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所以彥王殿下的輦車帷幕是拉開了的,即使隔得遠,即使那輦車被所有人包圍在中間,旁邊還各有騎馬的護衛擋著,依然不妨礙招弟看個大概。
輦車里並不僅僅只有彥王一個人,還有兩個侍女跪在里面侍候,從招弟這里看過去,只能看見彥王的一個側面,即使只是一個側面,也能看出來他鼻梁高挺,側面輪廓都能看出一個字︰「帥!」
招弟不禁在心中月復誹,皇宮里收的都是美人,這一代一代的,自然就把基因給優化了,就是不知道,這位的性子是什麼樣的了,只要不是一個太不著調的,城里人的日子就好過了。
這時候端坐著的彥王轉過了頭,往街道兩邊的民眾看去,正臉一下子就暴露在招弟眼前。
招弟被這張臉一震,驚訝的都忘記了低頭,目不轉楮的看著這張臉,一點一點的跟記憶中的那張臉對比著。
一樣的劍眉星目,懸膽鼻菱角嘴,當初她還在心底笑,一個男人的嘴比女人的長得都還好,要不是五官比較深刻有稜角,還真挺容易被人認成女孩子的。
唯一的不同就在皮膚上,彥王很白,而唐公子就比較黑了。
讓招弟這麼驚訝的就是,這個彥王,除了皮膚白了些,五官的輪廓跟唐公子的好像。
不知道近看能不能發現區別,反正遠看兩個人真象是同一個模子里面出來的兩個不同色號的產品。
說到唐公子,招弟才發覺唐公子去年回去過年,今年並沒有跟著何先生他們一起回來,這邊的氣候宜人,不過陽光就厲害了點,經常在外面行走的人都偏黑,唐公子本來就長得黑,奇怪的是,被太陽這麼一曬,居然也沒有變得更黑,反而還稍微的褪了一點黑色,讓招弟懷疑難不成他以前還是居住在亞熱帶地方的人?
月兌離了家鄉才能慢慢的變白?
不過這不黑也不一定就是白了,唐公子這顏色一變淺,就顯出了黃色來,整個人黑黃黑黃的,又不是那種亮到閃光的古銅色,反而顯得有一點點髒。這導致了唐公子輕易不出現在人前,連招弟踫見他的幾率都沒有了。
招弟覺得,下次見到唐公子,這就是一個現成的話題啊,免得每次跟他聊天都會默默內傷。
等等!
招弟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那顆看了太多稀奇古怪,各種不可思議故事的腦袋一下子就開始了狗血論。
唐公子跟彥王長得象,唐公子跟軍營里的人很熟,唐公子家里富貴無邊,不但又財還有勢的樣子,他不會就是——彥王的親戚吧?
彥王殿下不是皇後生的,唐公子說不定就是他的表兄弟之類的,所以他在這里幾乎是橫著走的,周圍的山說買就買了,平時只要有與官府牽涉到的事情,處理的總是特別的快!
其實招弟腦子里還有一個更狗血的劇情,鑒于其他的王爺不至于跑到彥王的地盤上來替兄長出謀劃策,招弟首先就劃掉了唐公子也是嬪妃所出的皇子,反而直接猜測,這唐公子不會跟彥王是孿生兄弟吧?
畢竟,據說古時候雙胞胎是不能繼承皇位的,要麼早早的就沒了一個,要麼就只能做一個閑散的王爺,本本分分的一直活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說不定這唐公子就是這樣的情況,留下強壯的那個,把另一個差人讓人帶出去。給找個地方,再找個人與他組成一個家,過著與宮里那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實力心疼唐公子三秒,他這是從一開始就被放棄了啊!
但是,招弟也不敢去撩撥他了,萬一真是被她給猜中了呢?
那她還要命不要?
招弟控制著自己的心情,努力把視線轉開,落在跟在輦車後面的人身上。
與在輦車周圍護衛著的騎兵不同,當彥王的儀仗隊走完,跟在放東西的車子後面的,是幾個平民打扮的男人。
給人的感覺吧,就象是跟在儀仗隊後面,蹭彥王的熱度一樣,嗯,不是熱度也是為了貪個便利。
比較奇怪的是,其中一個人的臉,招弟看了居然有熟悉的感覺,這就奇了怪了,招弟能夠肯定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彥王身邊的人,怎麼還對他產生了熟人的感覺。
招弟的大腦現在就好比一個記憶庫,所有的東西都堆積在一起,導致她整個人就顯出一點不協調來,有了一點外力的刺激,才能夠在記憶的沙灘上翻找出來。
這個人,好像是有一年她在廟會上看見過的!
心里有了懷疑再去看,那傳說中的熱心腸終于落到了招弟的眼里,額,完全一模一樣的有沒有!
只不過,對方還記不記得自己就不知道了,畢竟,這對對方來說,也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眨眼就可以忘記的。
西南這片土地終于有了自己的主人,這以後,是機遇還是悲劇就看這個彥王的心性了。
等到招弟回到了客棧,累的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結果發現,這生意也太好了吧!
客棧的大堂跟兩個樓層的包間全都爆滿,甚至連後面的小院落都全部住滿了人。
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平時都只有幾個稀稀疏疏的客商的,可是這一下子突然冒出來了這麼多人,也完全是說不通的啊!
後來招弟才知道,這些人其實是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跟著彥王殿下等著到這里來掙錢的!
之所以跟著彥王車駕,都是些平時眼光不錯,頭腦也靈活的人,從彥王立府這個事情中看到了商機,準備來一場說賺就賺的旅程,商機抓得好了的話,做起事情來就是事半功倍了。
另外一點,則是跟著彥王車駕會安全跟多的啊,那些土匪強盜都是凶狠貪婪的家伙,跟著彥王殿下走,他的護衛那麼多,一路上的麻煩他們全都可以解決啊,自己走,哪有這麼方便的事情。
最開始,這些人靠的緊,也被警告了,雖然逐利,他們也都是很惜命的,漸漸的,一天退一點,終于退到一個既能達到自己目的又不會被驅趕的距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