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夫人!剛剛我看到大小姐和……和一男子在私會……」
一個綠衣小丫鬟風風火火地闖進了正在听戲的迎月閣,竟是連守在門口的家丁都沒有攔住。
「大膽,哪里來的丫鬟,污蔑我相府小姐!」
老夫人一听當即就急了,真是膽大包天,什麼都敢說。這個田氏就是上不了台面,在今天這麼多人的面前耍什麼ど蛾子,手里的手杖使勁的砸在地上發出了篤篤的聲音。
「母親,您別急,真的假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桃紅帶路!」
「這是,夫人。」
小丫鬟飛快的看了一眼暴怒的老夫人,再想到夫人的威脅,馬上走在前面帶路。
其他的小姐夫人看著有相府的好戲看,連忙地尾隨了過去,生怕晚了一步。
老夫人氣的雙眼發紅,這個田氏,當著今天這麼多人的面,不怕丟臉嗎?夏嬤嬤趕緊上前,枯槁的雙手扶著搖搖欲倒的老夫人。
「老夫人,我們要不要也過去?可憐的大小姐定是遭了田氏的暗算。」
「走,我看看在我眼皮底下,她能翻出什麼花來。」
眾人一路隨著桃紅來到了先前白水心所在的映月閣,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從房中傳出讓人面紅耳赤女子的嬌喘聲和男子的低吼。
「夫人,就是這里了,奴婢剛剛看到大小姐遣散門口的守衛,自己拉著一個男子進去了。」
「胡說,你哪只眼楮看到大小姐進去了?」
暴怒的添香上前揪住桃紅的領子,冷聲質問。
「你才是大膽,當著夫人的面就公然行凶,來人把她押下去。」
「啊,好人快點唔」
屋中傳出了女子的舒服的申吟,未出閣的小姐,薄帕下的小臉像煮熟的蝦子。就連有過經驗的各家夫人,也被這孟浪的聲音搞得不能淡定。
匆匆趕來的老夫人看到眾小姐羞澀的拿著帕子偷偷遮面偷笑,各家夫人眼底閃過鄙夷,田氏一臉的心災樂禍,對其他人的鄙夷笑話毫不知情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她期望看到的局面。
作孽啊!
老夫人的手杖重重的敲了幾下,讓夏嬤嬤叫來小廝丫鬟趕快請各位夫人小姐出去。
田氏眼尖的看到小廝進來後,雙手捂臉,大聲哭喊道。
「白水心啊白水心,今天是你祖母的壽宴,往日就算了,怎麼今日也這般胡來,因我不是你生母你也不能我管你,但你也不能這麼墮落啊!」
听在眾人耳中,原這青松孤傲的大小姐竟然經常與外人勾結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情,而且放蕩不羈不服管教還在祖母的壽宴上做出這等大不孝的事情。
瞬間剛剛有想法提親的眾位夫人打了退堂鼓,被搶佔了風頭的各位小姐更是鄙夷田氏口中的白水心,空一副狐媚樣,私下竟然這麼放浪。
听到稟報的丞相帶著男賓也匆匆步了過來,看到眾人的表情,听到房間里的聲音,沉了臉,黑的像十幾年不刷的鍋底一樣,冷聲開口。
「田氏,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老夫人說話,田氏扭動著水蛇腰梨花帶雨的撲了過來,要是個小姑娘倒也是楚楚可憐,可是一身大紅,臉上撲滿胭脂的臉上隨著眼淚紛紛落下,白起皺眉,一個錯身,接住一邊倒下去的田氏才讓她沒有摔在地上。
「是大小姐,桃紅說她看到大小姐和一個男子在在」
「老爺,大小姐不會做出這樣是事情的,老爺!」
被綁著的添香只能大聲說道。
「唔」
隨著房里男子的一聲低呼,結束了房里激烈的運動,也打斷了院中的對話。
「這個孽女,來人,給我撞開門!」
隨著大門的打開,兩具白花花互相交疊的身體現在了眾人的眼中。因為動作太大,兩人竟是雙雙倒在了地上,沉浸在自己雙人巔峰的世界里,對于大門打開,在眾人眼前上演luo身打架的事情絲毫不知。
「啊!水心!」
隨著大夫人一聲尖叫,大家才堪堪反應過來,這真是大小姐,真是不知廉恥。
老夫人在看門的一瞬間已經頭腦發昏,隨著尖叫聲響起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場面怎一個亂字了得。
不會的,那不是白水心,太子上官青瑞心中陣陣吶喊,身形踉蹌。那個如水如梅的女子怎會干出這樣的事情,定是被人陷害了。
十四皇子睜大了眼眸,嘿,這相府真有意思。有人通報大小姐私會男子,不悄悄壓下來反而大聲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得,帶著這麼多人來捉奸。再說她們怎麼知道是大小姐,里面的女子根本看不到臉好麼。白家大小姐明明穿的是一身白衣,怎麼一會功夫就換了衣服,地上撒落的明明是一身粉色衣裙。
「母親,發生了什麼,您這麼大聲叫我?」
宛若出谷,輕靈明亮的聲音從一張櫻桃小嘴中溢出,隨著聲音到來的還有一身白衣的白水心及落花翠幕兩個丫頭。
田氏見了白水心,如鬼般嚎到。
「你怎麼在這?」
「那我應該在哪里呢,母親?」
白水心上前一步,微笑道。
「你明明該是在屋里和和水柔呢?」
田氏一臉慌張驚愕,明明在屋里的是白水心和顏如玉啊。
「什麼屋里,啊!那不是妹妹嗎?」。
白水心蓮步到眾人前面,看到屋里的一幕在心底給大叔點了個贊,但面上緊張不已,雙手捂臉,慌張的開口。
眾人細瞧,可不那翻身露出來的嬌俏小臉就是相府二小姐白水柔,那男子竟是剛剛台上唱戲的旦角,顏如玉。
