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鑼鼓聲中,拉開了序幕。帝後入座,文武百官行跪拜大禮,緊接著各自入座,樂聲起,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今眾將士龍精虎猛,萬眾一心,為我壟國驅除外擾,揚我國威,朕心甚慰。享有功于祖廟,舍爵策勛,今日朕要犒賞三軍。
關將軍出列。」
「臣在。」
「朕聞褒有德,賞至材,關將軍光宿衛忠正,宣德明恩,守節乘誼,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護國大將軍,以河北地益封三千戶。」
「臣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關予謙這封賞一下,殿中上下一片嘩然,眾人議論紛紛,要說以前這武昌侯府只是空有一個虛餃,那麼現在的關予謙已是大權在—無—錯—小說握,從一品升到正一品,也算達到權力的頂峰了,不容小覷。
殿中的眾位閨閣千金,目光如炬的掃向關予謙,一片芳心遺落殆盡,特別是容若夕,一副與有榮焉的花痴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關予謙並沒有被驟然而降的榮耀沖昏了頭腦,他知道,這不過就是惠景帝權力制衡的一個手段而已,一個鎮遠將軍府,一個護國將軍府,再一個他,三足鼎立,分散兵權罷了。因此以後的行事更要低調收斂,物極必反,過滿則虧。
接著惠景帝又陸陸續續的賞賜了眾將領,至于過程內容,與己無關,惹衣也覺得無什意思,強撐著精神,直到惠景帝宣到安泰之的名字,惹衣才為之一震。
「朕素聞安參將料兵如神,抗敵期間屢出奇謀,有勇有謀,乃眾兵士之表率,朕心甚慰,今特封爾為副將之職,解封安府,望爾恪盡職守,為民謀福祉。」
「微臣扣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大哥終于熬出頭了,解封安府,也就是說,那些因其父而獲罪的安氏眾人也都可以解除戴罪,恢復往常。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惹衣打心里為他感到高興。
惹衣看向安泰之的同時,發現安泰之也同樣的看著她,難得的朝她綻開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這一笑倒是一掃往日的拒人于千里,整個人顯現出一股風神俊朗的味道來,明媚的讓人移不開眼楮。
「盛國綏太子,洵美公主覲見……」
隨著太監的一陣唱和,盛國的一行人穿著奇裝異服走了進來,雙手抱拳,略一施禮,「見過惠景帝。」
「免禮,賜座。」
只見這個燕綏太子,身高七尺有余,雖俊逸非凡卻霸氣不足,整個人稍顯柔媚。
洵美公主人如其名,洵美且異,不僅五官頗具異國特色,就連穿著打扮都大膽**。她紅衣罩體,修長玉頸下,大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緊束竟不盈一握。雙腿頎長水潤勻稱,散發出誘人的無聲的邀請。女子裝束無疑極其艷冶,但與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大眼楮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親芳澤。從骨子里散發著妖媚女人的氣息,似乎無時無刻都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在場的大部分男人都看的瞠目結舌,而女眷們雖嫉妒她的美貌,卻更多的不齒她的豪放作風,簡直傷風敗俗,墮落下作。
洵美公主和燕綏太子二人迎著眾人的目光,仿若未覺,自顧自的走到惠景帝的下首落座。」燕綏太子和洵美公主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朕略以薄酒聊表心意,敬你們一杯!」
「多謝惠景帝的盛情款待,本宮也借花獻佛敬陛下一杯,願兩國世代友好,同昌共榮!」
「說的好,同昌共榮!」惠景帝一拍手,一群舞姬魚貫而入,頓時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晚宴進行到一半,惹衣實在堅持不住了,站的雙腿發麻,腰酸背痛,容清淺正和杜嘉相談甚歡,一時倒也無事,看著大殿中你來我往,熱鬧非凡,趁著沒人注意,便借口出恭,尿遁了。
出了大殿,上回的前車之鑒,倒也不敢往假山小樹林等僻靜的地方走,以免又撞破什麼宮闈密事,不得抽身。
惹衣隨處找了個亭子,坐下揉揉酸痛的雙腿,舒服的慰嘆出聲。
「請問這位姑娘,去大殿該往哪個方向?」
突然從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惹衣扭頭往去,是一個外族侍衛打扮的年輕人。冰藍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黑色的勁裝,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英俊無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
看他一身裝扮,談吐,應該是盛國隨行的侍衛,可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尊貴氣勢,仿佛又不是侍衛那麼簡單,很是矛盾。
「大殿的話,就著這條回廊直走,到盡頭右拐,再直行三百米左右就可以看到了。」
「多謝姑娘!」
惹衣打量他的同時,對方也同樣打量著她。月光柔柔的打在她的身上,氤氳著一團聖潔的光暈,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男子暗暗思討惹衣的身份,如此的風姿氣度,不似一個單純的丫鬟,難道是哪家閨秀調皮喬裝而成的。
「不客氣,公子還是莫要耽擱,速速赴宴去吧!」
惹衣皺皺眉頭,轉回身子,避開對方聚光燈似的打量。
「那在下先行告辭,後會有期,美麗的姑娘。」
他們盛國人向來愛憎分明,有什麼說什麼,從不吝惜自己的贊美。
「剛才那個人是誰?」又一聲突兀的男聲。
「安大哥?剛剛那個不過就是問路的,你怎麼也出來了?」
剛剛惹衣看到他,被一群大小官員圍著勸酒,忙的很,怎麼抽的開身?
「不喜歡這種場合。」表面上個個都是恭維奉承,盡挑動听的話來說,實際上卻巴不得等著看你的好戲,而安泰之一向不擅長去迎合別人,他們演了一會,自討沒趣也就都散了。
「以你現在的身份,這種場合避無可避。」
「那就等避不開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