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杜嘉帶著小丫鬟進宮,正往尚書房的方向走去。
容以晟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杜小姐,方便和你聊兩句嗎?」……
杜嘉直覺的嚇了一跳,不知是她的警惕性差了,還是容以晟的功夫太過可怕,她居然一點氣息都沒感覺到。
「不知道晟王有什麼事!」
杜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看著容以晟傾城的容貌,邪魅的笑顏,心頭似小鹿亂撞,整個人都不復平日的颯爽,柔媚了起來。
「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他可不想被人看見,又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倒不是怕壞了姑娘家的名聲什麼的,主要是他怕麻煩。
杜嘉心里雖狐疑,她和這個晟王平日里也沒什麼交集,通常都是她偷偷的關注他,而他似乎從來都沒拿正眼看過她。
可卻更多的.+du.還是感覺到欣喜,她還是頭一次和晟王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難不成晟王對她……
他到底要和她說什麼呢?杜嘉的心里一時間百轉千回。
「有什麼話,你說吧!」再胡思亂想下去,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容以晟從懷里掏出蝴蝶金釵,「這個是你的嗎?」。
「原來是被晟王撿到的,我找了老半天都沒找到。」
晟王怎麼知道這個金釵是她的,他也在關注自己嗎?他今天不會是專程來送還金釵的吧!
「你不好奇我是在哪找到它的嗎?」。
容以晟說著語氣就凌厲起來,表情也陰狠起來。
杜嘉這才覺得不對勁,看這架勢,晟王倒像是興師問罪來的。
「那麼請問,晟王是在什麼地方找到它的。」
「在容清淺貼身丫鬟的身上,當時,它就深深的插在那個丫鬟的肩膀上。」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看看,上面還沾著那丫頭的鮮血。」雖然杜嘉不一定是真凶,可是她是金釵的主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杜嘉一臉疑惑,她疑惑事情的來龍去脈,更疑惑晟王的怒氣從和而來,為了一個丫鬟,還是為了容清淺。
「你懷疑我?」雖然她知道自己和晟王毫無交情,不能強求他要信任她,可是被自己喜歡的人懷疑,真的很痛心。
「我想你有必要解釋一下!」
「好,你听好了,這話我只說一次,昨天,我路過小樹林,突然就有人躲在暗處朝我丟隻果,本能反應,我就拔下金釵射落隻果,後來我去尋發釵,就發現沒有了。當然,事發現場就我和我的婢女看見,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情就是這樣的。」
盡管她喜歡容以晟,從她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情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但是她也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即使是她喜歡的人也不能踫觸。
容以晟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把金釵丟還給杜嘉。
「收好了,以後不要再被人設計去了。」
容以晟看的出來杜嘉並未說謊,況且她要真是凶手的話,也不會傻到用自己特有的東西當凶器。
很明顯,凶手想對付容清淺,從而嫁禍給杜嘉。
這個人不是跟杜嘉有仇,就是跟容清淺有怨,從這條線入手,答案就不遠了。
杜嘉緊了緊手中的金釵,上面仿佛還有容以晟殘留的余溫。
「你相信我?」
戀愛的女人都是傻乎乎的,前一刻還對他的質問怒不可遏,這一刻卻為他的信任而滿心歡喜。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只是好奇凶手為什麼要嫁禍于你。」想從和她的問話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起初我以為是容唯香做的,因為前段時間我和她起過沖突,我嚇唬她用的就是隻果。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又是有人故布疑陣,陷害容唯香。」
「可能性也有,但是不大。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昨天容唯香好巧不巧的丟了玉佩,絆住了容清淺她們,然後事發之前,惹衣又讓容清淺提防容唯香,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容唯香。
容以晟說完,看也不看杜嘉,轉身就走開了,留下一臉悵然的杜嘉。
……
惹衣從一陣疼痛中醒來,睜開眼楮就看到趴在床沿的容清淺,看著她蓬亂的頭發和蓋在身上的斗篷,看來她應該一個晚上都守在她身邊,這麼冷的天,真難為她了。
「小姐……」惹衣輕輕的推了推她。
容清淺也悠悠轉醒,看著淺笑嫣然的惹衣。
「小姐,你快回去休息吧,一會不要著涼了。」
「惹衣,你終于醒了,有沒有覺的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嗎,肚子餓嗎……」
「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惹衣虛弱的朝容清淺笑了笑。
「臭丫頭,還笑,你昨天差點把我嚇死了。」
「我現在不是沒事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現在辰時剛到,你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
「你先別管我了,你一會還要去向太後請安,還要去尚書房,現在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吧,我已經沒事了,有什麼話等你回來再說吧!」好容易才討得太後的歡心,可不能半途而廢了。
「那我先下去收拾一下,我讓小葵幫你弄點吃的來。」
「去吧!」
惹衣在小葵的幫助下喝了點清粥,又吃了藥,終于覺得緩了過來,就躺在床上閉眼假寐起來。
沒過一會,鼻端又傳來清幽的白松香,睜開眼楮,果不其然,又是容以晟。有過上一次的經驗,惹衣這次倒是淡定的很,也不去理他,反正這廝就是屬貓的,走路不出聲。
「傷口還疼嗎?」。語氣一反以往,出乎意料的輕柔,弄的惹衣都不好意思頂回去了。
「嗯,還有點。」廢話,你在身上戳個洞試試看疼不疼。
「你躺好,我幫你上藥。」
「不用了,我一會自己來。」開玩笑,他是男的哎,雖然她來自現代,但始終是男女有別好嗎?
「傷在後背,你確定你自己可以?你放心吧,在我眼里,你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不會對你起什麼心思的。這藥叫凝春散,不僅止痛,對療傷化疤更是有奇效。」
這個凝春散是神醫秋楚子秘制的療傷聖品,千金難求,整個壟國不會超過三瓶,他知道雲起兮那有一瓶,昨天晚上連夜趕去向他要了來。
惹衣看著容以晟難得一臉誠懇的樣子,再加上傷口確實痛的難受,也就沒有矯情的拒絕,咱不能和自己過不去不是。
「那就麻煩晟王了。」
容以晟用剪刀,輕輕的剪開惹衣傷處的衣服布料,將凝春散均勻的敷撒在傷處,藥接觸到皮膚,立刻化開滲透進去,接著就傳來一股涼涼的感覺,疼痛感也隨之消去不少。
惹衣舒服的嚶嚀了一聲,果然是好藥,立竿見影。
上完藥,容以晟看著傷口周邊雪白的肌膚,和手上傳來的觸感,這才後知後覺的臉紅了起來。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起心思之類的,這下就自己打自己臉了,還好惹衣背對著他,沒有發現異樣。
容以晟趕緊扯過外裳,將惹衣的傷口覆了過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