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聲音開始變得嘈雜,馬車已經駛入了繁華的街道。鐘蓉兒撩簾看了看,問道︰「小妹想要先去哪里看看?」
林宛想了想道︰「我們先去聚寶閣看看吧。」
鐘蓉兒皺了皺眉道︰「你要買東西何必要去聚寶閣呢?那是薛家的產業。」
林宛笑得眉眼彎彎,道︰「我就是想看看,薛家的生意為什麼做得這麼好,知己知彼,才能戰無不勝嘛。」
鐘蓉兒狐疑地看著林宛,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周承寬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前面不遠就是聚寶閣了,小妹想買什麼,大哥買給你。」
鐘蓉兒不依了,叫道︰「我也要!」
馬車內歡聲笑語,車夫緩緩而行。快到聚寶閣了,遠遠地就看見已經有兩輛馬車停在門前,車夫只好把車停在巷子里,四人下車,步行前—無—錯—小說往。
走進聚寶閣,伙計見到鐘蓉兒,連忙迎了上來,討好地笑道︰「鐘大小姐,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里面請!」
鐘蓉兒面無表情,目光冰冷,也不理睬那伙計,見樓下人多,不想多待,拉著林宛就往樓上走。青桐跟在她們身後也上了樓,周承寬在樓下等候,伙計殷勤地招呼著。
樓上比較安靜,但此刻卻有一男一女正在挑選首飾。那女子貌美嬌弱,穿著一身粉色紗裙,內里卻僅著女敕黃肚兜,妝容、姿態都極盡妖嬈,一看就是風塵女子。
而那男子,林宛卻是見過的,她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此人,十分慶幸自己是戴著面紗的。
鐘蓉兒一見那女子,就露出不屑的表情,拉著林宛又要下樓。
那女子听到動靜,回過頭來,嬌聲笑道︰「鐘大小姐,怎麼剛來就要走呢?」
鐘蓉兒冷哼一聲,道︰「這里空氣不好,本小姐要出去透透氣。」
空氣中彌漫著那女子身上的香氣,鐘蓉兒這一句話,明顯就是針對那女子的。
那女子滿面委屈地轉過身去,對身邊的男子,低聲委屈地道︰「公子,銀兒不要這些首飾了,我們走吧。」
那男子眉頭一皺,轉頭看欺負了美人的是幾個女子,也不好發脾氣,對一旁的伙計吩咐道︰「把銀兒姑娘看上的這些首飾都包起來,送到金滿樓去。」
銀兒姑娘立即嬌媚地笑了起來,聲音婉轉︰「多謝公子!」
那男子摟著銀兒姑娘的柳腰,緩緩往樓下走去,很快就結了帳,上了門口的馬車,離開了聚寶閣。
林宛見鐘蓉兒滿臉不高興,十分氣憤的樣子,似乎不像只是因為銀兒姑娘的身份而不高興,低聲問道︰「蓉姐姐,那銀兒姑娘得罪過你嗎?」。
鐘蓉兒皺著眉頭,氣呼呼地道︰「她那樣的女人,多和她說一句話,我都覺得難受,她哪里有機會得罪我。不過,她那樣子,莫騫倒是很喜歡。」
林宛聞言,不禁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也不與她再糾纏這個話題,點了點頭,隨口附和道︰「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子,我們也走吧,這里沒有什麼好看的。」
鐘蓉兒卻仔細揣摩著林宛的話,喃喃道︰「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子?」
林宛拉著她的手往樓下走去,周承寬走了過來,見鐘蓉兒不高興,問道︰「怎麼,沒有喜歡的嗎?」。
林宛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走吧。」
四人又回到馬車上,林宛想了想,問道︰「承寬大哥,你看到剛才和銀兒姑娘一起下樓來的那個男人了嗎?」。
周承寬點了點頭,問道︰「只看到一個背影,沒有看清,但听口音好像是從京城來的,你認識嗎?」。
林宛點了點頭道︰「他是寧王世子周天星。」
周承寬一愣,不自覺地眉頭就皺了起來。當初陷害吳王入獄,寧王也是加了一把柴的。年幼時,周天星也總是跟在周天宏身後,經常對他冷嘲熱諷。
林宛輕聲喚道︰「承寬大哥,他是太子的人,突然出現在這里,一定是有什麼陰謀,你派人去查查他的行蹤吧。」
周承寬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派人去查。」說著,不等馬車停下,就跳了下去。
馬車繼續前行,林宛閉上眼楮,昏昏欲睡,鐘蓉兒突然推了推林宛,問道︰「男人真的都喜歡柔弱的女子嗎?」。
林宛緩緩睜開眼楮,愣愣地看著鐘蓉兒,頭腦有些不清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眨了幾下眼楮,趕走了睡意,想了很久,才回答道︰「也不是。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不管他是什麼樣子的,你都喜歡。只是柔弱的女子更容易得到男人的憐惜,但也僅僅是憐惜而已,不見得就是喜歡。」
鐘蓉兒听了,又陷入了深思,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周承寬就回來了,馬車緩緩前行,並未停留,他就這樣跳了上來。
周承寬看著林宛,表情十分鄭重,緩緩開口道︰「他現在住在薛府。」
林宛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承寬大哥,戚爺爺對薛家的背叛是什麼態度?」
周承寬輕嘆了一口氣,道︰「薛老太爺當年隨戚爺爺出生入死,情同兄弟。如今薛老太爺不在了,戚爺爺又怎麼忍心去對付他的子孫?」
林宛搖了搖頭,道︰「如果薛家是要毀了戚家,毀了東齊大軍,我們就不能再姑息養奸了。周天星既然和薛家在一起,就已經證明了,這一次薛家在糧草之事上的發難,並不完全是為了向戚家逼婚,而最大的可能是周天宏想要借此機會插手連碧城的政權和東齊大軍的軍權,說不定他還有更大的野心。」
周承寬點了點頭,道︰「嗯,你說得對,我們不是不明白,只是無從下手。戚爺爺就是為這個事兒病倒的,我們早就已經開始對薛家施壓,但又敢下狠手,怕戚爺爺傷心。」
林宛微微一笑,道︰「此事不急,我有辦法。」頓了頓,又問道︰「承寬大哥,我們自己在連碧城有錢莊、酒樓、衣飾鋪子、米鋪嗎?」。
周承寬點了點頭,道︰「有,你剛才看到的連城錢莊就是官方的,還是不少酒樓和鋪子都是官方在經營,大部分都是莫騫在管理,但生意一直不好,只能維持城主府的日常開銷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