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了玉琳宮外的小樹林,眼看就要到了,耳邊突然響起烈風的聲音,嚇得林宛差點兒驚叫出聲。
「小姐,七皇子來了。」烈風的聲音隨著夜風飄入林宛的耳中。
林宛心中突然生出無法抑制的欣喜,原本黯淡低垂的眸中突然生出無限的光華。一旁的玉妃也感受到了她的轉變,心中不禁輕嘆,真不知是孽,還是緣。
玉妃早已听到了玉琳宮暗衛的稟報,知道七皇子就在這小樹林里,也知道他是為何而來。玉妃緩緩握住林宛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道︰「去吧。」
林宛抬起頭,看到玉妃目光中的理解和寵愛,對她感激地點了點頭。
林宛吩咐王琪先回寢殿準備,自己和青桐站在小樹林中。等玉妃帶著眾人走出了小樹林,才緩緩轉過身看向小樹林最黑暗的深處,她看不見周天啟,但她知道,他就在那里。
青桐留在原地,烈風也隱在附近。林宛飛快地向那黑暗的深處奔去,之前所有的恐懼和落寞,都不見了。
一個頎長的黑影在黑暗中向自己迎來,那亮如星辰的目光,瞬間照亮了林宛的心,她張開雙臂,就這樣毫無保留地投進了那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
她的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听著這世界上唯一能讓她安心的心跳,心中所有的憤怒、不安、空虛和恐懼瞬間化作了淚水宣泄出來,她無聲地抽泣著,任由自己的脆弱在愛人的面前暴露無遺。
「宛,我在。」周天啟在林宛的耳邊輕輕地呢喃,原來暴躁不安的心也被她的淚水淹沒了,除了柔情,還是柔情,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夜,依然靜靜地流淌,風吹樹葉的聲音,雜亂的蟲鳴聲也突然變得生動起來,一切都只因為有他在。
許久,許久,他們就這樣擁抱著彼此,所有要問的話,所有要表的情,所有的承諾都盡在這不言中。
眼淚被溫柔的風輕輕拂去,心被靜靜的夜慢慢安撫,當一切歸于平靜,林宛緩緩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周天啟,看著他比月光更迷人的目光,看著他比精雕細琢的白玉更光滑更精致的臉龐,看著他比花瓣更柔潤的嘴唇,看著他眼中無比殷切的情意,看著他眼中的自己。緩緩地,林宛仰起頭,踮起腳,用自己的嘴去接近他的。
周天啟早已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渴望,緊緊地摟著林宛的縴腰,低頭輕輕將自己的唇覆在她粉女敕的唇瓣上,輕輕地踫觸,輕輕地含在口中,用舌尖輕輕地**,再緩緩探入,輕撫她口的每一處柔軟和芬芳。這一吻輕緩而綿長,如每一個少女的夢幻般美妙,甜蜜。
當四更的鐘聲響起時,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兒才不舍地分開,林宛退出他的懷抱,輕輕地道︰「你該走了。」
周天啟眉頭一皺,一把又將林宛拉入自己的懷中,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聲音低啞而堅定︰「宛,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不要放棄我!」感覺到林宛身體一僵,周天啟忙又更摟緊了她,接著道︰「你上次對我說的話,我已經想明白了。除了你,我的心里不會再有任何女人!除了你,我不會再踫任何女人!不管是妻是妾,是正妃還是側妃,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我的女人都只有你,再也沒有別人!不管我以後是九五之尊,還是販夫走卒,我都只要你一個!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生生世世!」
林宛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番話,說出了自己心中最完美的答案,一字一句都重重地撞擊著林宛的心髒,沖破了她所有的防線。她轉過頭,準確地找到了周天啟的唇,用自己所有的熱情回應了他生生世世的承諾。
他們緊緊地抱著對方,仿佛要揉進對方的身體里,這熱烈的一吻,直到吸干了對方身體里所有的空氣,才緩緩地松開。
林宛目光灼灼地看著周天啟,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自己的承諾︰「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隨!我相信你的承諾,你也要相信我,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懷疑對方,要絕對相信對方的忠誠和能力,你能做到嗎?」。
周天啟將這番話細細地咀嚼、銘記,深深地刻進自己的腦海里,重重地點了點頭,鄭重地道︰「我能!」
林宛微微一笑,輕快地道︰「我走了。」話音未落就已推開周天啟的懷抱,飛快地向青桐所在的地方飛奔而去。
周天啟看著她像一個精靈一樣飛走了,臉上揚起甜蜜的微笑。直到看著她進了玉琳宮,他才飛身離去。
次日清晨,玉妃帶著梳妝打扮好的林宛到皇後的雲霞宮請安。
這是林宛第一次來到雲霞宮,這座宮殿是離後宮門最近的,其次是皇貴妃、淑妃、玉妃、德妃的宮殿,然後是魏嬪、劉嬪、馮嬪,都是按品位等級排列的。
在這個後宮的深處,還有無數的貴人、才人、采女住在更遠處的各個角落。但只有貴人以上品級的才有資格到雲霞宮晨昏定省,有些女子在這後宮生活了一輩子,可能也從來沒有見到過皇上或是皇後。這個後宮就像是她們青春的墳墓,讓她們如花般的歲月慢慢地在這里枯萎、凋零。
雲霞宮金碧輝煌,如雲霞般色彩艷麗,看得林宛眼楮發脹。進了正殿,見到十幾個妖嬈美麗,衣著色彩繽紛的女子,更是讓林宛眼花繚亂。她從來不知道,居然有這麼多種不重復的顏色,皇後的正紅,皇貴妃的紫紅,玉妃的瑩白,淑妃的粉紫,德妃的翠綠,還有那十幾個貴人們居然沒有一個撞色的。
林宛跟著玉妃行完禮,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後,低頭垂目,听著這些後妃們在皇後面前說著閑話,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話題。
馮嬪穿著一身杏色紗裙,二十出頭,圓臉粉腮,十分和氣。身邊是她所出的兩位公主,四公主周靈芸今年七歲,六公主周靈希今年五歲,都長得圓潤可愛,看到今天多了幾個漂亮姐姐,還有一個是沒有見過的,十分好奇,拉著馮嬪的衣袖問道︰「母妃,這位姐姐是誰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