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再厲害,任憑誰都治不了的瘟疫,她能治?」翠兒嬸子哭了起來,喊道︰「爹,那是瘟疫啊,瘟疫!我不怕死,但是瑤兒還小,總不能…總不能……」
翠兒嬸子哭的厲害,聲音已經哽咽住了。
「別哭了,我們不都還沒事嗎!」中年男人說道︰「上天注定的事,你哭也沒用,還是等村長定奪吧!」
溫泉听見他們喊著村長,心里開始惦念起了賈大人。
可惜溫泉現在離不開溫集村,也沒有托人辦事的錢,沒辦法向賈大人傳遞自己的消息。
「我試試。」溫泉看著他們家的牛,出神了片刻,說道︰「我來治!」
「你行嗎!」翠兒嬸子問道︰「我剛才那樣說你,你不記恨我,反而還要幫我們治牛嗎?」。
「嘴長在你們的臉上,然而心卻長在我的胸膛里,你們愛~說什麼我管不了,但是該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
門外忽然擁上來一群人。
「溫泉你在這兒啊!可讓我一頓好找!」
「誒?是我先來的,讓溫泉先去我家看牛!」
「我們家的是羊,更好治,溫泉你先來我家吧,羊拉肚子了,拉的有些嚴重,是血便,比較緊急!」
「說的像我家牛不緊急似的!」村人強調道︰「我們家的牛拉的也是血便啊,整整一坨啊!」
翠兒嬸子听到外面人焦躁的叫嚷聲,一**癱到了地上坐著。
「完了完了……真是,瘟疫!」翠兒嬸子不禁哭了起來,趴在地上沒了分寸。
「她怎麼哭了啊,受什麼刺激了嗎?」。
「村長來了!村長來了!」迅哥跑了回來,引得人群看向他。
「說來稀奇啊,怎麼家家戶戶的牛羊都生病了,還都是拉稀?」村人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會不會是溫老太為了給溫泉攬生意,半夜給我們家牛羊投毒了啊!」
「淨瞎說!」村人質疑道︰「我們家的狗見到溫老太就狂吠,昨夜安靜的像只小貓似的,不可能是溫老太!」
「大家,安靜一下!」迅哥嗓門大,喊道︰「村長來了,听村長說幾句。」
村長站在迅哥家的門外,問了幾個人家牲畜的情況。
「我家的羊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拉稀,今天早上撐不住了,我才迫不得已過來請溫泉去看看。」
「我們家的牛也是,大概從昨天下午開始,就不停月復瀉,直到今天早上我們起來發現牛拉出了血,才知道事情嚴重了,才不得不來請溫泉去看看!」
兩個人說完話,都狐疑了一陣子,其他村人再想想自己家牛羊的情況也跟他們描述的類似,心里也都犯了一陣迷惑。
「老夫覺得,你們應該都明白了吧。」村長微微低頭,表情嚴肅謹慎。
「不可能啊,我們家的牛羊根本就沒有出村,怎麼會得病?」村人不信,問道︰「都是一樣的癥狀,難道就是……」
「痢疾,不僅傳染牛羊家畜,還會傳染給人。」村人默哀了一會兒,村人也都呆愣住了。
「走,我們快走,躲開一陣子,不能被傳染了!」有一個村人喊道。
「走哪兒去,一家老小,沒處住沒的吃!」
「把牛羊殺了,趕緊掩埋吧!」
「你舍得殺?」村人搖頭,「暫且不說舍不舍得,即便殺了也沒用的……」
「村長!村長!」
村人喊起村長,請村長發言出主意。
「從今天起,能離開村子的人家就避開一陣子,出現癥狀的人和動物一律不準出村。」
「村長,你是讓我們等死嗎?快把這件事上報給上頭,讓官府來支援我們吧!」村人喊道。
「不行!」別的村人否決道︰「萬一事態嚴重了,朝廷舍小保大,直接隔離並放棄了我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就那麼辦啊,不然還能怎麼辦,讓我們在這里等你你就開心了?」
兩個村人幾乎要掐起架來,更多的村人是擔憂害怕自己和家人在這場瘟疫中一命嗚呼!眼神真切地望著村長,希望他能拿出具有建設性的意見。
「治!」村長說道︰「我請溫泉治!」
「她?」
「村長你真的相信她嗎?這可不是給羊接生那麼簡單了,這件事關乎全村人的生死啊!」
「溫泉,你覺得你能治嗎?」。村長其實心里也沒有底,這畢竟是瘟疫,再厲害的人也只能控制病情,卻控制不了死亡。
「不知道。」溫泉說的很淡,卻補充了一句,道︰「但是我願意治,我要試試!」
村長又說了幾句,囑咐大家盡量少出門。
「不好了,快找大夫啊,我的孩子,孩子好像……」一個婦人抱著孩子沖了過來。
「怎麼了?」眾人關切地問道。
「孩子發熱,拉肚子,今天大便還帶血!」婦人嚇得不輕,身後追來了婦人的丈夫。
婦人的丈夫喊道︰「你等等我啊,我來抱孩子,我們去找大夫!」
已經有村人搖了搖頭,說道︰「別找了,大夫治不了。」
「你說什麼呢!」婦人的丈夫恨不得一拳打上去,罵道︰「你居然敢詛咒我的孩子!」
「是瘟疫。」快要被打的村人沒有生氣,平靜中帶著悲哀,說道︰「你的孩子,應該是被傳染了,唉,這是治不好的痢疾。」
「什麼?」婦人抱著孩子,直接站不穩倒了下去,然後立刻清醒過來,嚎啕大哭。
「事不宜遲,村長,如果我有什麼需要,請你們立刻配合我!」溫泉說道︰「我要回去準備治療的東西了!」
村長語氣平和地應了,看著溫泉匆匆跑回家的背影,心里卻是無盡的悲哀。
瘟疫,村長經歷過,村里像他這麼大年紀的人都經歷過,那時候村長還很小,村里瘟疫暴發,這個村子幾乎成了活人的墳墓。
瘟疫是什麼,瘟疫是上天對這個村子的懲罰,這種懲罰還會蔓延到整個國度,那時候哀鴻遍野,很少有人能逃過悲涼的命運。
溫泉真的是災星嗎,為什麼她回來了,瘟疫也跟著回來了呢……
村長搖搖頭,他覺得自己應該相信溫泉,即便溫泉治不好大家,也是大家的命數如此。
不過,村長只是安慰自己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