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收我做徒弟?」王子鳴眼楮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了下去︰「那又怎麼樣?你到現在,也還是個乞丐!」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居然敢看不起老夫?老夫好歹也是縹緲峰的人,居然要被你看扁麼?」老乞丐受不了他鄙視的神情,不由氣得跳腳。
「縹緲峰?那是什麼地方?那里的人都很厲害嗎?是不是都可以像你一樣厲害?」趙三毛第一次听說縹緲峰,忍不住追問。
「縹緲峰那里……」老乞丐提起故居,似乎還是與有榮焉,不過,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忌憚,到底還是沒有多說︰「等你該知道的時候,我會跟你說的!听著,從現在開始,你得每天跟我認字!不然,我的本事,你一樣也學不了。正好,最近你也沒法出去分心,就現在開始吧!」
他說著,眼角向周圍撇了一下,確保周圍沒有人注意他,方才伸手拿過一根樹枝,在地上比劃了幾下。
「這是王,你的姓!好好看看,我數三下就會擦掉。你從新寫一個我看!」
王子鳴吃力地看著地上歪歪扭扭的一個字符,努力要記住它的樣子。不過,他感覺自己才剛剛看出些門道,那老乞丐就快速「一,二,三」擦掉了字符。
「現在輪到你了,把我剛剛寫的字再重新寫一下!」老乞丐不像是在開玩笑。
王子鳴看著被擼平的地面,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盡量努力回憶起來。
「好像是這樣,好像是那樣。我好像有點糊涂了。」他抓抓頭,在地上畫出一個極丑的符號。
「臭小子!」老乞丐在他頭上彈了一下。他並沒有把那個王字寫像。
「好好看著,我只再寫一遍!」老乞丐說著又在地上重新寫了一遍。
王子鳴緊緊的盯著他書寫的順序,在心里拼命記憶。
這一回,他寫出了半個鳴字。
老乞丐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搖搖頭道︰「臭小子,你除了良心好一點,實在是太笨了。」
王子鳴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老乞丐,有些難為情的說道︰「老爺爺,你看著我為你搶包子的份上,至少把這個名字教會我吧!我除了知道自己姓王,其他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老乞丐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算了算了,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那麼天才的。你再好好看我寫一遍,這次真的是最後一遍!」
話說完,他慢慢的,又仔細地在地上畫了一個字。
這一回,王子鳴看得更加認真了。
但老乞丐把那個字擦掉之後,他終于一樣畫葫蘆,寫出了那個字。寫完了,他左看右看,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姓王,可是王字長什麼模樣,卻從來也沒有人跟他說過。
現在他終于知道自己的姓氏,該怎麼寫了。這算是他在喜極而泣吧!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認了個字嗎?有必要這樣子嗎?」。老乞丐頗有些不以為然。
接著他又問︰「你有大名嗎?」。
王子鳴搖搖頭,道︰「我自小頭發少,大伙都叫我三毛,所以只知道,我叫三毛!」
老乞丐模模他的頭,說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以後你就叫王子鳴吧!」
王子鳴興奮的臉都紅了,連連點頭︰「這個名字好,我喜歡!以後我就是王子鳴了!」
老乞丐說道︰「我剛剛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我現在就來講給你听。這就是你的名字的由來!」
說著,他便將這句話,寫在地上,然後細細地跟他講解。
王子鳴听得似懂非懂,不過還是,盡量表現出自己听懂了的樣子。
老乞丐把這句話的意思講完以後,又開始劇烈的咳嗽。
「你今天一天就把這句話,好好的多看幾遍,然後,意思理解就夠了!」老乞丐可能自己也受不了了,于是放過了王子鳴。
從記事以來王子鳴第一次有機會接觸這麼高深的文字,他無比興奮,也無比期待。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改變。所以一整天,他都在不斷地喃喃念著這句話。連肚子餓和疼痛都暫時忘記了。
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老乞丐每天,都會將自己討到的吃食分一點給王子鳴,然後每天教他學幾個字還有一些看似稀奇古怪的手勢。
他的那十兩銀子,有了老乞丐的守護也再也沒有人過來覬覦。
可能小孩子的生命力確實要比大人頑強一些,用了大概短短兩個月,王子鳴的腿傷終于養好了。而老乞丐卻似乎越發虛弱了。
這天,老乞丐喘的如同風箱,從懷里掏出一個又黑又爛的本子,抖著手遞到王子鳴手中。
「臭小子,我真的不行了。這個本子,你可以好好看看。上面都是我平生所學,你學會了。把我埋了,記住,一定要把這本本子送到縹緲峰去。」老乞丐,分幾次才把這句話的意思表達完整。
王子鳴接過本子就哭了起來。「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沒有你我可怎麼辦?」他哭的很傷心。
「臭小子,真沒出息!沒有我,你也一樣可以好好的活著!記住我這玄天教你的本事,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隨便欺負你了!」老乞丐看起來非常生氣,邊喘氣邊罵王子鳴。
「你現在就去找那個姓黃的小子,我敢保證,他再也揍不了你!」老乞丐說的斬釘截鐵。
「那你先不要死,等我揍完了他再說!」王子鳴跟他講條件。
「臭小子!」對于王子鳴的這個奇葩條件,老乞丐有些無語。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怎麼還能夠自己拖著不死?算了,我盡量吧!」老乞丐說完這句話,就陷入了昏迷,任憑王子鳴再怎麼叫,也不再睜開眼楮。
王子鳴將那本小本子塞在貼身的衣服里,又把那個藍布包裹胡亂往衣袖里一塞,就準備听老乞丐的話,去看看之前那個追了他大半條街的小胖子,還能不能揍到他。
不過,他並沒有能夠走出太遠。老乞丐剛剛昏過去,就有人蠢蠢欲動,攔在了他面前︰「臭小子,把錢交出來!」
在辛青青喊他的時候,王子鳴已經陷入了自己過去的一段記憶里了。不知道為什麼,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他居然會在此刻,突然之間有了過去最最落魄的時候的那一段記憶。
這是他上縹緲峰之前,所經歷的人生。那時候,他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乞兒。
不像現在,地位尊崇,受人敬仰。
可是,也許是剛剛身中劇毒,以為自己或許無法再活下去,所以,腦子里,才又勾起了那段記憶吧?
這一段記憶,對于目前的狀況,有什麼幫助嗎?或者,有什麼啟發麼?他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