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喪尸好奇怪 十六年前的北捷

作者 ︰ 南居故人

好不容易重見天日,錢來來百般不情願的抱著手臂嘟囔︰「有五千兩還不如給我呢,一個騙子暈了又來一個,沒見誰對我這麼大方!」

蘇繆只是昏迷沒有大礙,夜離橫抱起她︰「我帶她下去休息。」

雖然在夙城與夜離有過一面之緣,錢來來仍舊拉住他,猛地搖頭︰「不行不行,蘇繆都還沒醒,你把她帶過去孤男寡女的想干啥?這件事,有顏也不行!」

事實上她心中清楚,自己仍對醒來那一幕耿耿于懷,她偷瞟了眼正在接受治療的樓冥。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她又怎會讓蘇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跟別人單獨相處?

從某些角度來看,這大概就叫過度保護吧?

夜離原本就有些焦躁,被錢來來一攔,情緒瞬間上來了︰「你以為你是誰?蘇繆要如何跟你有何關系!」

錢來來表情一滯,臉上又一瞬間浮起怒容,但很快被她壓了下來,繼續打哈哈︰「有關啊,就像貓被搶了魚狗被搶了肉,都是看著重要的東西被拿走,我為什麼不能管?」換作平時被這麼質疑,她估計早跟人杠上了,只是如今……

她的目光在樓冥身上飄忽,不斷告誡自己。她得相信他,相信他……即使他從未對她許諾,可她分明就已經依賴上他了。

「你關心的,只有你自己!」夜離語氣中帶著赤luoluo的不悅。如果不是她,蘇繆又怎會牽扯這麼深?

錢來來就不明白了︰「我招你惹你了?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我是怎樣的人?」夜離懷抱蘇繆的手不禁緊了緊,擺明是要跟她杠︰「那你怕什麼?讓她去休息不好嗎!讓她跟大家擠在一個屋子里,你不就怕我們會拿她要挾你?」

「我當然怕,誰知道你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忽然獻什麼殷勤?」錢來來終于壓抑不住怒火,蹭的起身。

「你!」

氣氛劍拔弩張間,樓冥終于開口制止︰「別吵了。」

咬了咬牙,夜離氣沖沖的帶著蘇繆拂袖往外走,路過樓冥時低聲留下句︰「樓冥,放過她吧。」樓冥微蹙眉。

墨染仙子遲早是要飛升位列仙班的,不知那時夜離該何去何從。

錢來來追到門口,又猛地停住︰「唉你……」一旁樂的看戲的桑椹抖抖肩膀,饒有興味的提議︰「擔心你就跟去唄。」

凡間嘛,破事那麼多,唯一好的也就只有膳食了。想想自己只能跟著猴哥在蟠桃園偷桃吃,某只已經開始考慮什麼時候也來凡間「歷(享)練(受)歷(享)練(受)」了。

「樓冥,我希望我們以後能好好談談。」錢來來在門口頓了頓,轉頭一字一句的說。樓冥點頭,俊美的面容不起一絲波瀾︰「嗯。」

「完成了。」桑椹為樓冥纏好繃帶,欣賞藝術品一般,帶著滿滿的成就感左右看了看,拍拍手掌,她掏出紙筆︰「治療,售價500兩銀子,漂亮哥哥,現金還是欠條?」

樓冥有些疲倦的揉揉太陽穴︰「嗯。」

桑椹撐著下巴,帶著樓冥同款冷漠臉,提醒道︰「不叫她來治療嗎?我可是按時計費的。」嗯她真是個有良知的商家。

「沒關系,讓她緩緩。」樓冥垂著眸子,不知在思索什麼。得到答復,桑椹起身,屁顛屁顛的爬上床,低頭饒有興味的擺弄著昏迷不醒的玄靈子︰「想不通啊……」

想不到高傲如藍采和,居然為她委身于個小姑娘身上,想不到淡然如樓冥,居然會有為人動怒的一天。她督了眼錢來來遠去的背影。這就是傳說中的傾顏帝女?真意外,她還以為會是個相當美艷的姑娘呢。

*

「16年前,北捷……」蒼梵冷眼看著探子發來的信件。莫修接口︰「若說16年前的北捷,發生了一件人盡皆知的丑事。」

見兩人的面色難看,上官臻反應過來︰「莫非莫少爺說的是六王子謀反一事?」

新歷23年,北捷大王阪首領寵妃的第八個孩子出生,阪首領喜得貴女,大擺宴席。四國皆派使者前去道賀,一時間北捷風光無限。

然而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悄然而至。六王子舉重兵包圍會場,毫無防備的眾人皆慘死刀下,阪首領被其逼迫退位。消息一經流出,四國為之震驚。

以北捷阪首領遇刺病重垂危為起點,拉開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奪位內戰。六王子不僅殺兄弒父,還舉兵鳳翾,妄言要擄走女王做妾,惹得鳳惜女王大怒,派出十三皇女坐陣,大挫北捷。也正是此役令十三皇女靈感迸發,設計出舉世聞名的九熾連環陣,至今無人能解。

六王子犯下如此罪行自然令人發指,僥幸逃過一劫的四王子、也就是當今北捷的犁陽首領聯合其它三國討伐六王子。六王子節節敗退,北上時還犯下彌天大罪九二四首京屠城案!

