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喪尸好奇怪 六王子還活著?

作者 ︰ 南居故人

從婆婆那回來後,蘭子希整個人焉焉的,坐在諾大的宮殿里對鏡發愣。

婆婆平時睡眠很淺,稍有動靜就會醒過來,可那****進去後,婆婆卻毫無察覺,安詳的躺在床榻上,若不是淺淺的呼吸,她都要以為婆婆遭遇了不測。

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錢來來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趴在床榻邊,望著閉目打坐的樓冥、藍采和兩人。總覺得樓冥臉色有些勉強,比如上次迷路,要是平時,破解桑椹的結界也只是時間問題吧。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能看懂樓冥的狀態,總有種與他早就認識的感覺,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這種感覺越強烈。抬起手,腕上鮮女敕的花瓣仿佛要活過來似的,在雪白的皮膚上格外扎眼。

神仙?妖魔?甚至對能看到鬼這件事都開始見怪不怪,這些事換作剛來這里的自己,大概會嗤之以鼻吧。

听得越多,看得越多,越覺得這世界可怕,這就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嗎?懲罰她一直以來身在福中不知福。唯一心痛的,是蘇繆。

她忍不住轉動著拇指上的戒指。

她該怎麼做?蘇繆能回來嗎?不,蘇繆不會有事的,等等,蘇繆,等這件事一過就會好起來的。

良久,她捏緊了拳頭,猛地起身。沒錯,要盡快解決這件事。

「你要去哪?」蘭子希從銅鏡里督見她人影晃過,急忙回頭。錢來來身著月白色緊袖短衫,發鬢高束,一張巴掌大的女圭女圭臉顯得英氣幾分。她輕輕眯著眸子,眼里刮過一絲狡詰的亮光︰「去找一個老混蛋。」

幸好當初在他身上做了些手腳,如今要找他,想來不難。

見過婆婆後,蘭子希多日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听著她的話不禁憂心︰「我也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主要是這小身板看起來太不靠譜了,全身只有逃命這一個技能。

「你要走了,誰幫我打掩護?」錢來來表示不領情︰「我沒時間浪費,就拜托你別暴露我吧,我可沒功夫處理這種ど蛾子。」

蘭子希現在是身份尊貴的公主,要是不見了,很快就能被下人發現。她不同,她只是一介宮女,自然沒那麼多人注意。

「嗯……我知道了。」蘭子希有些黯然,但也明白道理,想了想,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你拿去防身吧,黔頭城里也不太平。」

錢來來踮起腳取下牆角的黑色斗篷,臉上大寫的拒絕︰「我又不去跟人撕逼,帶匕首干啥?」蘭子希尷尬了,把匕首硬塞進某人手里︰「以防萬一嘛。」

就算用不著你也別拒絕得如此直接啊!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Areyou懂?不按套路出牌會被人打的你造不造?

算了,有時候跟錢來來對話用溝通是行不通的。蘭子希安慰自己,順便指向老僧定定的兩男︰「那兩個男人咋辦?被人問起我很傷腦筋啊。」主要是佔用了她的床她要睡哪?

「就說是男寵咯,反正顏值高,說什麼都有人信。」套上斗篷,錢來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非常隨意的掠過了這個問題。

蘭子希臉漲得通紅︰「我、我還是個黃花閨女,這樣會敗壞清譽,被當初不正經的女人的!」

妹子啊,別說你現在是在民風開放的北捷,憑你公主的身份,就算在蒼鼎有幾個男寵也正常好嗎?錢來來捂額︰「嘖,這麼不會利用資源,難怪泡不到男神……」

樓冥這種長得天理不容的帥哥在面前蘭子希都沒反應……

某人滿臉懷疑︰「蘭子希,你不會是性冷淡吧?」

男神?錢某人忘了在他人眼中,樓冥、藍采和二人皆是易容後普通的模樣。蘭子希認真打量了一番,出了身材還算挺拔,這兩個男人著實找不到閃光點。

她意味深長的望向錢來來︰「這……你品位真獨特。」

錢來來懶得細究她話里的意思,扣上帽子後往門口走了兩步,隨後又退回來,理直氣壯的攤開手︰「對了,給我錢。」

「什麼鬼……」蘭子希一蟣uo鋁恕G?蠢賜嶙磐罰?凍齦齟苛賈良?男θ藎骸跋衷誥鴕??蕉 膠謾!包br />

北捷地處西北,晝夜溫差大,白天還熱的路上隨處可見光膀子的男人,夜間卻冷得出奇。慘白的月光普照大地,黑夜中一個嬌小的影子腳步匆匆的穿梭在光影之間,追著前頭小小的物什而去。

