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尋著聲音起落間閃身到一顆大樹上,下面的情景盡收眼底。
一女子發髻凌亂,身上的衣服胡亂的裹在身上,露出了白藕般的手臂。一個身形矮小,面帶猥瑣的男人,yin笑的走向女子。
「種了我的意亂情迷,小娘子就不要掙扎了。」
女子驚恐的睜大杏眼,眼楮里閃過難以置信和不甘。
也許是神情太像曾經的白水心,也許是看不得女子受到欺負,也許是男子****的表情叫人反感。
白衣飛身而下,飄飄落地,不等男子反應便對著男子的胯下狠踢。
等男子驚覺後,銷魂的痛從蔓延全身。疼的滿地打滾,豆大的汗滴從腦門滑落,嘴里惡咒。
「哎吆,你個不長眼的東西,知道大爺誰嗎?」。
「哦,你誰啊!」
空靈的()聲音如玉珠落地砸進了男子的耳朵。
抬頭看到面若芙蓉,身材縴細,嘴角微勾的白水心後,一震。忽的,眼中充滿了****的色彩,如此絕色,在床上該是何等銷魂!
「小美人,在下就是人見人愛的采花大盜,燕飛天啊。嘿嘿,讓哥哥帶你飛~」
咸豬手說著就要往白水心的身上模來。
被男子惡心的目光看的胃中翻滾,差點就要吐出來。
飛身一腳踢到男子的面門,只見男子如爛泥一樣,暈死了過去。手中拿著一包軟骨散,呸。
「不就是一個拿迷藥奸殺少女的小毛賊麼」
地上的女子看到白衣飄落的少女後,掙扎著翻身坐起,點頭示意。
「謝恩公救命之恩。」
不等白水心出聲,掙扎著來到男子及身邊,抽出男子腰間的匕首,狠絕的扎下,一刀又一刀,直到男子成了篩子方才停了下來。
「我本是縹緲峰弟子,戀上了進京趕考,途徑山下的書生。一路隨他進洛陽,誰知,他竟為了考取功名,賄賂考官,把我賣給此等yin邪之輩,現在身中奇毒,渾身無力,才讓這惡心的男人有機可乘」
女子俯臥在地上全身沾滿了刺目的鮮血,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低鳴,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空氣里,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
白水心被女子狠絕的動作驚的一振,听到女子悲呦的訴說後,垂下眼眸,輕輕走到女子的身邊,掏出袖中潔白無一物的絲帕遞給女子。
「好了,既然你已經親手裁決了他,那就別傷心了,你要回去嗎?。」
「不,我還有什麼顏面面對師傅和眾師妹」
女子眼淚迷眼,應剛剛呼救,嗓子沙啞。
「我的仇還沒有報,我要把那負心漢,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狠,求恩公收留,待我報仇之後定做牛做馬服侍您。」
女子雙膝跪地,白皙的小臉滿是悲傷的倔強,對著白水心磕了下去。
白水心連忙扶起地上的女子,垂眸輕言。
「且不說你現在無權無勢,無法抗高中書生,那你怎麼報仇,也是像剛剛那樣對著他狠扎幾刀,不毀尸滅跡等著官府被抓?亦或是等著我這個恩公給你處理這爛攤子呢?」
女子一听,當即又拜了下去。小姐是幫自己分析利弊,告誡自己做事要不留痕跡。
「婢女請小姐賜名。」
白水心隱隱一笑,自己的三個婢女,有沉穩的落花,活潑的翠幕,懂得眼色的紅袖,唯獨少了一個懂武功的添香。這樣落花翠幕,紅袖添香就是自己現在最忠實的伙伴了。
「快起啦,那就添香吧,休息一下,把他處理了。」
「添香遵命!」
不但多撈了三千兩,還領略到望月樓的美味,最重要的是收了添香這樣一員大將。
白水心笑的眉眼彎彎,帶著紅袖穿梭在大街上,直奔相府。
「小姐,你可回來啦!」
白水心的身影剛剛邁進歸思苑,紅袖一眾丫頭就撲了過來,把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白水心心下感動,前世執行任務回去,迎接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屋子,所以才那麼愛熱鬧,那樣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現在一回來,有這麼多朋友圍著自己,真好!
