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淺那頭,紅燭帳暖,春宵苦短自不必說,惹衣這邊因為宿醉頭疼,也是早早的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惹衣睜開眼楮突然就被身邊的人驚呆了。
「以晟,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她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迷迷糊糊就往你這走了。」人在一定時候的本能反應往往是最直觀的,容以晟喝醉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回家,有惹衣的地方就是家。
門外的敲門聲一直不停的在持續,「王爺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告。」是容以晟身邊的另一個貼身侍衛千楓在外面敲門。
容以晟身邊的侍衛通常都知曉輕重緩急,一般沒有大事不會輕易打擾他,特別當他在惹衣家的時候,今天會讓千楓如此焦急,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容以晟急忙穿好衣服。
「發生了什麼事?」容以晟坐在桌子旁邊喝了口水。
千楓看看一旁的惹衣,知道容以晟的意思,也就沒有回避的說道︰「太醫院貌似發現了幾例疫病,此病來勢凶險,患者皆是腫頸,皮膚變得深紫並伴有高熱,且一二日即死。現在這幾例死者的家屬也都染上了此病,太醫院現在對此病也是束手無策,因此聖上急召幾位皇子回去議事。」
一般像這種疫病尚未擴散和明朗化之前,當權者都不願意過早將此事昭告天下,以免動搖民心,引起大規模的動亂和恐慌,所以現在此事只有太醫院的太醫和惠景帝知曉。
惠景帝此番召見幾位皇子,既是存著集思廣益的想法,又有一番考較眾皇子的想法在。
此事非同小可,容以晟自然不敢掉以輕心,趕緊收拾妥當就要進宮面聖。
「以晟,此疫病你萬不可小覷,一定要小心!」惹衣希望事情不像她所料的的那般,從千楓的描述中惹衣隱約的猜測到,這個疫病可能就是我們現代談之色變的黑死病,也稱鼠疫,在古時候人們稱之為「大頭風」,是因為鼠疫患者頸部或耳後的淋巴會異常腫大。然後,患者的胳膊上和大腿上以及身體其他部分會出現青黑色的皰疹,所以現代人也將它稱之為「黑死病」。
「怎麼,擔心我?放心,我不會讓你守活寡的。」容以晟自然知道惹衣向來洞察力敏銳,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他故意不著調的說著。
「嗯!我等你,早去早回。」惹衣難得有一次沒有頂他的嘴,順從的讓容以晟都有點不習慣了。
御書房里,惠景帝還有左右兩位丞相、端親王、太醫院的院首、並幾位皇子,神情嚴峻的站立著。
「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朕找你們前來所謂何事,接下來就讓陳太醫跟你們講講這個疫病的相關信息。」
陳太醫年紀在四十左右,是太醫院的資歷最為深厚的太醫,也是太醫院的院首,他的醫術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他所說的話自然也是醫學界的權威。
「這次的疫病起源于西街的小販,後來小販到東街販賣商品,漸漸的在東街的百姓中擴散開來,目前已經確診的有五例,而這五例的患者無一例外的已經全部死去。而且他們的癥狀都是一模一樣的,最初癥狀是月復股溝或腋下出現腫塊,然後,胳膊上和大腿上以及身體其他部分會出現青黑色的皰疹,而且這病起病急驟,還伴有畏寒、發熱癥狀,可有嘔吐、月復瀉及身體各部位出血,死者生前有呼吸急促、發紺、全身衰竭等癥狀,患者生病末期會出現全身黑紫的現象。
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疫病,也不知道它的起因,只知道它的傳染速度特別快,現在五個患者的家屬已經有很多人染病,而且這個人數還在不斷的擴散當中,所以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陳太醫一臉凝重的表情,他行醫這麼多年,不是沒遇到過疫癥,像天花那樣高貴死亡率的疫癥他也曾治療過,可是今天的這個癥狀確實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就是目前我們所知道的情況,眾位愛卿有什麼想法看法,盡可以各抒己見,一人智短,兩人計長,務必盡快阻止這場疫病的擴散。」當權者最怕遇到這種無形的敵人,都不知道從何下手,這就是最可怕的。
右丞相章天附身行了個禮,「陛下,微臣以為當務之急就是要把這些病患隔離起來,以免病情進一步擴散,也防止這次疫病的消息散播出去,引起百姓不必要的恐慌。」現在壟國剛剛戰事平定,正是百廢待舉的時候,如果現在散播出去,難免會招來周邊國家的覬覦,到時候內憂外患,壟國就更危險了。
章天的這番話自然贏得眾人的一致認同,畢竟這個方法在任何疫情爆發的時候都適用,自然無人有反對的聲音。
「除了這個,你們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單純的隔離,並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惠景帝需要的是釜底抽薪的解決方法。
這時,耀王站了出來︰「父皇,兒臣覺得此事有蹊蹺,必定是有人得罪了神靈,所以才導致我壟國蒙此大劫,依兒臣愚見,我們應該請個法術高深的道長來開壇設法,必能化此劫難。」
古人就是如此,一旦遇到未知的事情,和無法解決的難題,總喜歡把它們歸結為神明的頭上。
「耀王說的極有道理,臣附議。」章天作為容以耀的外祖,自然時時處處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無條件的支持他的。
「父王,兒臣有不同的看法,兒臣覺得,有病治病,我們必須全力配合太醫院的救治工作,必要時,還可遍訪名醫,尋求能人異士集思廣益。」六皇子容以睿向來和二皇子不和,不僅僅是立場和利益的問題,很多時候在政見上他們也有很大的分歧,常常意見相左。
毫無疑問容以睿的想法比較切合實際,自然也贏得了大部分人的肯定。
左丞相慕容博向來立場中立,不偏不倚,只效忠于惠景帝,可是這次他也站在容以睿的一邊,支持他的看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