胡子拉碴的男人蹲在陰暗的巷口,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地上的石子。忽然,一只幽紫色的蝴蝶撲稜著修長的翅膀,落在他跟前。

他忍不住出身︰「蝴蝶?」

緊接著一雙精致的繡鞋出現在他視線內,他不自覺的抬頭。黑色斗篷里襯得那人肌膚雪白,精致可人的面容上帶著純善的笑容︰「大叔,我們又見面咯~」

居然是這丫頭。回想起那天她惡劣的嘴角,大漢擺出副得意的模樣︰「臭小鬼,你該不會是手腳太笨被趕出來了吧?」

「大叔,你听說了蘇小柒吧。」錢來來好脾氣的保持微笑︰「小柒現在飛黃騰達了,想幫依舊在貧困中掙扎的大叔一把。」

大漢雖有不滿,卻對她的話有些興趣,反問道︰「你要幫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屁孩懂什麼?」

「做筆交易吧。」斗篷中露出只白玉般光潔的手,里頭夾著一疊銀票,錢來來眼角彎彎︰「要是你把上線告訴我,這千兩銀票就歸你了。」

她怎麼知道上線的事?(上線是只為人販子提供人口貨源、情報之人。)

大漢警覺的眯起眼楮,雖然有了戒心,卻還是對她手中的銀票虎視眈眈︰「喲,小鬼,真的有錢了。你爹娘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隨便挑釁大人!」

錢來來顯得很冷靜,嬌小的身子站的筆挺︰「那大叔有沒有人告訴你,本小姐不是普通小鬼?」

魚要上鉤了。

「的確蠢得不普通。」此時已是深夜,這地方又偏僻,自然是沒人經過的。一千兩啊,對方只是個十歲小孩,有了這麼多銀子這輩子他就吃喝不愁了!大漢嘿嘿一笑︰「既然你都孝敬到爺爺面前來了,爺爺就不跟你客氣了,拿來!」

他一個猛撲,意圖奪過她手上的銀票。錢來來維持著遞錢的動作,毅然不動的站在原地。

「啪!」

他的手指才踫到她的肩膀,錢來來身上忽然金光大作,一下將他彈開!

錢來來眼楮一斜,果不其然,樓冥遠遠的坐在屋頂,見她看過來,不再躲閃,淡然的沖她點了點頭。桑椹的結界只會防御,萬到不了傷人的地步。

上次說不讓他去,結果一路上都發覺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蹤她,被她騙走的張三還無緣無故的昏迷過去。現在想來,可不是樓冥那個瞎操心的嗎?

大漢悠悠爬起來,半天才緩過神來︰「唔……什麼鬼?」

「大叔,我說過,人太貪心可不好。」錢來來張開嘴,兩顆隱藏的獠牙蹭的露出來,在月光下發著森森的光。大漢差點嚇尿了,猛地向後退︰「你、你是什麼鬼東西!?」

錢來來咧出個詭詰的笑容,步步逼近︰「大叔還記得你是在哪找到我的嗎?」。

首京……鬼都!

受她的話語引導,大漢男子里立馬冒出兩個名詞,幾乎是一瞬間認定了︰「鬼……鬼呀!」

錢來來語氣越發輕快,開玩笑般輕佻的態度反而讓大漢緊張起來︰「啊,鬼呀,大叔好聰明呀。」

大漢慌忙搖頭,眼楮根本不敢往她身上放,仿佛一回頭她就會變成開肚破腸的厲鬼︰「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要找你去找殺了你的人,別……不要纏著我!」

「不要過來、不是我干的!」

這些年來賣的小子、丫頭成百上千,他又怎會不怕呢?

