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三昧真火已經是最厲害的火,卻沒想到竟然還有六昧真火。這場火,難道也與鮫人公主有關嗎?
見我神色驚恐不安,夜闌松開眉目,寬慰道,「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區區六昧真火怕什麼?我可是魔君啊,這點小小道行還是傷不了我的,你就別擔心了!」
我一听這話,眉頭微微皺起,他這是在哪都不忘記吹噓自己啊!不管他了,反正這也是他自找的。還是先問清楚關于六昧真火的事情才是。
「你方才說的六昧真火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原以為這世上只有三昧真火……怎麼還會有六昧真火呢?」
一側的夜闌抿了抿唇,打了個響指,背後的傷痕已經不見,才說道,「三昧真火其實是仙界最弱的火,除了三昧真火,還有六昧真火和九昧真火。不過……在人間三昧真火已經是罕見,更別說這是六昧真火了。呵,莫非這四周還藏著什麼高人?」
我一愣,「那這個與鮫人公主有關嗎?」。
他搖搖頭,輕輕說著︰「鮫人族雖然法術變化莫測,可到底是凡間靈物,若是要幻化出仙界的法器,這並不可能!除非……」他的聲音微微變色,沉寂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除非她手中有麒麟血……」
麒麟血!
這不就是我需要尋找之物嗎?
「麒麟血……麒麟血是用作什麼的?」我隨意問道。
夜闌听到我的問話,像是如同天大笑話一般,頓時笑出聲來,「小桑,你去地府已經快兩年了,怎會連這個都不知——」
然而他話音未完,卻看見了我眼中的憤怒,只好將情緒收住,向我解釋道︰「這麒麟血顧名思義便是麒麟的血,對于渙散的魂魄有凝聚作用,最關鍵的是,麒麟血能夠讓你在最短時間內將法力提升到最大,甚至遠超仙界的一等一修為之人。至于這是不是那個什麼鮫人公主使的,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正當我聚精會神地听著他說話的時候,忽然天空中吹來一陣極其詭異的妖風,將四周的樹根都連地拔起,過了好久,風聲才漸漸平息下來,四周也逐漸歸于平靜。
卻在這時,一個極其縹緲空靈的女子聲音從遠處傳來,「竟敢有人闖入西海,你們這是在找死——」
夜闌卻是一臉毫不在意的神色,嘴角扯出似是而非的笑意,「是嗎?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如何找死的?」
此言一出,四周竟是出奇得安靜。
還未待我仔細反應,忽然只覺得頭重腳輕,胸口也不由得微微一滯,我趕緊穩住身形,心下卻是不由得一驚,難道那女子竟然控制住了周圍的氣場?
再看身邊夜闌,倒是不像我這般,他的神色依舊是平淡如期,似乎是早已料到一般,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舉起手掌,空中一握,就在他篡緊掌心的時候,我清晰地看清楚他的四周也隨之涌動起一股氣流,與另一道氣流相互纏繞。下一瞬,我猛烈感受到周遭的氣場開始產生劇烈的變化,剎那間,地動山搖,急劇震蕩。
就在我以為此處快要發生地面塌陷的時候,夜闌已經佔了上風。果然,另一道氣流已經逐漸變弱,直至消失。
我不禁暗暗感嘆,夜闌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那他與帝君想比,又是誰更高一籌呢?
夜闌清越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就這麼點能耐?看來是我高估了你!」
「你……你……」那聲音有明顯的慌亂和遲疑,卻還是怒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破了我的氣功?」
「這點小把戲,」夜闌對著空氣說著,眼楮卻在四周尋找,微露笑意,「對我來說,又有何難的……」言畢,眼楮已經緊緊地盯住西南方向上的一處暗影,瞳孔急劇轉深。
「你在看什——」
我的話還未說完,又是一陣極其凶猛詭異的妖風迎面撲來,地面上的石子塵埃全部隨風飛起。縱使我擁有千里眼,卻也抵擋不住源源不斷的細小飛沙走石迷了眼楮。很快,我便已經被妖風緊緊包圍,再也分辨不清四周的方向。
忽然,我的手被一股暖意包裹在其中,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的心也而隨之漸漸安定。同時,夜闌的聲音也無比清晰地傳來,「不要動,越動就越看不清。趕緊閉起眼楮,這風有讓人迷失心智的作用。我就在你旁邊,不要怕。」
我听進去他的話,趕緊將眼楮閉起來。一時間,再無人說話,只有瘋狂的風聲在肆意撕扯。我能感受到有東西在模上我的手臂,緊接著是一陣刺痛,「白桑,將眼楮睜開吧,快睜開——」那聲音越來越重,最後是撕心裂肺的狂吼聲刺激著我的耳膜。
突然間,從體內一股灼熱的氣流仿佛要從胸腔中涌出,瞬間在四肢上游走,在下一瞬,眼前霎那間竟是換了模樣!我知曉自己已然被那股妖風控制,所以極力想擺月兌出控制,拼命地想要掙月兌出來。可是我越是掙月兌,可眼前的畫面竟是越來越清晰,甚至是刻骨銘心。
那是一片我叫不出名字的山,四周俱是紅色的鮮血,在隨意地低落流淌。眼前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緩緩倒下,很快,山中生起一團紅色的血霧,遮住了目之所及的一切,昏暗了整個天地……
一個白衣女子自天外飛來,可我卻怎麼都看不清她的模樣,唯有那雙眼楮仿佛在緊緊地看著我……那是一雙如星辰般純粹的眼楮,干淨得如同在水中洗滌過一般,不沾染塵世間一點塵埃——她手中幻化出一顆黑色耀眼的珠子,下一掌,直直地打入我的體內……
她是誰?為什麼總覺著見過她?
她到底是誰!
我驚叫著出聲,眼楮也在這時候睜開,再也分不清虛實真相,身體抑制不住地劇烈顫抖,無盡的恐懼仿佛要將我的全身都淹沒,然後月兌離出身軀,形成一具行尸走肉。
如同森林里的所有人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