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看著小白和小黑純真的笑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們是一定要出去的,外面有人在等我們。特別是那位周哥哥,如果他再不出去,有個姐姐恐怕就要找來了。」
小黑瞪大了眼楮,擔心地道︰「那、那姐、姐姐,很、很危險。」
長風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他心里也十分擔心,以林宛的性格,當然不會乖乖地去連碧河等。不過,這絕情之谷雖然危險重重,但是,也不一定能難得住她。
周天啟一直沒有發來信號,氣氛漸漸凝重起來。長風緩緩提氣,發出一聲長嘯,與他近在咫尺的小白和小黑並沒有覺得聲音有多大,但那一聲長嘯卻傳了很遠,遠遠地就看到驚起了無數飛禽。
靜候了一會兒,突然從遠方也傳來了一聲同樣的長嘯聲,感覺遠在天邊,近在耳邊。
不一會兒,一條黑影幾個起落就已經來到了面前。只見周天啟面上略帶疲倦和失望,單手提著兩只野兔,站在他們面前。
長風看他表情就知道結果了,也不再問,起身道︰「走吧,回去吧,我們今日終于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依然是小白和小黑在前面帶路,長風和周天啟並肩而行。
長風轉頭看了看周天啟,低聲道︰「你要相信她。」
周天啟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長風,目光無比堅定,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道︰「任何時候,我都相信她!」說完,轉身加快腳步向竹林走去。
當他們回到竹屋前的時候,大家已經從屋里出來了,連小老頭也站在園子里,氣呼呼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小徒弟。
小白和小黑一臉心虛地看著師傅,小白小臉煞白,怯怯地道︰「師傅,我們去打獵了。」
小黑連連點頭,急急解釋道︰「周、周哥哥,說、說、能保、保護、我們。」
小老頭轉頭看向周天啟,不屑地道︰「周公子,你是想去找出路吧,有收獲嗎?」。
周天啟默不作聲,但目光中的倔強,幫他回答了這個問題。即使,現在還沒有收獲,他也絕不會放棄。
小白連忙滿面討好地,笑著打圓場,道︰「師傅,兩位哥哥幫我們捉了兩只山雞,兩只野兔,我們今天中午可以吃到肉了。」
小老頭重重地哼了一聲︰「哼,你們師傅我,不稀罕!你們兩個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擅自離開這里。難道翅膀硬了,就想撇下師傅,跟外人走嗎?」。
小黑連連搖頭,擺手道︰「不、不是的。」
小白也急急解釋道︰「師傅,我們怎麼會撇下您呢?我們都是孤兒,離開您,我們能去哪兒啊?再說,您不是說這里沒有出路嗎?」。
小老頭又是一聲冷哼,氣呼呼地回屋了,「啪」地一聲,關上了竹門。
小黑和小白十分沮喪,傷心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長風連忙勸道︰「別傷心,等我們中午做好了美味的飯菜,你們再給他老人家送去,他老人家就不會生氣了。」
小黑和小白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連連點頭。
長風和小五幫著小白燒火、做飯。暗黑和白旗跟著小黑出去砍柴、劈柴。黑旗和烈風負責殺山雞、野兔,然後褪毛、清洗干淨。
而周天啟選擇了在前院給菜園翻土、澆水、捉蟲、除草。
在炎炎烈日下,白皙的臉龐曬得微紅,汗水浸濕了衣衫。周天啟埋著頭在地里干活兒,一刻也不停歇,仿佛不知疲倦,不知炎熱,一心只想將這一片菜園打理得無可挑剔。
當听到竹林里傳來林宛的聲音時,周天啟猛地抬起頭來,僵直著身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看不出任何變化的竹林。不禁有些懷疑,難道是因為太過思念,所以出現了幻听嗎?即使相信她一定會找來,也不會這麼快吧。
當林宛穿出竹林,站在陽光下,仿佛從天而降。微黑的小臉,瘦小的身軀,渾身閃耀著足以燃燒整個世界的光芒。烈日下,她微眯著眼眸看過來,讓周天啟感覺那麼遠,那麼不真實,仿佛是一個美妙的夢境,完全不敢相信。
可是,當林宛如瘋狂的小鳥一般向他狠狠地撞來時,那麼清晰的疼痛,那麼真實的觸感,瞬間就讓他感覺到了驚天動地的幸福,感受到了久別重逢的甜蜜。
雖然分開了才不到一天一夜,但是他卻仿佛已經經歷了一個世紀的牽掛和思念,心無時無刻不在痛著。
雖然他相信,他的小宛一定能夠保護好自己,但他還是忍不住要擔驚受怕。雖然他那麼希望,他的小宛能來到他的身邊,但是卻不願他的小宛和他一樣經歷絕望之谷的凶險。
天知道,周天啟要用多強大的信念去相信她,才能忍住,不去瘋狂地找她。天知道,這是經歷了怎樣的內心煎熬,才終于等到了懷里的愛人……
耳邊依然是長風聒噪的聲音,正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自己如何被周天啟差遣,如何在這絕望之谷經歷了生死,如何遇到了周天啟和在這里隱居的師徒三人。
林宛听得津津有味,感同身受,小臉上的表情隨著事情的發展,忽喜忽憂,時而發出一聲驚呼,時而又展顏而笑。
而周天啟卻一直溫柔地盯著林宛看,眼楮里,耳朵里,除了林宛,再沒有旁的人或事。
等長風講完了,靳浩然又開始講述起他和林宛這一路人的經歷,一路上如何有驚無險、化險為夷,如何機緣巧合來到這天竹居。
最後大家開始商議,如何才能離開這里。說到離開,大家都沉默下來,齊齊望向周天啟。
林宛也看向他,微微一笑,問道︰「天啟,說說看,你今早去後山有什麼發現嗎?」。
周天啟點了點頭,道︰「如果真如小白所說,這里曾經是一個世外高人隱居的地方,那麼我懷疑,這整個絕望之谷,就是他設下的一個龐大的迷陣。」
眾人听了,不禁連連點頭,恍然大悟。
長風也擊掌表示贊同,道︰「對!我們明明做好了記號,卻走不出去,看似哪里都是出口,卻總是又走回來了,如果這里真的是一個迷陣,那就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可是,誰有這個能力,擺下這麼大一個陣呢?」
林宛若有所思,問長風道︰「大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竹林的陣法和你風影無雙的陣法非常相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