「哎呀,是誰殺了我呢?大叔,我找不到他了呢。」錢來來中指纏繞著發絲,一臉苦惱的蹲在退進死角的大漢面前,忽然厲聲威脅︰「你們這種拐賣兒童的人渣,早就該隨著我下地獄了!」

大漢瞬間尖叫︰「啊啊啊!放過我吧,我不是凶手!」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錢來來支著下巴,仍是那般可人的模樣︰「那大叔告訴我吧,‘那個人’在哪?」

「裝神弄鬼,蘇小柒,你好伎倆。」一個略帶沙啞的女音忽然響起,錢來來不禁撇過頭,淡淡的督向居高臨下的女人。

「楚、楚娘……救救我呀!」大漢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不斷呼救。

「楚娘,你那王奴市場,髒的很吶。」錢來來站起身,仔細的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有意無意的提及︰「每天都有鬼魂在哪飄蕩,她們被鬼差拖走時怨恨的眼神,您看清楚了嗎?」。

楚娘不緊不慢的吸了口煙,柳眉一蹙,面容反倒生動起來︰「若有神鬼一說,我又怎會至今安然無恙?」錢來來偏頭淡淡的打量著她,反問道︰「楚娘是認了自己禍害了人命嗎?」。

有趣,楚娘何必幫著個小混混呢?答案只有一個。她督向大漢頸間綁著的紅玉。

「那又如何?她們不過是群異國邦子,就算我不做,她們也難逃一死。」楚娘語氣強硬,眼中卻有幾分動搖。這是她的錯嗎?不,是這整個北捷的錯吧。

「哦?可以今天我沒興趣跟楚娘爭論人倫是非。」錢來來視線繞過她,灼灼的盯著她身後那人︰「你說對吧,六王子殿下。」

「六、王子……」楚娘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捂住嘴。緩緩回頭,看清來人長相,她幾乎是失聲尖叫︰「六王子殿下!您這麼多年去哪了?」

那人面容毀了一半,依稀能辨認出他年少時的風姿。沒有理楚娘,他大步走向錢來來︰「小鬼,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錢來來淺笑道來︰「听聞六王子殿下字遙喜紅玉,尚是王子時就下令,國民名字里不可帶遙字,一時間北捷國內無人敢字遙。六王子篡位一事之後,北捷人皆以你為辱,有意避開此字。而一個人販子身上竟帶著貴重的遙字紅玉,小女子只是僥幸猜到了些許。」

僥幸?

申屠遙忍不住冷笑,那時候這小女圭女圭怕是還在娘胎里,怎會「僥幸」知道這麼多?只是他已經疲于追究,搖頭道︰「……六王子早已死在燎台,我叫申屠遙。」

「小女子有一事相商,不知申屠老爺可否借一步說話?」錢來來見好就收,好聲好氣的問。申屠遙早已鋒芒盡斂,倒是有幾分耐心︰「若是跟閭丘家有關的事,恕不奉陪。」

錢來來微微一笑︰「這件事申屠老爺絕對會感興趣的。」申屠遙稍有顧慮,仍是點頭隨她去。

楚娘急急出聲喚他︰「六王子!請您留步……」他背影一頓,冷冷的打斷道︰「楚娘,我不是混蛋六王子閭丘遙,我現在是申屠遙,只是申屠遙。」

看來是恨透了那段往事啊。錢來來興味的勾唇。

眼見申屠遙不理不睬,楚娘捏緊了手中煙桿︰「六王子,當年那些事不是你的錯,老奴等了您十六年,十六年啊!您一定要將真相公諸天下,萬不能讓閭丘犁欺上瞞下了!」

「楚娘,這些年辛苦你了,只是,申屠遙沒有報復的野心,只想安然一世。」申屠遙去意已決,到了最後,聲音緩和下來︰「楚娘,少抽,對身子不好。」

說罷,隨著錢來來拐進小巷里。楚娘愣愣的站在原地。

「申屠老爺,您早就知道八公主回來了吧。」錢來來抬頭望向他,申屠遙忍不住扶上臉上的傷口,冷聲道︰「你若要說這些,我便先走了。」

錢來來見他轉身,也不挽留,自顧自的說。「您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送死嗎?」。

申屠遙腳步一頓,拳頭有一瞬間捏緊。半晌還是松開︰「這是她的命,我阻止不了。」

「後天午時三刻,犁陽首領要進行那個儀式,到時候群臣皆會到位。」

「你不必告訴我這些,我不會去的。」

「你會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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