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不甘心又能如何?目前,時老爺畢竟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他說的話,明面上自己還是只能服從。
不過,時老爺這時候下的這個禁令,怎麼看怎麼透著蹊蹺。
究竟死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居然可以哄的時老爺對她言听計從。她一定要弄清楚。
「去喚大小姐過來,我有事情問她!」想到時雨竹在時雨薇園子里布下的那顆釘子,她吩咐讓把大女兒叫過來。
自從那日讓她督促兩個妹妹針線之後,她無事便不怎麼到她這里來了。這個大女兒,就是心眼小。
徐氏嘆了口氣,兩個小的女兒整天沒心沒肺,整天除了講究吃,就是比著穿,全沒有半點學習理家過日子的心思。大女兒雖然精明能干,知道跟自己學習各種庶務,偏偏心胸又太狹窄,沒有做長姐的氣度和風範。
可是,目前ˋ她有些事情,除了可以讓大女兒去做,還真的沒有合適的人選。
「母親,您找我什麼事?我剛剛到二妹妹雨荷那里!」時雨竹一開口,徐氏就忍不住皺眉。
這丫頭,連敷衍都不肯認真點。
「你最近有沒有查查,小四那里到底怎麼回事?」她懶得說她,便直奔主題。
「母親是說她畫薔薇的事情嗎?」。時雨竹聞言有些奇怪。
「什麼畫薔薇?她什麼時候會畫畫兒了?」徐氏也有些吃驚。
「哦,是這樣的,她上次到沈氏那里獻寶,拿出了一堆畫稿,據說都是畫的薔薇。正好被父親看見,父親夸她畫的好,讓她多畫一些,說是可能可以用來做成布料的花色。」時雨竹對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在徐氏這里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有這樣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徐氏臉上露出深思。
「我這不是忙著指點妹妹,還沒有來得及跟您說麼?」時雨竹滿臉委屈。
徐氏看見她的表情,心里很是不喜,不過卻也拿她沒有什麼辦法。只得耐下性子安撫道︰「你一向能干,所以我才把兩個妹妹交給你。雨竹,你是長姐,將來妹妹們可都是要看著你的!最近我這里也忙,你就辛苦一點!」
她說著,又吩咐大丫頭來喜︰「把我匣子里的那支鎏金瓖玉珠釵給大小姐。」
時雨竹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口中卻是推拒︰「母親,不用了,女兒頭上的飾物多著呢!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徐氏故意沉了臉,道︰「給你你就拿著!跟我還客氣什麼?你如今也大了,頭面首飾早就該添了,只是沒奈何我這里總也沒有空,店里最近又不景氣。只好苦了你了。」
時雨竹裝作很不情願地接過了首飾道︰「母親說哪里話?家里有事情,女兒怎麼還會計較這些有的沒有的?您就放心吧,我肯定會帶好兩個妹妹的。不再讓您操心!」
她說著心滿意足,準備告辭離去。卻听見徐氏接著囑咐︰「小四那里,你也多留著心!這丫頭有古怪!」
「母親您就放心吧!她還不是一直都是毛毛躁躁的性子?那些薔薇畫兒,指不定又是沈姨娘為了討父親歡心特意為她弄出來的!她哪有什麼繪畫功底?沈姨娘倒是說不定家學淵源!」提起時雨薇,時雨竹一臉不屑。
听她這樣說,徐氏仔細一想,覺得似乎也有幾分道理。沈姨娘出身良家,父親本是落第的秀才,本身也有幾分才情,倒是可能做的出這樣的事情。于是倒也有幾分釋然了。
不過她出于謹慎,還是吩咐了一遍︰「話雖這樣說,你到底還是把碧玉叫過來,好好盤問一遍。總要知道究竟,不要隨便讓人糊弄過去了!」
「是!」時雨竹想不通母親為何這樣重視老四繪畫這件事,心里雖然不以為然,到底不敢違背母親的意思。
薔薇園里,時雨薇笑吟吟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頭︰「你就是蓮兒?」
那小丫頭一臉惶恐,低著頭不敢吱聲。
「今天老爺過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打听好了?」時雨薇很有耐心,繼續輕聲問她。
這小丫頭,她今天還就是要把她收伏了。之前一直故意縱容,就是要留著她現在派用場的。
「就算你不肯說,也沒有關系。我這就讓人去把你爹爹喚來,讓他把你領回去。想來,你哥哥嫂子定然是很樂意再拿你換幾個賭本的!」時雨薇說起這話,就很痛快的看到原本倔在那里的小丫頭身子輕輕抖了一下。
「我的耐心有限,春芽,你去喊一聲黃老爹。」時雨薇見她仍然不開口,便故意喚過春芽。
「小姐,小姐,您饒了奴婢吧!我再也不敢了!您不要去喊我爹,要是我再丟了差事,他老人家可指望誰呢!」那小丫頭支撐了一刻,終于撐不住了。
「那好!從此以後,你要一心一意地對我!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別再背著我耍花樣!不然,我絕不姑息!」時雨薇說這些話時聲色俱厲。讓她身旁的幾個丫頭也都嚴肅了起來。
「是,小姐!奴婢以後都听您的吩咐,再也不敢有二心!」蓮兒听了她的話,連連磕頭。
「這是專治風濕的膏藥,你爹爹用了應該有用。還有,從這個月起,你三個月沒有工錢,這是對你之前行為的處罰!你服不服?」時雨薇最近看了許多穿越前輩的經驗,已經深得其中要義。知道要駕馭好下人,必須做到恩威並施。
「是,奴婢多謝小姐!」听到她居然可以拿到治療父親腿疾的膏藥,蓮兒開心不已。這一刻,跪在地上的她的臉上,是真正的心悅誠服。
「那你今天仍然去大小姐那里一趟,具體說什麼,你就听我的!」時雨薇接著吩咐。
「是,奴婢遵命!」蓮兒听了連忙點頭。
「你們,若是有人過來打听,出去回的,也都是這幾句話!不準多說,也不準少說!听見沒有?若是誰不想呆在我這里,趁早吱一聲!」時雨薇交代完了眾人,便仔細觀察她們的神色。
「是!小姐!奴婢遵命!」丫頭們幾乎異口同聲。
對這樣的結果,她感到終于有些滿意了。
要收伏一屋子別有用心的丫頭,她還真的是不容易啊!
不過,這卻也是她在這里立足的第一步啊!這個第一步,她終于踏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