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惹衣的事情在第二天就在汴京傳的沸沸揚揚,坊間眾說紛紜,都說端親王府出了個傾國傾城的丫鬟,引的壟國太子願以十座城池作為交換,更引得晟王殿下怒發沖冠為紅顏。
于是一大清晨,端親王府的門口聚集著許多前來看熱鬧的百姓,直把王府圍的水泄不通,進出的眾人怨聲載道。
雖然後來端親王派了一隊親兵驅散了圍觀的人群,但是不少無聊至極的人還是遠遠的蹲守在周邊,不肯離去。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人們連惹衣的影子都沒見到,耐心漸失,端親王府這才恢復如常。
惹衣和容清淺也終于松了口氣。
今天是初一,王府的所有的女眷都領著自個的丫鬟,坐著馬車去大法寺祈福。憋悶了許久的惹衣一行人終于可以借機出去透透氣了。
自從惹衣的真面目。被人識破以後,她也就懶得再去花時間偽裝自己了。今天出門和容清淺、小葵三人,一人圍了一條面紗就出門了。
「好久都沒聞到這麼清新的空氣了!太舒服了。」小葵高興的差點就跳起來了。
容清淺和惹衣雖然沒有她那麼興奮,但心情還是十分愉悅的。
今天是初一,前來上香的人多如牛毛,大法寺門口車如流水馬如龍,圍的水泄不通。
下車沒走多久就遇到了趙又晨一行人,「表哥,表姐,你們也來了!」
「今天剛好休沐,沒事就領著他們出來逛逛,一直听說這大法寺香火鼎盛,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大法寺的無量禪師,修為極高,遠近馳名,就連聖上都經常找他參禪悟道。只是這個無量禪師脾氣怪的很,他不想見的人,無論你地位多高,權利多大,他都不會接見。但凡有緣之人,無論你是販夫走卒還是農夫乞兒,他都一視同仁。」
「很正常,一般有點能耐的,總有一些怪癖!」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不是。
「惹衣?你真的是惹衣嗎?」。趙又建圍著惹衣轉,不停的上下打量著他。
「好了,趙又建,你要再這樣看下去,我就要收費了。」動物園里看猴子來的吧!
「好看還不讓人看了!真小氣。」
「好了,都別杵門口了,一會又有人圍觀來了,我們先進去吧!」
趙又晨一把拎過四處轉悠的趙又建,率先走了進去。
「湄表姐,我們也進去吧!」
「清淺妹妹,今天就你一個人出來嗎?」。趙如湄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又不敢明說,只能旁敲側擊的詢問。
「該來的都來了,他們已經進去了。」
「哦!」趙如湄想到豐神俊朗的容允澈,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
容清淺上次在雲來酒樓就看出她這個表姐有些異樣,一看到她大哥,臉就紅的跟猴子**一樣,今天她這樣問,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大哥今天也來了!」容清淺說著一臉戲謔的望著趙如湄,只見趙如湄的臉又刷的一下全紅了。
趙如湄看著容清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這才知道自己被她捉弄了。
「好你個促狹鬼,誰問你大哥了?不理你了!」趙如湄紅著臉跺跺腳跑開了。
容清淺趕緊追了上去,「好表姐,我錯了還不成嗎?」。惱羞成怒了都。
這一頭,容以晟帶著陳果爾一起也來到了大法寺,去年秋闈的狀元郎就是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陳果爾,他以一篇《民貴君輕》的策論拔得殿試的頭籌,深得惠景帝的賞識,剛好對上了惠景帝想削弱貴族門閥勢力的心思。
果兒現在照例受六品的翰林院修撰的職務,和趙又晨隸屬同一個部門。這半年來,果爾可算是平步青雲,人們對他,從當初的懼怕猜忌,到後來的欣賞推崇,果爾可謂嘗盡了世間眾生的百態。
今天休沐就被容以晟拉了出來,說是讓他來見見故人,故意賣關子吊他胃口。
「那個就是去年的新科狀元陳果爾吧!你看他那一雙澄澈的藍眸,一看就是非同尋常,說不定是文曲星下凡呢!」
眾人在果爾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他那雙眼楮就像天上的星星,真是迷死人了。」
……
果爾一臉默然的穿過人群,無喜無悲。人是種非常現實的動物,同樣的一雙藍眸,他默默無聞時,就是異類災星,當他金榜題名,就又變成迷人的文曲星。人性使然,讓他十分懷念惹衣看他的眼神,那才是真正的澄澈和平和。
听說今天她也會來,好期待能再一次和她筆墨交流。
「你說的故人呢?是惹衣嗎?」。
「不是惹衣,你等會就知道了,我接到通知,她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是個女孩?」
「嗯!」
「話說你原來不是一直不近,害我都不敢和你單獨出去,就怕流出什麼傳聞。現在這性子也轉的太快了,前幾天才听說你和惹衣私定終身,怎麼?今天就又扯上什麼故人。你這是打算享齊人之福嗎?」。
惹衣是個烈性的女孩,容以晟這樣,她應該會暴跳如雷吧!
「胡說什麼呢!我心里可只有惹衣一個人。快看,她來了……」
果爾順著他所指的看去,只見一個女子,約模十四五歲,一身淺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三千青絲綰起一個松松的雲髻,隨意的戴上淺紫挽帶,腰間松松的綁著淺綠色宮滌,斜斜插著一支簡單的步搖,綽約的身姿娉婷,容貌雖稱不上絕色,卻自有一股柔弱不勝春風的感覺,從穿著打扮便知不是大戶人家出身,小家碧玉的感覺。
「她到底是誰?」除了惹衣很少看到容以晟對哪個女人正眼看過。
「還記得我娘親重病那年嗎?那年我八歲,為了替我娘看病,我……」
「她不會就是那個叫瑩瑩的小姑娘吧!」
「聰明,不愧是新科狀元。」
「其實我早該猜到的,能讓你上心的女人,也就這麼兩個了。」
「她叫劉茵茵,是致家酒樓掌櫃的獨生女,身體素有頑疾,所以最近我一直在收羅名貴的藥材,想幫她把身體調養好,也算報答了當年她對我娘的恩情。」
「我怎麼好像听說,你們之間不僅僅是施恩與報恩這麼簡單,我一直以為你找到她會以身相許什麼的。」
心心念念了十年,應該有點不一樣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