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茵茵回到家後就一直沉默寡言,連她母親林氏都看出不對勁。
「茵茵,趁熱把藥喝了。」林氏將藥遞給茵茵。
「娘,你先放桌子上吧!我一會再喝。」劉茵茵滿臉的心不在焉。
「藥一定要趁熱喝,不然就沒有藥效了,你這病才剛剛有起色,切不不可大意了。」林氏將藥放在嘴邊吹涼了,喂到劉茵茵嘴前,劉茵茵心里煩躁,順手一推,啪嗒一聲,碗全部摔在地上,藥灑了一地。
「娘,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劉茵茵被藥碗打破的聲音驚醒了,看到被驚嚇住的林氏,內疚不已。
「娘沒事,茵茵不要擔心,倒是你,今天怎麼了?」每次茵茵跟晟王出去後回來,都是一副喜不自禁的神情,眼角眉梢都藏著掩不住的喜悅,可是今天卻一反往日,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娘」劉茵茵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晟王?」
「娘,你怎麼知道。」她自以為自己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可是殊不知,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那份情誼就會從你的四肢百骸,甚至每個微小的毛細血管滲透出來。
「傻瓜,娘也是過來人,你這點小心思娘怎麼會看不出來?」想當年她和劉掌櫃也是兩情相悅,最終才走到一起,也就是因為情誼深厚,所以後來林氏生下劉茵茵後再無所出,劉掌櫃仍然不改初衷,不曾納妾延續香火。
「娘,你有沒有覺得女兒是在痴心妄想。」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一個是出身卑微的平民百姓,就算是為妾都算是高攀了,何況他身邊現在又有這麼個天仙似的女子。
「我的女兒這麼漂亮,又這麼善解人意,是個男子都會喜歡的。」在每個母親心里,自己的女兒都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
「爹回來啦!」
這個時候劉掌櫃也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劉掌櫃看著滿地的狼藉。
「沒什麼,是我不小心把碗摔了。」
「這麼大人了,還是這樣毛手毛腳的,沒有受傷吧!」劉掌櫃不放心的上下打量著林氏。
劉茵茵已經習慣了父母親這樣動不動的秀恩愛,如果晟哥哥對她能有她父親她母親一半上心,她就心滿意足了。
「爹,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她叫惹衣,長得傾國傾城,雙目清澈猶如天上的星子,讓人見之不忘。」如此出色的姑娘,如果爹爹見過,想必會留下很深的印象吧!
「是姓花吧!你問她做什麼?」長得傾國傾城又叫惹衣就沒別人了。
「姓什麼我不知道,爹爹見過?」就說這麼出色的姑娘,應該不會籍籍無名。
「她就是爹爹的東家,花惹衣。」
「那她是什麼來歷?」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說真的,這個小姑娘倒是很有能耐,她同你年紀相仿,可是兩年前就買下了這個致家酒樓,並且經營的有聲有色,那個時候她還只是端親王府三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鬟。前段時間市井不是傳的沸沸揚揚,說端親王府的丫鬟國色天香,跳了一曲霓裳羽衣舞驚動整個汴京城,那個人就是惹衣姑娘。听說前些日子她月兌了奴籍,恢復自由之身。現在她將致家酒樓交給她的弟弟打理,另外又開了家首飾行,明天開業,茵茵你有空可以去看一下。」劉掌櫃說起惹衣話里話外滿是敬佩。
「她就只是一個商人嗎?」。從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很難想象她會是一個屈居人下的丫鬟,盡管回復自由身,但是現在也只是一個商戶,士農工商,商人永遠是排在最末等的。
「看起來不像吧!她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運籌帷幄的氣場,就是爹所佩服的。」
劉茵茵听著惹衣的事情,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一方計較,她們之間,誰也比誰高尚不了多少,既然晟哥哥能喜歡她,為什麼就不能喜歡自己呢?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這天,惹衣早早的就起來,趕到悅己銀樓,昨天,她從容以晟那借調了幾名士兵,打扮成平民的樣子,挨家挨戶派發傳單。今天這些收到傳單的姑娘也都紛紛趕到悅己酒樓,一時間車水馬龍,別提多熱鬧了。
惹衣在酒樓外面搭了個戲台子,當然不是用來唱戲了。她請了幾十名氣質容貌出眾的戲子,穿上各式各類的衣裳,梳著各式各樣的發髻,再搭配上悅己打造的項鏈手環,插上悅己打造的發簪。在舞台上緩慢的穿梭行走,還時不時的高調的展示著身上的飾品,引來了眾多民眾的圍觀。
大家一方面對這種新奇的促銷方式感到新鮮,另一方面也對戲子佩戴的新穎炫目的首飾感到震驚。
「看這場面,這個惹衣還有點生意頭腦。」洵美公主一大早就被自己的哥哥給喚了起來,起初還頗不樂意,但礙于大哥的yin威,卻也敢怒不敢言,現在看來,還真是不虛此行。
「花里胡哨,盡會整些沒用的。」燕敬對這種低賤的行當不以為然。燕綏眼楮斜瞟了他一眼,燕敬嚇得立馬噤了聲。
三人走進店里,店內頗為寬敞,五光十色的燈光將到處照射的金碧輝煌。遠遠的就看見容晏殊帶著一眾官家千金在店中穿梭。
「公主,你看這個金釵好別致啊!這些簡單的小圈圈和這些三角形,怎麼就能組合成如此美妙的金釵,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對啊,不知道我今天帶的銀兩夠不夠,我可要多買幾個。」另一個官家千金也是躍躍欲試,如此別致的首飾戴出去肯定會吸引眾人的眼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容晏殊看著也是愛不釋手,忍不住也多買了幾個,反正今天有人買單,不花白不花。
一時間店小二忙碌異常,這些個官家小姐眼疾手快,爽快異常,慢一點就深怕給人家奪去一樣,有些人因為看上同一款首飾,就差沒吵鬧起來,這可樂壞了幕後數銀子數到手抽筋的惹衣,還好她們這些天多打磨了一些首飾,不然依照今天的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夠賣。
而且她們悅己銀樓的首飾一般一款就一份,物以稀為貴,要想長久經營,總該有些獨特的經營方式,不能一味的求多求快,殺雞取卵竭澤而漁。
如此熱鬧的場面怎麼能少了雲起兮這個奸商呢!看著人山人海的場景,看來明天以後雲來就又要多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這個花惹衣還真不是一般人,他總覺得這個花惹衣的商業手段,和致家酒樓的某些手法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同樣的古靈精怪,出人意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