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太後就命人安排座駕,把容清淺並兩個丫頭接進宮來,安排在太後仁壽殿旁邊的容華宮。
一連幾天,容清淺都陪著太後吃齋念佛,沉穩的性子很得太後的歡心。太後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她,怕她一個年輕女孩老是陪著她會無聊,特許她每天早上去尚書房上學。
話說能進這個尚書房的,除了皇親國戚,就是那些上品階大臣的子女,都是些血統純正的嫡子嫡女。
容清淺雖然也是王爺的女兒,但因為之前身體狀況欠佳,因此一次也沒去過尚書房,而她那些姐妹除了休沐,倒是日日去尚書房的。
當然在尚書房里,有最優秀的老師,可以學到最頂尖的學問,這是毫無疑問的。最重要的是尚書房里有最頂級的關系網,對男子以後的仕途,女子以後的婚姻,都是大有裨益的。
因此個個都擠破腦=.==袋都想上尚書房。
尚書房的模式,有點類似現代的大學,分選修和必修兩部分。
必修的是是禮書數三門。
禮︰禮節,五禮者,吉、凶、賓、軍、嘉也。
書︰文學。書法,書寫,識字,作文。
數︰算術與數論知識。
作為各個大家族的領軍人物,這三門是撐門面的必備技能。
至于選修的那就多了去了,比如,琴,棋,畫,騎射,刺繡……
大家的公子小姐在上課的時候,是不允許小廝丫鬟跟在旁邊服侍的,一來是怕擾亂課堂秩序,二來也是因為人數眾多課堂容納不下。
所以惹衣和一眾丫鬟小廝都在尚書房的偏殿等候,大伙相熟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閑聊,或打牌,或做刺繡,各種找樂子打發時間,畢竟等待的時間太長了。
惹衣和小葵剛開,認識的人也不多,除了端親王府的那些人,其他的就都不認識。
惹衣覺得甚是無趣,看來以後出來得帶兩本書出來打發時間。于是就留下小葵等候,找了個借口溜達了出去。
因為人生地不熟的,惹衣也沒敢走遠,好在皇宮里頭處處皆風景,都也不顯無趣。
走到一假山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說話聲,起初惹衣以為是哪個相熟的宮女小廝,沒事聚在一處閑聊,剛想掉頭,聲音卻越來越近。
遠遠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五小姐容唯香,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剛好惹衣也認識,順天府尹的小公子趙亦儒,那個宮宴上替容唯香抱不平的愛慕者。
他們兩個怎麼會單獨在一起,要知道古代社會男女七歲不同席,更何況像他們這樣,沒有其他人,甚至丫鬟小廝都沒帶,這要讓人看到,就是私相授受,有違禮教,傳出去就有礙容唯香的名聲。
好在這個地方十分偏僻,人跡罕至。惹衣的心突然蹦蹦跳起來,大氣都不敢出。
只听趙亦儒對著容唯香說︰「香兒,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會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容唯香則又端出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儒哥哥,我沒事的,我不要你為我冒那麼大的險,萬一被人知道,我們就麻煩了。」
「沒事,就算被人知道,那我也會一力承擔,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趙亦儒言辭懇切的說著,動情的拉著容唯香的手。
容唯香則一臉嬌羞的低下了頭。
「儒哥哥,你對我真的太好了,香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我喜歡你,不對你好,對誰好。我都等不及了,真想現在就上端親王府提親。」
「不要,我二姐都還沒說婆家,我怎麼能越了她去。」容唯香本能的拒絕到。
「她那麼凶巴巴的,要嫁不出去,你們還都要陪著她不成。」
「儒哥哥不要那樣說夕姐姐,夕姐姐她身份高貴,天之驕女,難免傲氣了些。」
「香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總被人欺負。」
惹衣在一旁听的毛孔都快豎起來了,都說戀愛中的的女人智商為零,依她看,男女都一樣。
瞧這個趙亦儒,是個人都看的出,容唯香眼中半點情意也沒有。像她那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看上才貌平平的他,都只不過是在利用他罷了,就他傻傻的把她當寶一樣。
听他們說的,好像在密謀什麼,可惜前面的內容她沒听到,但可以肯定的是,趙亦儒要替容唯香收拾什麼人,想想最近得罪過容唯香的,除了杜嘉,就是她家小姐容清淺了。杜嘉害得容唯香出糗,而容清淺則害她輸了比賽。
糟糕,算算時間,容清淺她們也快散學了,她要趕緊過去。
當惹衣回到偏殿,已經人去樓空了,只有一個當值的公公在打掃衛生。
「公公,我是伺候容三小姐的丫鬟,請問我家小姐回了嗎?」。
這個小公公顯然也是個人精,自然知道容清淺現在是太後跟前的紅人,連帶著對惹衣也和顏悅色了幾分。
「是這樣的,今天散學,有人提議去給太後請安,所以她們全部人就往仁壽宮去了。」
「去了有多久?」
「一刻鐘不到吧。」
「謝謝公公。」
說著她趕緊小跑仁壽宮的方向跑去。
終于在一處池邊追上容清淺一行人,容清淺看到氣喘吁吁的惹衣,腳步就停了下來。
「怎麼跑的這樣急,我以為你已經回榮華宮了。」
惹衣將嘴巴湊到容清淺耳旁,小聲說到︰「小心容唯香和趙亦儒。」
容清淺一臉狐疑的看著惹衣,因為眾人都在場,所以她們不方便多說,容清淺朝惹衣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惹衣也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容清淺身後,眼楮卻時不時的望向容唯香。奇怪的是,在這里她根本就沒看到趙亦儒的人影。難道是她猜錯了,她們不是想現在動手?
「哎呀,我的玉佩不見了。這下可怎麼好,要讓父親知道我就慘了!」容唯香本來走在隊伍中間,卻突然驚呼起來。
而她所說的玉佩,則是端親王府的子女各有的獨一無二的玉佩,象征著王府的身份。
走在隊伍前頭的容若夕,假裝沒听到,徑直往前走去,她身後的容疏影自然也跟了上去。
這本來就是王府的私事,她姐姐們都不管了,眾人跟容唯香沒多大交情,自然也不予理會。
「淺姐姐,你最心慈,幫妹妹找找好嗎?」。容唯香可憐兮兮的央求到。
容清淺礙于情面,又不好拒絕,但她之前經過惹衣的提醒,知道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卻也不好貿貿然答應。
「你最後一次見到這個玉佩是什麼時候?」
「剛剛在尚書房的時候,我還把玩來著,走出來的時候也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