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少爺。我們一直在巡邏,即便是去廁所,也是輪流去。」保安很肯定的說道。
顧少寒什麼也沒有再說,直接掛斷電話。
一雙冷眸變得更加陰冷。
這麼多保安都沒有發現那個女人,她是怎麼進來的?再一次認真的打量起窗口處,別墅附近除了一棵年數已久的參天大樹可以靠近這棟小樓,其他的沒有什麼可以接近這里。
她一定是從樹上下來,又從排水管這里滑下去,下面的人沒有發現那個女人,只有一個解釋,那個女人沒有直接下到地面,而是……
想到這里,顧少寒迅速的跑出去,並且打開二樓和一樓的所有燈。
那個女人一定還沒有走,剛才在他臥室里很黑,他沒有看清楚對方什麼樣子!
當初裝修這棟別墅的時候,他要求把室內的燈全部安裝成聲ˋ控的。但是,他媽媽不喜歡那樣,非要保留以前的習慣,所有的燈都要開關控制。
「兒子,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這里干嘛?」他媽媽被吵醒,走出來問道。
「我渴了,出來喝點水,媽,您要不要來一杯?」顧少寒不露聲色的問道,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把家里來小偷的事情告訴他媽媽。
「不要,媽好困,早點睡。」她媽媽打了一個哈欠回自己臥室了。
看著老媽打著哈欠離開。
顧少寒靈敏的環視四周,她……走了?
外面的安保沒有發現她,她是如何出去的?再一次的疑問。
「大哥!我要和你換臥室。煩死了,睡個安生覺都不能!」樓梯上走下來一個頭發蓬松,塔拉著拖鞋,穿著睡衣的男人。
「怎麼了?」顧少寒警覺的問。
「我窗戶外面有野貓經過,剛才叫了兩聲就走了,後來又回來了,吵得我睡不著,煩死了!」說話的人是顧少寒的弟弟顧少東。
顧少寒瞬間明白。
好狡猾的女人,居然從他這邊下去,又從房子的另一邊窗戶里進來,然後又從老二的窗台爬上房頂,想必還是從樹桿上離開的。
不然,她早就驚動下面的安保了。
他悠閑的搖著水杯,似乎喝的是紅酒,姿態很紳士,表情很冷酷,眸色很深邃。
「好,你去我臥室里睡。」顧少寒冷冷的說道。
「大哥,我的好大哥,親大哥,來親親……」老二說著就撅起嘴要親大哥,則被大哥一掌把撅著嘴的臉給推到一邊。
「不要逼我反悔。」
「我去,我這就去睡。」老二開心的上樓了。
顧少寒無奈的搖搖頭,有時候真懷疑,他和這個弟弟到底是不是一個媽生的,性格居然會差距這麼大!
喝光了水杯里的水,上樓了,不用找了,很顯然那個女人已經離開。
他沒有再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老二的臥室。其實他真正的想法誰也不知道,老二的窗台是最容易登上房頂的地方,只要那個女人敢再來,他就直接守株待兔。
還就不信捉不到她。
來到老二的臥室,走向窗台。
弟弟說的貓叫聲,一定就是那個女人裝的。弟弟以為是野貓,他卻不這麼認為。
抬頭看向那個年數已久的大樹,忽然發現粗大的樹干上一個黑影立在那里。
該死!
這麼久了,她居然沒走,還在樹上,她想干嘛?
她說為了良心而來,她所說的良心到底和他家里有什麼關系?
她似乎是個謎?
一個不像賊的賊。
她是來尋仇的?不像。
她黑夜潛入他家,剛才他們說話之間她對他沒有殺意,這一點他還是感覺到的。
奇怪的賊。
顧少寒在心里不住的假設,並且對這個賊產生了好奇之心。站在樹干上的沈夢看到窗口處出現的那個男人,就是他……拿走了她的清白!
他突然出現在這個臥室,沈夢自然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他想守株待兔?
不過,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
這個男人已經看到她在樹上站著,他為什麼不讓下面那些護院來抓她?
顧不得多想,動作敏捷的離開了。
她沒有回家,已經和公公請過假了,至于那個老公根本不會管她。她去了小凡家里,躺在床上,心里有些郁悶。
玉觀音?
在哪里?
爸爸被人指證殺人,都是因為這個玉觀音。她發誓一定要拿到玉觀音,證明爸爸的清白。
記得兩年前,爸爸說過,只要得到玉觀音,就能找到陷害他的凶手。
所以,在美國留學兩年,她開始為自己充電,學了搏擊術,學了泰拳,還學了中國功夫。就希望自己強大起來,證明爸爸清白。
爸爸被判死緩三年,她還有一年的時間找證明爸爸不在殺人現場的證據。
所以……她還會去他家取玉觀音……
第二天.
深夜。
疲倦的月亮躲進了雲層休息,只留下幾顆星星像是在放哨。
顧少寒躺在床上,雙手自然的壓在腦後,一雙冷眸注視著窗外。
今夜,她……
他對一個賊有了好奇心。
因為那個賊的聲音很像一個人?
當時沒有反應過來,過後仔細一想,這個賊和沈夢的聲音很像。
他好奇他這里有什麼是她需要的,他好奇那個賊在被發現後,為什麼不像那些小偷一樣驚慌失措,或者是倉惶逃竄,而她很淡定。
他好奇她說來這里是為了良心而來,什麼東西可以代替良心。
濃濃的好奇心升起……
甚至有一種渴望,她能再來,解開他的好奇心。
夜,很安靜。
沒有狗叫,也沒有他期待的貓叫。
難道她……不來了?
突然他想到她的目標是世紀大道203號,也因此想到她說的︰二。生平第一次被人說二,居然對方還是個賊!
就在此時,同一時間,不同地點。
一樓。
一個隱蔽的角落里,一塊地面磚慢慢向一邊移動。地面磚被小心的移到一旁,隨即伸出兩只帶著黑色手套的小手,然後是一個帶著面罩的小腦袋露出來。她四下瞅瞅,沒人,並且動作很靈活的從下面爬上來。
她……就是沈夢。
憑借記憶,她來到顧少寒先前的臥室。
只要她觀察過的地方,什麼格局,什麼擺設,她都會記在腦子里,所以她才會這麼輕車熟路的從別墅內找到放那件外套的臥室。
輕輕的推門進去,然後關門。
小心翼翼的走到衣櫥處,伸手模索著每件上衣的衣兜。
「誰?」身後床上的男人忽然喊了一聲,沈夢驚了一下。
這個聲音……
但是,她也很快的反應過來了,這個聲音不是昨天夜里那個男人?
「……你又是誰?」沈夢清了清喉嚨,故壓低聲音,巧妙的變了一下聲音說道。
「我?我是這里的主人。你又是誰?」顧少東好奇的問。
「哦?我是來找這間臥室原來的主人,好像他不在!」沈夢說著話,故意分散床上說話男人的注意力,步伐輕巧的向窗戶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