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溫宜貴抵了賭債了!」徐氏嚶嚶哭泣起來,「唉,我就是因為這件事,跟溫宜貴吵了兩句,結果又被打了一頓,他真不是人,是我瞎了眼楮……」
「娘!」溫泉焦急地抓住徐氏的衣袖,問道︰「賭場在哪里?賭場怎麼會收小孩子?」
「賭場在隔壁村,村上有集鎮,比我們這里繁華一些。」徐氏抹掉眼淚,急道︰「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收小孩,可能是正好有主顧想要孩子吧!可憐我的外孫兒,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走!」溫泉喊道︰「我們去要孩子!」
溫泉說完,就要向外走。
「別去,他們個個凶神惡煞,進了他們口袋的東西,是不可能拿回來的!」徐氏央求道︰「只要你還在,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但是娘不能失去你!」
徐氏將溫泉抱在懷里,緊緊地箍住了溫*泉的身子,不讓她走。
「娘……」溫泉低頭,眼眶里濕潤了,「娘,我知道你愛我,但是我也愛他,感情這東西,不是一句不可以,就能停止和忘記的!」
「可是……」
「娘……」
徐氏明白了溫泉的執念。
她緩緩松開了溫泉的身子,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溫泉。
一百兩!
溫泉看到銀票,驚呆了。
「娘,偷東西的竟然是你……」
「泉兒,對不起!如果娘早把銀票拿出來,溫良就不會被人抱走了……」
徐氏撇過臉去,臉上流滿了眼淚,說道︰「娘猜到這麼大面值的銀票,只能是皇後賞賜給你的,娘知道你除了這些,已經別無他物了,娘害怕你管不住自己的錢,就偷偷拿過來幫你收著了。」
溫泉初來溫宜貴的家,的確沒想到溫老太會偷錢,如果不是徐氏聰明,現在這錢早就在溫老太的腰包了。
「娘,那你怎麼不給他們銀票呢,不給錢,孩子就會被抱走啊!」溫泉嘆了一聲。
「娘知道,娘知道!」徐氏哭的像個淚人,哽咽道︰「娘拿不定主意,娘知道你還年輕,你以後還要嫁人,拖著個油瓶,你以後會像娘一樣不好過啊!孩子被有錢的主顧要了去,生活也會好一些,而我們有了這一百兩銀子,想去哪里重新開始,都不成問題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吶!」百事通嘆了一聲,說道︰「將心比心,溫泉的心思,表嫂你應該也懂!你當年沒有放棄溫泉,溫泉如今不願放棄溫良,道理是一樣的。」
徐氏點點頭,說道︰「我懂,既然泉兒你已經決定了,這銀票便給你自己拿主意吧!」
溫泉抱住了徐氏,說道︰「娘,我會把孩子接回來的!」
溫人久和百事通齊聲說道︰「走,我們一起去!」
溫泉帶著一百兩銀票離開了。
溫老太看著整整一百兩的銀票就要沒了,兩眼發綠。
然而事到如今,不拿著銀票去換小孩,溫泉肯定不能答應。
白花花的銀子又打水漂了,該!
溫老太心道,不僅是徐氏和溫泉該倒霉,她自己也就是該倒霉的命!
到手的銀票都能讓溫宜貴拿去賭掉,溫老太越想越氣。
老太太耀武揚威地喊道︰「呵,他們走了,你可走不掉!白紙黑字紅手印的婚書可是簽過了,你既然沒錢,想和離就沒門!你,就好好在這里待著吧!」
溫老太說完,看向徐氏,徐氏的眼楮卻不像先前那麼懦弱了。
「看什麼看,你還不把他抬回床上去,傻愣愣站著做什麼!無論怎麼算,他都是你夫君吧!」溫老太罵道。
「是不是又怎樣。」徐氏冷冷說著,似乎心灰意冷。
「我知道,你早想跑了,只是一直在等你女兒回來!」溫老太笑道︰「你恨我當時沒把你女兒找回來吧!」
徐氏望著溫老太,不說話。
她要說的話,溫老太心知肚明。
「可是,你的內心難道不是想母女共侍一夫嗎?」。溫老太不屑地說道︰「你女兒是傻子,將來沒人要的,你當時難道沒有想過,借你女兒的肚子生一個孩子,也好安生在我們溫家,了此余生?」
「沒想到,你這麼惡心。」徐氏抿著發紫的嘴唇。
「到底誰惡心?」溫老太罵道︰「那個雨夜,你把女兒送到我兒子的房間,你當我是瞎,看不明白嗎!」
徐氏抽動著嘴唇,不說話。
「要說骯髒,我們誰不骯髒?」溫老太向地上淬了一口唾沫。
老太太罵道︰「當時你良心發現,才讓溫泉逃跑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心里明白著呢!」
「你害怕我們溫家,因為你不生孩子就把你趕走,你害怕自己和女兒無處落腳,你知道自己的女兒反正嫁不出去,生一個孩子留在這里也是個不錯的後路,可是你萬萬沒有想到,你的女兒跑丟了,對不對?」
「對!」徐氏將嘴唇咬出了血,哭著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你說的都對!」
「可是,我還是做不出那一步,溫泉是我的女兒,我知道我不能自私地傷害她!」徐氏哭罵道︰「我整夜整夜地睡不著,我知道自己害了溫泉,我知道自己不是人,可是你們呢?你們听了外人對我的詆毀,就踹掉了我月復中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生育,還不全是因為你們!」
「是,這件事是怪我們,所以這兩年,我們也沒有把你趕走不是?」溫老太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你們不休我,只是因為你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惡劣!你們一沒有錢再娶,二也沒有女人敢嫁到你們家來!」徐氏呵呵笑道︰「不休我,你們才能對我頤指氣使,強加辱罵和控制,讓我洗衣做飯灑掃庭除,天天低聲下氣伺候你們兩個懶貨!」
「是,你說的都對,所以你藏錢,你想走,是不是?」溫老太陰狠狠地笑著。
「是,你說的也對,我就是想走,如今我的女兒回來了,我也不想裝了!」徐氏說道︰「我意識到自己無比疼愛著女兒,甚至高于我想有一個家的願望,所以,從現在開始,即便我身無分文,我也會堅決地離開這個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