「小姐,這位姐姐是誰啊!」
活潑的翠幕脆生的說出了其他人的疑惑。
「是我們的新伙伴,名叫添香。」
添香望著眼前的少女,她說的是伙伴!沒把自己看成是婢女。自己經歷了此事之後,不想過多透露自己的情緒,但是面對少女,依然紅了眼眶。
「好了,你們帶添香下去吧,我去休息會」
白水心揉著額頭,笑著望著一眾丫鬟。
紅袖端著一杯繡著青花的杯子上升著裊裊熱氣的綠茶,走到對著窗外的白水心道。
「小姐,添香可信麼?」
白水心回神看著成長的紅袖,展顏一笑,竟是比窗外的秋菊還要惹眼三份。
「紅袖,你可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的過她。」
「對了,讓你做的東西都做好了嗎?」。
「都好了」
紅袖轉身拿出一個黃銅小盆,帶耳,月復部是一深坑的東西拿給了白水心。
要是有個21世紀的人,一定認得,這就是火鍋的雛形。
「小姐,這是干什麼用的啊?」
「你一會就知道了,一會拿著蔬菜,把她們都叫過來」
「噯」
月色如墨,涼風習習
老遠就可以聞到歸思苑傳來的陣陣清香。
只見黃梨木的桌子上,由一個架子撐著一台黃銅鑄成的小鍋,鍋中活水沸騰,香氣自是由這里散發出去,最最神奇的是,架子下還燃著陣陣火苗。
一眾丫鬟看著此幕睜大了眼楮,嘖嘖稱奇。
白水心看著目瞪口呆的丫頭們,搖頭失笑。
「來,別看了,快嘗嘗!」
「哇,小姐,你好膩害啊,看著就好吃。」
心急的落花也顧不得禮儀,把筷子伸進了銅盆,撈出了一片肥美的牛肉,牛肉上沾滿了鍋底的辣湯,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甚是惹人愛。
「好次,我從來都沒次過唔這麼好吃的東西」
狼吞虎咽的落花,含糊不清的夸贊著鍋里的美味。
「這是火鍋,底料是由三十六中中藥陪著牛骨熬制了三小時,撒上辣子,挑動你的味蕾」
白水心得意的給四個丫頭科普知識。
「你們說,我們的酒樓推出這道菜怎麼樣?這就是我們的特色!」
「小姐,那一定就會賺翻了!,不過另外兩家酒樓也不是吃素的,我們要大力宣傳」
性子風風火火的落花搶答。
「可是,這道菜只適應當下和寒冬,要是到了暑日,就沒人品嘗了。暑日應該換上新的菜品,根據季節變化菜色。」
想事全面周到的翠幕,低聲說道。
「還有,這個味實在太沖了,有的人接受不了辣怎麼辦呢?一桌子上放兩個火鍋又太擁擠,要是一鍋分兩層就好了。」
細心的紅袖補充。
「光臨酒樓的俱是王公大臣,世家公子,閨閣小姐,怎麼判斷食物是否熟了呢?應該有小廝在旁服侍。」
結合環境的添香發聲。
一個問題就可看出四個丫頭的性格,對于她們的提議,白水心滿意的勾唇一笑。
她們萬萬沒想到,日後轟動全國的火鍋是由小院里,一眾女眷調笑中開始的。
一家歡喜,一家憂。
歸思苑笑聲陣陣,大夫人的梨園可就沒那麼順心了。
原是今早,靜姨娘的丫鬟端走了廚房里大夫人的燕窩粥,大夫人一氣之下帶著丫鬟婆子上門找茬。罰靜姨娘的丫鬟跪在了烈日下,靜姨娘維護不成,一並陪著丫鬟跪了一個時辰。結果被尋姨娘的丞相看到,一怒之下罵了田氏一通。此時靜姨娘暈倒,府醫說是動了胎氣,再多跪一會,孩兒不保。丞相氣極,關了田氏緊閉,非他允許,在梨園中不可出來!
夜深靜謐,只有梨園中傳來田氏的咒罵,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大聲不敢喘,生怕再惹了大夫人拿他們出氣。
「該死的賤人,竟然陰我,我讓她跪了嗎!」
「該死的賤人,不得好死」
「行啦,瘋瘋癲癲,哪里有當家主母的樣子!」
聞訊後,不緊不慢走來的白水柔,陰陽怪氣的說道。
自己這個母親真是蠢到家了,靜姨娘的孩子沒弄掉不說,還把自己給圈了進來,這麼低級的手段也中招,真是豬腦子。
田氏听到女兒冷漠的話語,想起白日丞相絕情的樣子,陣陣心寒。自己是造了什麼孽,夫不親,女不孝!不安慰自己就算了,還說自己瘋瘋癲癲。想到這,悲從心來,哭嚎的聲音更大了!
「我毒殺了顧家的小賤人,到最後得到了卻是這麼淒涼的情形,苦命的我啊~」
白水柔听到田氏的風言風語,竟然說出了當年之事,急急喚到「母親!」
田氏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眼神躲閃,喝退一眾丫鬟。
「都給本夫人滾出去!誰敢嚼舌根,看本夫人不拔了她的舌頭!」
一眾丫鬟戰戰兢兢的點頭稱是,飛一般的跑了出去,深怕跑慢了,把命留下。
「碧翠姑姑,剛剛的丫鬟一個不留。」
眼前的白水柔哪里有平時溫婉的大家閨秀樣子,陰冷的表情,漆黑的眼珠,染血的朱唇說出的卻是要了十二人命的話語。
饒是平時狠辣的田氏,不由的一震,這還是自己乖巧溫柔的女兒嗎?隨即是釋然了,自己女兒就是聰明,事事顧全大局,說不定有了對付那個小賤人的辦法。
「按水柔說的做。」
「是」
被兩母女的狠辣嚇到,但這不是第一次了,就連當年的丞相夫人也是她的功勞,不然怎麼穩坐夫人一等丫鬟的位置呢,在相府自己也是半個主子。
「母親何不讓。」
潑墨般的夜幕掩蓋了所有的黑暗,所有的陰謀都將悄悄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