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好似害怕不已,卻做出一副強忍懼怕,一副與惡勢力競爭到底的架勢,頓了頓接著說道︰「再說了,我的身份雖然比不上郡主,但我的父親也是當朝宰相,我的祖父是聖上的啟蒙老師,而我自己素來和十四皇子交好。」
宋聞言突的兩只眼楮睜的滾圓,死死的盯著白水心,白水心似乎被嚇到了一般,最後一句話說的沒有一點底氣,似乎蚊子叫一般。
卻又清晰的傳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哼,不過是十四皇子個小屁孩,告訴你,別人怕他上官青風,我張惠新可不怕他!」
惠新郡主橫眉倒豎,那怒火再次被點燃迸發出來,並且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完全燃燒完她的理智.
「別以為依仗著上官青風的名頭,我就會繞過你,今日之辱,我張惠新現在,現在就要討回利息。」
白水心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兒的向後躲去,那惠新郡主的鞭子像是毒蛇的芯子,步步緊逼,一臉陰狠,下手毫不留情。
那烏黑的鞭子落在地上,都帶起一道道清晰的刮痕,那要是落在人身上,別說衣服就是皮肉怕也要被倒刺扯下一塊來。
看著白水心狼狽的逃竄,惠新郡主氣焰更囂張了,那長鞭一揮,又甩了過來。這次,她的鞭子卻是直接一股力道震飛上半空,一寸寸碎成了爛布條。
「哪個混蛋這麼大膽,竟然敢毀了本郡主的鞭子,活膩了麼?」
惠新郡主想也沒想的厲聲喝道,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聲。
白水心低垂著頭,瑟縮的站在一邊兒,一臉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樣的表情,那眼中冷意竟是無人瞧見。
看的連落花翠幕也是在心中給自家小姐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青風,我看你混世魔王的名號該改一改了,怎麼的,你揚言要罩著的人受人欺負不說,你自己也變成別人口中的混蛋了。」
人還未到,柳隨風的聲音就先到了︰「青風,你是混她了,還是蛋她了?」
這話問的,著實有些粗鄙,很難想象,這樣充滿歧義的話,竟然是那樣一個風度翩翩的人問出來的。
而柳隨風這個人,最會的就是用他人畜無害的臉騙人了。
「十四皇子,上官青風?」
惠新郡主側頭,有些傻眼,看著滿臉邪氣的少年,不知剛剛的話,他听進去多少。
「青風哥哥,你怎麼會來的,惠新剛剛說的不是您,惠新說的是他。」
素手一伸,指向了一旁瑟瑟發抖的宋,直接把混蛋的帽子扣給了督衛長。那宋見惠新郡主指了自己,睜大了眼楮,楞是沒敢吭聲。
廢話啊,誰敢吭聲啊,誰知這一個兩個都不好惹啊,只好把混蛋的帽子戴的嚴嚴實實。
「喲,惠新郡主今天出門帶腦子了呀,反應可真快,知道給自己找替罪羊了。」
柳隨風一邊扇著扇子,不經意的一撇,好像才發現白水心一樣。
頓時驚叫出聲︰「呀,這不是相府嫡長女麼,這是怎麼了,這滿地的鞭痕不會是沖你來的吧?我的天,我沒看錯的話,郡主手里好像拿著鞭子來著。」
「你完了,惠新郡主這下完了,連混世魔王罩著的人,你也敢打!!!」
「不是,青風哥哥,柳公子,你們可別誤會,我是和白姑娘鬧著玩的……」惠新郡主像是被火燒了一般,一個激靈扔掉了手里的寶貝鞭子。
小臉兒更是泫然欲泣,悔不當初的模樣,心里卻是狠到了極致,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這白水心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今天她特意帶著丫鬟在這里閑逛,就是因為白水柔和她說白水心今日出府,剛好太子又去了郊外,所以她才明目張膽的在這里堵人。
誰曾想,她一時嘴快說了十四皇子的一些壞話竟然被當場抓了包,現在想想,自己怎麼會說十四皇子,就是這個可惡的女人一早就看到引誘自己說的吧。
惠新郡主的心中,不止更恨白水心了,就連白水柔也怨恨上了,要不是她派人傳話,自己干嘛吃飽了撐的來這堵人。
白水心把惠新郡主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閃過一絲笑意。
白水心再看惠新郡主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青風也在看她,他周身的氣壓極低,連清秀俊逸的臉龐都顯的有些陰沉。
「參加十四皇子」,白水心福身行李。
上官青風一個虛扶,轉身看向惠新郡主,眸光清冷,眸底卻如大海般幽深,席卷著波瀾。
「你動的手?」
聲音稚女敕,處于變聲器,低沉,帶著三分嘶啞,卻是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只是在問今天天氣好或不好一般。
「青風哥,不是這樣的,你听惠新解釋……」
郡主一張臉急劇變白,這小魔王折磨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之前一個妃子弄死了他心愛的小鳥兒,被他下了癢癢粉,整整三天都能從宮殿里傳出竭嘶底里的聲音,之後那個妃子毀了容,再也沒有受到寵幸……
「是或者不是?」聲音驟寒,不帶一絲情感。
「我……是我……可是,是她先……」
得到了答案,十四皇子再也不看急于解釋的惠新郡主一眼,撇了牆角的督衛長,「還不把要犯緝拿歸案?你的烏紗帽是不打算要了麼?」
「額,是,小人這就去。」宋對著十四皇子鞠了身子,小跑到惠新郡主的面前︰「郡主,請吧!」
張惠新張了張嘴,還要說些什麼,看到十四皇子手里揚起的粉包,終是把話咽回了肚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水心,隨著督衛長離開了。
白水心擔憂紅袖的傷,看了看十四皇子,輕輕頷首走到了紅袖的面前。
紅袖臉色發白,身子靠在落花的身上,手里死死拽著剛剛被扔在地上的水晶雁簪子,另一只手的五根手指深深的捂著手臂,不停滲出的鮮血順著胳膊流出來,掉在青石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