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人久心里不太明白,溫泉明明都被人提溜到這里來了,還說自己沒受委屈?
幸好遇到了逸親王,難得的老熟人啊!溫泉怎麼不想著好好利用一下,好給自己解圍呢?
溫泉是不是傻了啊?她居然說自己沒受委屈?難道都這個時候了,溫泉還想著維護郡長那個壞蛋?
百思不得解,溫人久只當溫泉是善心大發,便宜了郡長那只臭狐狸了!
「大人,我姐不會有事吧?」
溫人久耐不住性子問向逸親王,溫泉是個不願意求人的性格,難道逸親王也要坐視不管嗎?
「郡長的事情,本官作為客,自然管不了。」逸親王看也不看溫泉,嘴角卻是微微一勾,「不過,本官相信他自己會處理好一切。」
兩個侍衛听聞此言,已經放心地拎著溫泉離開了。
他們會去哪里,溫泉不知道,著急的溫人久也不知道。
但是揣度逸親王的口氣,他應該是會讓郡長親自跟溫泉道歉吧。
呵,溫人久暗處一口惡氣,逸親王這招好,既然問題是郡長自己造成的,便讓郡長親自來填好這個坑吧!
溫泉被關進了漆黑幽暗又潮濕的小房間里,門一開,里面的蟑螂老鼠就嚇地四處逃竄,掀起了不小的動靜。
可是,溫泉吭都沒吭一聲。
兩個侍衛卻唏噓起來,他們也覺得奇怪,往常他們把犯事的人暫時拘留在這里的時候,沒有幾個女子不哭喊,沒有幾個漢子不吵鬧的,今天這個倒是出奇的平靜。
「你給我听好嘍!」侍衛揣了揣屋門,震出一層煙灰來,只為表示應該肅靜了。
那些老鼠蟑螂听見這個動靜,還真就忽然安靜了下來。
溫泉也乖乖抬頭,去听侍衛發話。
「有錢呢,你就拿點錢出來,吩咐我們給你弄點一日三餐的吃食,以免旁人不管不問,倒把你餓死了!」
「還有,郡長大人不悅,將你關了起來,運氣好兩三日大人能想起你,運氣不好一個月他也提不到你一句!你要是想讓郡長大人早點發落你的話,最好跟我們報備一聲,我們自然會替你詢問一句。」
「誒?這些事情都好說都好說,只要你有銀子……」
兩個侍衛你一言我一語,欺負溫泉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張口閉口都是賄賂錢。
「哦。」溫泉悶聲應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呆呆萌萌。
其實侍衛們到底在說什麼,她都听不清楚了,現在她的腦子嗡嗡嗡地響,像是清水和面似的一團漿糊。
兩個侍衛眼見撈不到好處,心里都不高興了,厲聲甩下兩句什麼話, 地一聲便摔門而去。
雖然溫泉的腦子里很亂,卻知道屋子里髒,不能坐。
她整個人形單影只站在原處,腦子里不知道胡思亂想些什麼呢,鼻子竟然有些酸澀,眼楮也濕潤了。
秦大夫趕到郡長府的時候,郡長已經和逸親王賓主落座了。
只不過,郡長是賓,逸親王卻在主座。
「稟告大人,秦大夫來了!」
「嗦什麼,快請他去後院治病救人啊!」郡長說的著急,臉上的肌肉卻是僵著,不敢出一口大氣。
逸親王面無表情,眼眸微微垂著看向地面。
「大人,您快請喝茶!」郡長皮笑肉不笑,一副恭敬諂媚的樣子。
「本官听說,你方才打發了一個女大夫?」逸親王隨意開口提了一句。
郡長低頭,眼珠子一轉心道不妙,莫不是又招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不過那個溫泉乃一介粗衣百姓,他說打發就打發了,也沒見溫泉說什麼狠話啊?
郡長微微側頭,忽然想到溫泉有一塊安國公令牌的事情,莫非眼前這個大官也是安國公的人?
這就對上了啊!
郡長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只是他手里的令牌是三品以上大官才有的魚符,而且听他的語氣,他也應該不是大官派遣下來辦事的,而是真真正正的高官一枚。
在郡長這個下九品芝麻官的面前,逸親王的尊威可以神秘到不告訴郡長他究竟是誰,秘密任務,郡長豈敢干涉?
即便郡長已經派人去打听逸親王的真實身份,目前為止卻仍無任何消息。
郡長頭上冒出了冷汗,這位高官這次是來秘密執行任務的,卻提起了溫泉這個人,莫非他真是安國公那一派的人嗎?
糟糕啊!師爺張知橋和溫泉有些小恩怨,郡長是知道的,而且郡長還有意幫著師爺為難一下溫泉,如今這都是個什麼事兒,他才剛剛把溫泉關起來,高官就出頭幫著安國公來要人了!
郡長趕緊整理思緒,假裝鎮定地開了口。
「剛才是有個女子自告奮勇,不過她空口無憑,小人豈敢信她會醫治賤內。」郡長先替自己辯白了幾句。
逸親王沒有回話,輕輕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不過……是小人並無慧眼,冤枉那女大夫沒有能耐了。」郡長見多識廣啊,這情形定是被他猜中了原委啊!
溫泉肯定是安國公的人,這位高官也是安國公的人,郡長趕緊識相地繼續說道︰「小人這就命人釋放了那位姑娘,並給予紋銀補貼,以示賠罪!」
逸親王還是沒說話,只是輕輕瞟了郡長一眼,將郡長的心都嚇地發毛了。
難道這樣還不夠?這位高官還不發話,莫非是自己的條件還沒有達到他的滿意?郡長心里快速思索著,細思極恐,即便周圍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讓他打個機靈。
郡長想明白了,自己肯定要負荊請罪,這位高官和溫泉的氣才能消了吧!
「小人……」郡長再次開口。
「我听說,府上有個能文能武的師爺,那可是大人的左膀右臂!」申卜叨面帶嚴肅,恰好與郡長一同發了話。
郡長哪里敢和申卜叨爭奪話語權,想說的話和提議都被憋了回去,還接著申卜叨的話說道︰「是啊,張師爺盡心盡力輔佐小人多年,堪稱左膀右臂,承蒙大人掛心了!」
轉念一想,郡長的心又刺痛了一下,這位大人誰都不提,卻提起了張知橋,難道其中又有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