皇工農商,商排最末,但是戲子連商都比不上,地位低下。而且據說顏如玉人如其名長了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很多閨中女子和寡婦都與他不明不白。
田氏反應過來後趕快沖了進去,看到被男子壓在身下的白水柔,連忙分開兩人,把地上的衣服披在女子的身上,希望可以遮住點什麼,大聲喊著讓眾人退出去。
看都看到了,在遮還有什麼用。原來房間里的是白水柔,說好的白水心呢,剛剛差點被她騙了去,後院的戲碼他們見的還不多嗎?不過這田氏也是個心狠的,冒著讓白府蒙羞的風險也是要讓白水心身敗名裂。眾人看向白水心的眼神又變成了有同情有憐憫更是激起了男子的保護欲和征服欲。
剛剛安置好老夫人的丞相回來,看到的就是屋里癲狂的夫人抱著扭動身體的小女兒;院子里眾人嘲諷的目光;還有白水心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
一陣氣結,「來人把這個男子拖出去,拿水來把二小姐澆醒。」
太子看到白水心出現後,躁動的心安撫下來,還好不是她,她沒事就好。
黎王眼楮微眯,心思飛轉,這白大小姐也是不容小覷,在相府沒有一點話語權,竟是躲過了丞相夫人早先設計好的陷進。
單純的十四皇子就沒那麼多彎彎道道。
「白家大小姐,白水心是吧。你是不知道剛剛的場面,你母親大聲大喊的說屋里是你,還說你平時就是這樣,結果屋里的是她親閨女,真是比唱戲還精彩。是不是白水柔平時也這樣啊?你說京城三大美女之一……嘖嘖……就是名不續傳,床上也是妖嬈萬分啊。」
「十四皇子慎言,事關相府和氣和白家的名聲,我母親平日對我很好的,妹妹如今是被奸人所害,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白水心眼神躲閃,快速的說完。半真半假的話說的讓人心中又是一番遐想。
十四皇子驚愕女子的回答,嘴角勾起。一副識大體的言語把田氏和白水柔貶的一文不值,分明是母女兩想陷害白水心,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但是大小姐不爭不搶,第一時間維護相府的聲譽,這氣度才是相府小姐。
「哈哈,白水心是吧,以後本皇子罩著你了,在京城橫著走,我倒是看看誰敢在本皇子面前拿大刀!」
隨著十四皇子話落,眾人又是一番計較,相府大小姐竟然能得到這混世魔王的庇護。
就連白起白丞相也多看了自己這女兒一眼,這女兒是可以好好培養的,是自己忽略了。
「各位同僚對不住了,今日府中出了意外,掃了大家的興致,改天白某必定設宴賠罪。」
不好事的人行了一禮便走了,嘴里嚷嚷著有傷風化,喜歡看戲的,一臉的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今天這戲實在是精彩。
「啊~,你個不長眼的東西。」
一盆涼水澆醒了渾渾噩噩的白水柔,被潑了的白水柔,當即破口大罵。
「啊,娘,我這是怎麼了,白水心那個賤人呢?」
剛剛走到門口的眾人,听到白水柔沒教養的言語心下更是鄙夷。
「水柔,你別說了,你你」
田氏哭哭啼啼的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白水柔看著自己破敗的身體,場面紛亂,承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丞相送完客人回來後,一揮袖子,沉著臉。
「看看你做的好事,自己收拾吧。」
「老爺,您不能走啊,水柔還小,她不能就這麼毀了啊!」
田氏手腳並用的爬到丞相腳邊,牢牢的抱住白起的大腿。
一腳踢開田氏,大步走了出去,冷峻的面龐說著冰冷的話。
「沒用的棋子,留著丟臉麼?」
一旁的白水心勾起嘴角,這就是他的父親,有用時掌上明珠,無用時就是路邊的雜草。要是今天是自己的話,恐怕早就被陳塘了吧。不過白水柔就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寧心院
老夫人驚醒後,抓著夏嬤嬤問了事情的發展,又是一頓咳嗽。
「這個不長眼的田氏,當家主母是別在當了。」
白水心從門口快速步了過來,給老夫人順氣。
「祖母,今日之事,母親也受到了懲罰,就算了吧。」
老夫人拿起白水心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輕拍兩下。
「你啊,就是太容易心軟了,說說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今日水心貪杯有點暈想出去走走,走到湖心亭的時候過來一個小丫鬟撞到了我,盆中水灑了一身,想回歸思苑換身衣服。卻被小丫鬟攔住了,說路太遠了讓我到映月閣她去幫我拿衣服。孫女覺得有道理,又怕她不識路就讓紅袖去拿,但是左等右等,紅袖還是沒有回來就急急尋她去了,結果再次回來就看到看到……剩下的您都知道了。」
深呼吸幾口,白水心暗中使勁捏了大腿一把,眼淚汪汪的望著老夫人。
「祖母您一定要幫我找到紅袖,她是從小陪我一起長大的,我不能沒有她啊,祖母!」
話說到這里,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田氏的人控制了紅袖,不過也是如此才讓白水心誤打誤撞的逃了一劫。
仔細觀察了白水心一番,水汪汪的大眼楮還掛著淚珠,焦急的神情倒不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