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啟掃了她一眼,對她的評價不予理會,徑自寬衣解帶。不一會兒就月兌得只剩下一條褻褲了,抬步跨進浴桶里,緩緩坐下,伸長了手臂一拉林宛的小手,抬起亮如星辰的目光期盼地看著林宛,低聲乞求道︰「娘子,幫為夫洗發,好嗎?」。
林宛垂眸回視著周天啟的雙眸,那目光溫柔似水,心神不由一蕩,一顆心仿佛被融化了一般。微微一笑,伸手揭下他的鳳尾面具,貪婪地凝望著這張讓人迷醉的俊臉。
二人含情脈脈地對視良久,林宛才上前兩步,跪坐在他的身後,輕輕撫模著他烏黑的長發,慢慢地將長發浸濕,然後用手把皂角搓出泡沫來,抹在頭發上,輕輕用手指梳洗長發,揉按頭皮,。
周天啟十分享受地閉上眼楮,仿佛睡著了一般,但臉上的笑容卻泄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愉悅和滿足。
林宛認真地幫周天啟洗完頭發和後背,順便在周天啟臉上涂了些王琪做的易容藥水,仔細看了看,除了很熟悉的人,應該是沒人能認出來了,才放心地站起身來,緩緩往門外走去,邊走邊道︰「我去幫你拿衣服,你快洗完出來,水快涼了。」
周天啟閉著眼,任由林宛擺布,努力克制著自己體內的蠢蠢欲動。听到林宛遠去的腳步聲,才睜開眼來,烏眉微蹙,目光中滿是哀傷。
林宛並不理會周天啟失望而又沮喪的目光,莞爾一笑,輕輕關上了浴房的門。
冰兒依然守在門口,另外三個小丫頭已經回房去睡了。
林宛淡淡地低聲問道︰「冰兒,就你一個人嗎?」。
冰兒低頭垂目,壓低了聲音答道︰「奴婢怕她們吵到姑娘和公子,已經讓她們先去睡了,這里有奴婢一個就夠了,姑娘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林宛點了點頭,柔聲問道︰「我去幫周公子拿換洗的衣服,你幫我看著這里,別讓任何人進去,好嗎?」。
冰兒依然面無表情,點了點頭,道︰「好的,請姑娘放心!奴婢不會讓任何人進去的。」
林宛微微一笑,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她和周天啟各帶了兩套換洗衣服,都放在她的房間里。
可是,當她再回來時,只見浴房的門大開著,冰兒昏倒在門外。
林宛心下大驚,連忙跑了過去,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瓷瓶,在冰兒鼻子下面微微一晃,冰兒就已經幽幽醒轉。
冰兒睜開眼,見是林宛,忙急急地道︰「是霍統領在里面,我不讓他進去,可是沒攔住……」
林宛拍了拍她的手,搖了搖頭,道︰「沒事兒,不用擔心。」隨即,起身往浴房內走去。
一進門,就見一個高大的背影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此人正是霍侖。
林宛繼續前行,繞過霍侖,只見周天啟依然坐在木桶里,目光冰寒,與霍侖怒目而視。
周天啟見林宛來了,壓下心中的怒火,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拿過一旁的干棉布擦去身上的水漬,接過林宛手中的衣物,邁出浴桶,走到屏風後面換衣服。
林宛轉身見霍侖依然目不轉楮地盯著周天啟,仿佛能看穿屏風一般。林宛輕笑一聲,譏諷地問道︰「霍統領,難道您也看上了我的男人?」
屏風後面的周天啟聞言,不禁彎起了嘴角,心情頓時就又愉悅了起來。
霍侖轉頭看著林宛,只見她稚氣的小臉上,滿是戲謔。霍侖嗤之以鼻,氣極反笑道︰「阿木姑娘真是好教養,小小年紀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不知羞恥的話來!」
林宛臉上的笑容更堪,搖了搖頭,反唇相譏道︰「哪里,哪里,阿木怎麼極得上霍統領。阿木和周公子是兩情相悅,而霍統領卻是想橫刀奪愛,強人所難!」
「你!」霍侖大怒,但是,面對林宛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舉起的手掌,又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指節咯吱作響。
而周天啟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林宛的面前,一身黑衣,鳳尾面具,目光中仿佛有火焰燃燒。
霍侖眯眼審視著周天啟,他一直覺得這個醫聖傳人有問題,卻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破綻。如今毒聖朱無常已經被捉走了,厲星宇的毒只能依靠醫、毒二聖的這兩個徒弟了。他心中恨極,卻也不敢拿這兩個人怎麼樣。只能壓下心中怒火,拂袖而去。
周天啟轉過身來,皺眉看著林宛,責怪道︰「為什麼要激怒他,萬一……」
林宛嘻嘻一笑,道︰「不會的,他現在不敢對我們動手,而且,有你在啊,他哪里能傷得了我。」
周天啟看著林宛明媚的笑臉,心中的怨氣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著林宛的手,走出了浴房。
走出房門,林宛回頭見冰兒依然站在門外,抽回手,走到冰兒身邊,關心地問道︰「冰兒,你還好嗎?有哪兒疼嗎?」。
冰兒揉了揉脖子,搖搖頭道︰「奴婢沒事兒,奴婢有負姑娘囑托,對不住姑娘了。」說著,就要跪下賠罪。
林宛連忙扶住她的胳膊,微笑道︰「冰兒,不必如此。你已經盡力了,否則霍統領也不會把你打暈了,我還要謝謝你呢!」
冰兒抬眼看著林宛,目光晶瑩,滿是感激,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低垂了眼眸。
林宛淡淡一笑,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周天啟正在不遠處,靜靜地站在夜色里等著她。不容商量地跟著林宛,進了她的房間。
林宛也不阻攔,在這個太師府里,雖然知道厲星宇暫時不會有什麼舉動,但周天啟也絕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而她自己,沒有周天啟在身邊,恐怕也睡不安穩。
層層床幔內,二人相擁而臥,心跳如狂,卻不曾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夜深人靜,月光如洗,拋開所有雜念,感受此刻的美好,漸漸地呼吸均勻,共入夢鄉。
次日清晨,陽光照醒了睡夢,二人起床,對鏡梳妝。
周天啟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轉頭看向罪魁禍首,只見林宛正掩嘴而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