北捷最為繁華的帝都首京經歷了為時四天三夜的大屠殺,城內血流成河、尸體成堆。這一行為徹底激怒了北捷人民,萬民一心抗戰,最終逼得六王子自溢于燎台。

正是如此,曾經繁榮昌盛的首京冷清陰涼,傳聞每到九月二十四夜間百鬼夜行,被無辜殺害的厲鬼冤魂便會齊齊哭號,漸漸無人再敢居住于此,帝都遷往黔頭,首京淪為空城。

嗯,到大家似乎都忘了一個人充當引火索的百日宴主角八公主!

六王子發難之際,八公主正在後台被女乃媽帶著,事後也有得知本國人民遇難而悲憤不已的雪域人士前去查探情況,現場整整一百八十三具尸體,獨獨沒有一具是嬰孩的!

也就是說八公主極有可能仍然在世,得知這一情況的四王子在登機後第一時間發布了搜查令,可惜苦尋數年無果。冒認的適齡少女無數,但都被犁陽首領矢口否認。

誰也不清楚犁陽首領多面苦找的意義何在,只知道,這個帝王至今對此執念深厚。

「蘭子希……」蒼梵低聲念道。

莫修垂眸︰「十六年前的九月二十九日被趕往北捷支援的百里涯搭救,同行的是一名年逾四十的中年女性……王爺對此可有看法?」

蒼梵嘴角上揚,對上莫修的視線︰「看來百里清身邊的這個下屬身份不簡單啊……」說罷督向滿臉茫然的上官臻︰「上官大人,此事日後便勞煩大人上心,力求清楚這名女子的底細!」

上官臻低頭領命︰「是。」

「接下來,我們也該去會會我這任性的皇兄了。」

是夜,拎燈夜行的小宮女正匆匆往合歡宮趕去,忽然一陣陰風拂過,嚇得她一個哆嗦,抬頭卻只見楊柳輕拂,再無其它。

兩個黑影潛入一片漆黑的合歡宮內,四處探尋一番︰「皇上人呢?」

琴瑟聲忽然響起,二人猛然回頭,只見雅閣白紗拂動,其中陣陣醉人音樂流出。莫修道︰「什麼人?莫要縮頭縮尾!」

「二位,既然來了,不妨坐下一敘?」清潤的嗓音如同泉水流出,蒼梵一愣,轉眼喝道︰「你是誰?皇上去哪了?」

「皇上想去哪,又豈是你我二人能得知的?」那聲音不急不緩,仿佛有股安撫人心的作用。他禮貌的說︰「鄙人不便與二位相見,還望見諒。」

「……」莫修還想說什麼,蒼梵卻抬手壓住,找了個凳子坐下︰「閣下有何高見?在下洗耳恭听。」

這里頭之人定非凡人,看來這些天,皇兄都跟他待在一起。

「鄙人受皇上之托轉達各位及時收手,莫要在插手權勢紛爭。」和緩悅耳的琴聲與男子溫潤如玉的嗓音融為一體,竟讓兩人有種氣不起來的乏力感。

莫修微微蹙眉︰「休得胡言,當初皇上親口讓王爺替他左右朝政,我等又怎會听信你一面之詞?」蒼梵卻低低垂眸,心中略有了譜︰「你知道我是何人?」

男子一笑︰「王爺志在邊疆,又何苦將自己困于朝堂?皇上不願見你,便是怕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王爺。如今是去是留,全憑您一人做主。」

好個一人做主。

蒼梵口中一陣苦澀。

皇兄啊,當年你生生將我從戰場挖回來,說你需要我時怎麼沒想過我情不情願?如今我為你月兌下戰袍,委身朝堂,你卻連面都不見,便以一句「一人做主」打發我……

真是任性之至的帝王。

蒼梵嘴角一勾,苦笑道︰「閣下認為,我能留下的機會多大?」那男子指法一滯,隨後琴聲再起︰「王心難測,鄙人不敢妄言。」

莫修有些慌了︰「王爺,您不會真想……」蒼梵捏了捏拳頭,終究是將腰間虎符扯下,安置于殿前,俯身磕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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