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傅,徒兒恭送師傅。」白水心看著南派的背影消失,轉身,才發現落花翠幕二人怔在當地。
「小姐,你,你居然拜了南派前輩為師?天哪,小姐你太厲害了。」落花滿眼小星星,一臉崇拜的表情,看的白水心一陣好笑。
翠幕回神,自然的接過白水心手里的瓷瓶︰「小姐,奴婢去給添香喂藥吧。」細心的翠幕更關心的是好姐妹的身體。
不過,有個鬼谷南派做師傅,翠幕還是替白水心高興的。
西風听到院子里眾人的談話,先是接過了翠幕手里的瓷瓶,在轉身的過程中撇了白水心一眼匆匆給添香喂藥去了。
服下藥不久,添香開始咳嗽,吐血不止,直到吐的血由黑色變為紅色,才堪堪停了下來。
「落花快去端水來給添香清理,翠幕你去端一碗剛剛溫好的血燕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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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心看著添香把毒血都吐了出來,放了心的同時對著落花翠幕吩咐道。
「是」
兩個小丫鬟急急的跑了出去,各忙各的。
良久,床上的添香幽幽的睜開雙眼,似乎是受不了忽然變亮的強光,又閉了上去。
看著添香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西風緊握的拳頭終是放了開來,轉身,走了出去。
大家都沉浸在添香醒來的喜悅中,倒是無人注意西風落寞離去的背影,只有白水心盯著西風的背影良久,不知想些什麼,直到添香嘶啞的聲音響起,才拉回了飄遠的思緒。
「小姐,我這是怎麼了?」
「你還說怎麼了,你怎麼受了傷也不和大家說,直到我今天找你才發現。你是不知道你不但月復部中了一劍而且還中了毒,可把小姐和西風急壞了,你是不知道,剛剛西風還……唔……」
落花看著添香開口說話,顧不得白水心在場,激動不已,倒豆子般 里啪啦說了一堆。
直到最後翠幕捂住了她的嘴,這個丫頭沒看到添香和西風之前的氣氛的不對麼。
忽略了落花後面的話,添香要掙扎著起來給白水心道歉。
「你快些躺下,我們姐妹不在乎這些虛禮。」白水心上前止住添香的動作,柔柔說道。
我們姐妹,非主僕,女子不經意的一句話溫潤了三人的眼眶。
「你先好好休息,我讓翠幕照顧你,有什麼事直說,以後切勿自己扛著了,知道嗎?」。
「是,小姐。」
白水心收起板著臉的神情,滿意一笑,帶著落花走了出去。
自知說錯話的落花吐了吐舌頭,低著腦袋跟在白水心的身後,終是忍不住。
「小姐,添香和西風……?」
白水心,心下一怔,連粗枝大葉的落花也注意到了呢,添香和西風自己還是很看好的,男的武藝高強,女子清冷卓越,只是好像兩人之間有什麼誤會,添香也因秀才一事郁結于心,解鈴還須系鈴人啊,靜觀其變,必要的時候,自己再出手吧。
隨手給了落花一個爆炒栗子︰「別人的八卦你還是少管吧,祖母那邊怎麼樣了?」
落花揉了揉發疼的腦袋,撅起嘴道︰「也不知道白水柔使了什麼手段,把老太君哄的可開心了,現在啊,老太君離她一步都不行了。」
知道落花的話帶了夸張的成分,但是不得不說白水柔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現在相府里她能依靠的只有老太君了。
只是深府大院,僅僅靠著親情
一連幾天白水心不是給老夫人請安,就是在添香屋子里照料再或者到南派的草廬學習醫術。
這日,白水心面色無常,正坐在軟塌對著盤中的棋局發呆,上一世,白水心就喜歡圍棋的千變萬化,稍動兵卒,整個局勢扭轉乾坤。
「小姐,這是柳公子差人送來的。」
紅袖走進廂房,拿出手里的東西,遞給了白水心。
一封帖子,一封信。
帖子極為精致,貼面,是一簇盛開的金色梅花。
燙金梅花,梅花宴的帖子。
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是金色梅花,看著那被金墨一筆筆勾勒出來的梅花,白水心兩指輕輕捏著帖子的一角,打開帖子。
帖子上,蓋著的印鑒,不出所料是太子上官青瑞的大印,微微沉吟,看著桌子上的信袋,隨手撈起,上面正楷幾字「清風親啟」。
撕開封蠟,抽出里面泛黃的信紙,寥寥看了一眼便放于火燭上燃盡。
說了三件事,其一,柳家之危已解;其二,太子已經班師回朝,請求與清風一見;其三,則是兩人之間的交易。
怪不得柳家的生意遍布天下,效率和信譽非一般商家可比。
之前白水心隱晦的透露自己想把清風樓擴大經營,現在除了洛陽,其他地方已經裝修好了三家,就等著白水心撥廚子過去開張了,無形中,白水心已然成為了一方富豪。
但是這還不夠,添香一事,還是體現了現在白水心人手不足,畢竟有些東西,她不希望經大叔的手去做。
所以現在培養勢力迫在眉睫。
有太子這顆大樹確實是可以省不少力氣,但是大叔的箴言,白水心謹記在心。朝堂紛爭也不是她想要染指的東西,看了一眼同樣躺在梳妝台上的燙金梅花貼,終是收了起來。
怪不得最近白水柔這麼殷勤,那件事已經落下了帷幕,現在是時候出現在眾人眼前了,她是想在梅花宴重新走入眾人的視線吧。只是,白水柔沒有動靜不代表她此時無暇兼顧自己,恐怕是在醞釀著更大的一場陰謀吧。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白水柔對自己的恨意,一個不惜連自己都出賣的人,不惜拭母的人就像是一條躲在暗處的毒蛇,讓人不得不防。
將帖子收好,行至桌邊,看著忽明忽暗的燭光,映著白水心的臉。窗外,萬里碧空無邊,夜風呼呼而過,吹著院子里的桂花樹「嘎嘎」直響。
許久之後,傳來一道輕微的響聲,打斷了白水心的思緒,回首,卻正好看到銀色勾花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光澤,面具下的眼楮黝黑發亮。
不一樣的是,今日的男子一身潔白的長袍,就四天邊的皎月,清冷,高貴。不是明月公子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