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揚走出醫院門口,剛想打車回家。
一輛黑色奔馳,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墨鏡,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車里走了出來,齊不揚認出他就是許俏恩父親的保鏢阿強。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阿強朝齊不揚走了過去,齊不揚也不躲避迎了上去。
「我老板想見你。」
「好。」
「上車吧。」
一會之後,汽車在一棟摩天大樓停了下來,阿強帶著齊不揚走進大廈,進入電梯,上了頂層,領著齊不揚走進一間寬敞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有兩個男人,一個正是許俏恩的父親許一天,另外一個五十出頭,西裝革履的男人,齊不揚不認識,此刻這個男人正臉露微笑,眼神頗有深意的盯著自己看。
李健仁對齊不揚也很感興趣,感興趣這個男人有什麼地方讓許俏恩看上他,而對已經擔起何氏家族大任的何超揚卻不屑一顧,要對一個人做出評價,僅僅從資料來判斷是不準確的,眼見為實,但見這個男人直腰正步前行,眼神淡定從容,給他的第一印象卻不是許一天所形容的宵小齷齪之輩。
許一天顯然也感覺到異樣,兩人都是閱人無數的人物,一雙眼楮是何等的老辣,自然能看出眼前男人自然流露的氣度,心中不禁暗忖︰「他真的做過那些事情嗎?
齊不揚朝許一天微笑點頭道︰」許先生。」說著又朝旁邊的李健仁露出微笑,算是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許一天陰沉著臉,冷冰冰的看著齊不揚,卻不說話,李健仁出聲笑道︰「齊先生,請上前坐下。」
齊不揚大大方方的在許一天對面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齊不揚這份敢于正視許一天的表現倒是沒有讓許一天太生氣,相反內心感到滿意。
齊不揚先出聲問道︰「許先生,不知道俏恩是否被你帶走了。」
許一天依然不答,李健仁出聲笑道︰「俏恩確實被許總接回家了,齊先生不必擔心。」
齊不揚露出笑容道︰「那就好。」
許一天突然出聲問道︰「你是真心愛我的女兒嗎?」。
「是!」齊不揚應的果斷,這是他的真實想法,他沒有半點心虛。
許一天冷聲道︰「你憑什麼愛她。」
齊不揚溫和問道︰「許先生認為我需要什麼才有資格愛俏恩呢?愛情不是自由平等的嗎?」。
許一天冷笑道︰「這話你也信,你可知道我是誰。」
齊不揚搖頭道︰「我只知道許先生是俏恩的父親,除此之外對許先生沒有太多的了解。」
一旁的李健仁出聲介紹道︰「許總是許氏集團的董事長。」
「哦。」齊不揚淡淡應了一聲,看上去對許一天的身份好像不以為然。
齊不揚見過的人當中不乏富豪名流,面對一個集團老總自然不會感到太驚訝。
李健仁驚訝道︰「齊先生該不會不知道許氏集團吧。」
齊不揚笑道︰「確實了解的不是很深。」
李健仁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連大名鼎鼎的許氏集團都不認識,就好像不知道美國總統是誰一般。
許一天嘴角冷冷溢出一絲笑容,「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齊不揚問道︰「許先生,此話怎講?」
許一天冷冷笑道︰「小伙子你似乎還沒有見識到我的手段,憑我的能力我可以讓你活不下去。」
齊不揚笑道︰「我從來不畏懼任何人的威脅。」
許一天突然重重拍了桌子,指著齊不揚的鼻子冷聲道︰「若不是因為俏恩,你早死一百回了。」
齊不揚道︰「許先生,你這麼說話,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談的了?」
許一天吼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這麼說話。」
齊不揚的好脾氣讓他依然保持微笑,換做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早就反唇相譏了。
齊不揚站了起來,禮貌道︰「先告辭了。」
李健仁見狀心中暗忖;「這男人不錯啊,不亢不卑卻又輸人氣勢,許總的威嚴落在他的身上就似打在棉花上面,一點作用的沒有,這種男人如何會去干那些齷齪下流的事情。」
許一天冷聲道︰「我讓你走了嗎?」。說著朗聲道︰「阿強,將他從窗戶扔下去。」
保鏢阿強聞聲闖了進來,剛要動手,李健仁卻朗聲喊道︰「慢著!」說著對阿強揮手道︰「阿強,你先出去。」
阿強朝許總望去,見許總保持沉默,就退了出去。
李健仁在許一天耳邊低聲道︰「許總,你先別生氣,考慮一下俏恩,這麼把他給宰了,俏恩那邊如何交代。」
許一天一想到俏恩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就十分的煩躁,這似乎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殺了他又不行,不殺了他又不解氣,朝齊不揚朗聲吼道︰「滾!」
齊不揚禮貌道︰「兩位告辭了。」
看著齊不揚離開的背影,李健仁忍不住出聲道︰「真有禮貌和風度,就憑這氣質便配的上俏恩。」
許一天聞言怒道︰「健仁你說什麼?」
李健仁聞言忙笑道︰「沒有沒有,許總啊,這個男人也不像想象中那般差勁,至少你剛才可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許一天沉聲道︰「我沒辦法拿他怎麼樣!我是因為俏恩的緣故才這麼憋屈。」
李健仁順勢道︰「許總真是愛女心切。」
許一天沉默不語,心中十分矛盾糾結。
