一旦引起大亂,他們得不償失?
真相到底是什麼!
溫泉雖然想知道,卻也不想打草驚蛇,她還想引出刺客同黨,也好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魚腥草,魚腥草!屬下找到了!」
侍衛小統領焦急地從遠處飛躍過來,把一大把藥草放在溫泉面前,「姑娘,快快用藥,快快用藥!」
溫泉回頭看了一眼刺客的動向,他還在自己的視線里,還在別扭的站著,似乎沒有蹲下去解決內急。
「快用劍柄搗碎草藥!」
溫泉一邊吩咐,一邊觀察著宇文盛和中毒侍衛的生命體征。
宇文盛呼吸微弱,脈搏細絀,雙目瞳孔直徑正常,淺度昏迷。
侍衛有些驚慌,雙目圓睜,不能言語,一切生命體征正常。
溫泉把搗碎的草藥汁液涂抹在二人傷口之上,又快速給二人喂服魚腥草汁液。
宇文盛的傷腿已經捆扎了一陣子,為了避免血液循環不良,溫泉把捆扎他大腿的藤蔓輕輕放開,以便維持宇文盛下肢靜脈的良好循環。
又過了一會兒,溫泉繼續將宇文盛的大腿根部近心端十厘米處扎了個結實,其一,減緩血液流動速度,其二,也能減少毒液蔓延到全身的可能性。
「姑娘,申大人方才派人與屬下接頭了!」侍衛小統領悄悄對溫泉說道。
「他說了什麼?」溫泉快速詢問。
「申大人說,姑娘什麼都別管,只管放心,他在放長線釣大魚。」
溫泉听完,又問︰「申大人的意思我懂了,只是他是否猜到了這刺客的用意,猜到了的話,能不能跟我說一下?」
侍衛搖頭,說道︰「申大人的意思,屬下已經一字不漏的傳達了,若是申大人還有什麼潛在的意思,屬下一時實在領會不來,還請姑娘容許屬下再做些揣測。」
「知道了。」溫泉催促道︰「我們當下,只有兩個任務,其一,必須采集足夠的茺蔚,其二,必須把他們二人帶回觀音廟繼續診治!還有……」
「!」
忽然有刀劍相互踫撞的聲音,溫泉慌忙回頭,發現刺客獵戶已經奔跑到了遠處。
不知什麼時候,刺客獵戶居然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了,他受傷的腿也跟沒事了似的,跑的飛快。
竟然連傷腿都是裝出來的,溫泉沒有親自檢查,果然讓他鑽了空子!
失策失策,溫泉沒料到刺客獵戶真的會選擇逃跑,剛才明明是刺客動手的最好時機,他為什麼不動手?
難道,刺客真的是顧忌到不能一網打盡,所以選擇放棄?
可是刺客在混進來之前,應該已經知道另外兩個目標被保護在觀音廟了吧,他們本就知道,僅僅行動一次,根本不可能將溫泉他們一網打盡啊!
「別跑!」兩個侍衛的聲音越追越遠,「別跑!」
刺客獵戶的前面,還有幾個身穿迷彩衣的刺客同黨手持武器,一路輕功施展飛躍左右,從旁協助刺客獵戶逃跑。
刺客同黨不斷向後射出飛鏢,阻止兩個侍衛追擊。
這才是與時俱進!
刺客居然知道在叢林中穿迷彩衣,而不是蒙面黑衣!
迷彩衣能夠讓人很好的偽裝在黃黃綠綠的叢林之間,隨著視線越來越遠,溫泉漸漸看不出那幾個身穿迷彩衣的刺客同黨,究竟是隱匿在哪里了!
溫泉心中生疑,申卜叨為什麼沒有出現,為什麼沒有親自去抓那些刺客同黨呢?
難道這就是……放長線釣大魚!
溫泉心道,如此也好,她當前就不用再憂心這件事了。
目前更要緊的事情,是把宇文盛和中毒侍衛送回觀音廟,姜太醫應該能開幾副藥方幫助他們調理恢復身子。
溫泉埋子,繼續觀察宇文盛和中毒侍衛的生命體征,順便指揮侍衛小統領,把宇文盛的褲子拉上去,便于保暖。
眼前一道綠影落下,申卜叨腳尖著地,急步跨來。
「你沒事吧!」申卜叨居然很興奮。
「我沒事。」
「金絲軟冑甲沒事吧!」申卜叨笑呵呵地再問。
「它…也沒事。」
「逗你的啦!我知道它沒派上用場,就放心了!」
「要是派上了用場,戳破一個小洞豈不是心疼死你?!」溫泉幽怨地抬頭看了申卜叨一眼,給他一個正經的眼神,「咱們,能先說點正事嗎?」。
「好!」申卜叨斂容不笑了,「金絲軟冑甲,回頭記得還我!」
噗……溫泉真想一口老血噴到申卜叨的臉上。
「首先,益母草到手了,速速采集足量的草藥回去!」溫泉頓了頓,又道︰「其次,我們救了安國公府的世子爺,卻傷了一個兄弟,希望申大人能好好賞賜這個侍衛!」
雖然中毒的侍衛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卻是冒著丟命的風險為宇文盛吸出毒血的,都說賞罰該分明,這種功臣不能不賞!
「那是自然。來人啊!速速將世子爺和侍衛帶回觀音廟休養!」
申卜叨一聲令下,唰唰唰,忽然冒出了好幾個沒見過的侍衛。
溫泉渾身一顫,「這…這些侍衛剛剛也在旁邊?」
「嗯!」申卜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是故意放走刺客的!觀音山太大,荊棘密布,我們的地毯式搜索需要許多時間!解鈴還須系鈴人,不如讓他們親自帶我們進密道嘍!」
溫泉望了一眼遠處,追擊出去的兩個侍衛已經回來了,卻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