李健仁知他甚深,出聲道︰「許總,與其糾結不如接受。」
許一天怒道︰「你今天吃錯藥了嗎?」。
李健仁笑道︰「我向來理智清醒,許總,這個男人總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你想一想一個普通的年輕人見了你能如此淡定自若嗎?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你在他眼中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與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
許一天聞言表情一訝,只听李健仁繼續道︰「俏恩和他走在一起,看似是他的幸運,但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許一天淡淡道︰「健仁,你想表達什麼?」
李健仁笑道︰「我們對他的了解還不夠,何不給他一次機會,耐心觀察一番,反正許總你現在也奈何不了他。」
許一天出聲道︰「我已經對他調查的足夠仔細了,他就是一個下三濫。」
李健仁笑道︰「字面上的東西總不如我們雙眼看著真實。」
許一天沉默一會之後,淡淡道︰「健仁,你說遠了。」
李健仁笑道︰「那我回到剛剛的問題上,俏恩這孩子,從小就機靈古怪的很,卻也不是一個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孩,我猜啊這里面大有內容。」
許一天問道︰「你確定?」
李健仁笑道︰「只是猜測,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不過可能性很高,許總,你想你閨女有這麼蠢嗎?這個男人或許是俏恩請來氣你的。」
許一天問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李健仁笑道︰「許總,你確認你看到孩子了。」
許一天頓時恍悟,氣道︰「媽.的,敢把老子當猴耍。」
李健仁表情怪異,輕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就算俏恩真把你當猴耍,你也不敢拿她怎麼樣,當年俏恩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經常騎在許一天的頭上,在他頭上撒尿,許一天非但不生氣,還呵呵笑了起來。
君無邪走出摩天大樓,深刻感受到許俏恩的父親不待見自己,原本他與許俏恩就隔著一段距離,現在又多了一層阻力,只覺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又讓人如此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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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許一天回家,走進客廳,問道︰「黃媽,小姐吃東西了沒?」
黃媽笑道︰「老爺,肯吃東西了,心情看上去不是太受影響。」
許一天不再約束許俏恩的自由,卻也不準她離開家門一步。
走進許俏恩的房內,許俏恩坐在椅子上,嘴里吃著零食,手上捧著雜志在看,看上去心情卻不是很壓抑,忍不住想起早些時候李健仁說的話。
「恩兒。」
許俏恩聞聲,淡淡瞥了許一天一眼,應了一聲,「你回來了。」卻繼續低頭看著雜志。
許一天在許俏恩的旁邊坐了下來,「你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錯。」
許俏恩隔著衣衫撫模著自己的肚皮,笑道︰「我不能生氣,這樣對寶寶不好。」
許一天突然道︰「恩兒,我把他給殺了。」
許俏恩聞言猛地站了起來,驚訝的盯著許一天,「你剛才說什麼?」聲音卻又幾分顫抖。
「我把他給殺了,沒有人可以玩弄我許一天的女兒,敢做出來就必須付出代價。」
「他什麼時候玩弄我了,是我心甘情願,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怎麼可以把他給殺了,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許俏恩吼著,眼眶一紅,卻真的流出幾點眼淚,拽起粉拳拼命的捶打許一天的胸口。
許一天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見她反應如此激烈,心中卻又懷疑起來,莫非是真的,我和健仁都多疑了?見許俏恩越打越凶,忙出聲道︰「我騙你的,我沒有殺了他。」
許俏恩聞言一愣,撫了撫胸口道︰「嚇死我了,你真敢殺了他,我跟你沒完。」說著卻背過身去,悄悄的擦掉眼角的淚水,害我白白為這個下流胚子掉了幾點眼淚,突然一驚,我這麼關心他干什麼,卻立即自我安慰起來,听到這麼悲慘的事情會落淚卻更能證明我的善良。
許俏恩突然轉身,瞪著許一天,「爸爸,你巴不得嚇死我嗎?」。
許一天淡淡道︰「我只不過想試探一下你,你太狡猾了。」
許俏恩冷哼一聲,心中暗暗慶幸,幸好我很善良,否則豈不露餡了。
許一天道︰「明天我想帶你到醫院檢查一下。」
許俏恩聞言心中一慌,裝傻道︰「檢查什麼?」
「孩子。」
許俏恩道︰「不必了,前些天我才剛檢查過。」
「必須去!」許一天說著站了起來,轉身離開房間,沒有給許俏恩再商量的余地。
「完了,這下沒辦法再瞞下去了。」卻偷偷拿了黃媽的手機躲在廁所給白真真打電話,「真真姐,是我,俏恩,我有件事想讓你幫忙,你姐姐不是在醫院當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