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朝遠處的山頭看去,心中暗暗道︰「伊莎貝拉你可要打的準一點,我的命可是掌握在你手上。」
「行動!」無線電里突然傳來夏夢的聲音,林烈條件反射的狠踩油門,特警車以欲撞倒教學樓的架勢向前沖。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十分漫長。
一顆榴彈在高速前沖的特警車旁邊爆炸,特警車劇烈顛簸一下,車速減緩一下。
車內的林烈死死控制住產生巨大扭轉力的方向盤,剛要把頭縮下去,馬上就打消他的念頭,他是誘餌,要引誘對方狙擊手朝他開槍。
位于山頭上的伊莎貝拉輕輕自語道︰「寶貝,抬起你的手,瞄準他的眉心,射擊,讓我知道你在哪里?」
特警車越來越靠近教學樓,敵人的狙擊手卻很冷靜沉穩一直沒有開槍。
林烈心中很忐忑,怎麼還不動手殺他?
倒是突然看見一扇窗口探出一把榴彈槍朝他的方向瞄準,剎那間就看見榴彈槍從窗戶掉了下來,那個探出窗口的人被特警隊狙擊手狙殺。
一秒鐘之後,這名開槍暴露位置的特警狙擊手被對方狙殺。
林烈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是伊莎貝拉開的槍嗎?無線電卻傳來聲音︰「隊長,李準死了。」
山頭上的伊莎貝拉卻一直沒有動手,輕輕道︰「寶貝,我知道你在那里了!現在把你的頭露出來,再開一槍。」這麼遠的距離,子彈到達的時間至少要3.5秒,所以伊莎貝拉要提前預判,剛才她只是剛剛知道敵人狙擊手的位置,若出手,等子彈到達的時候,對方已經縮頭了,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只有在瞄準射擊的時候才會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出來。
「王八蛋!」林烈干脆踩了急剎車,打開車門從車里走了出來,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出來,大喊道︰「王八蛋,來啊!打死我啊!」
林烈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瘋狂行為,難道是失去冷靜了。
與此同時伊莎貝拉瞄準空白窗口的角落,嘴上輕輕喊了「三二一」之後扣動扳機。
三秒鐘之後,原本空白的窗口,角落位置卻冒出一個頭來,0.5秒之後,一團血花將整個窗口濺紅。
林烈對著對講機沉聲道︰「行動。」
「老大,雷死了,警方有狙擊高手。」
張望東立即通過對講機道︰「皮爾斯在未確定敵人狙擊手位置之前,不要再露頭。」
蒙面的夏夢從教學樓走廊欄桿這種離奇詭異的地方冒出頭來,綁匪有所警覺,剛剛回頭的瞬間,一把尖刀插進他的喉嚨。
夏夢抽回尖刀的一瞬間,又冒出一個綁匪開槍朝她連續射擊,夏夢用綁匪的尸體擋住自動,血還在滴的飛刀從尸體雙腿的縫隙飛出,扎中幾米外綁匪的大腿,飛刀使用到這種神乎其技的地步,簡直跟手槍沒有什麼兩樣。
綁匪大腿中刀,痛叫曲腿,這剎那間的空隙足以讓夏夢近身,一個踢腿,力道驚人,直接將這個綁匪從四樓的走廊踢飛下樓。
解決兩個,夏夢繼續前進,開始大清掃。
被獵魔小組潛入,綁匪失去了槍械遠程攻擊的優勢,在教學樓這種環境下,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他們才知道自己可以被如此殺死。
鐘紀蘭踢中一個綁匪的肚子,將身材強壯的綁匪踢得整個人飛起一米多高,重重的摔在地上, 當一聲身上短刀掉落地上,在他伸手去拿到的一瞬間,鐘紀蘭穿著警靴的腳踩在他的後背上,嘎嘎,骨骼斷裂聲如炒菜般響起。
鐘紀蘭通過對講機道︰「二樓清掃完畢,沒有發現人質。」
與此同時傳來鷹的報告︰「三樓清掃完畢,沒有發現人質。」
一個個失去聯系,張望東知道敗勢已定,他不明白自己嚴密萬無一失的部署何以會被狂風掃落葉般擊潰,沒有听到任何炸彈爆炸的身影,對方就從四面八方潛入教學樓來,這一次的對手到底是誰!
不管如何,他都有最後一道王牌,朝角落里的人質看去,孩子們听到槍聲害怕的緊縮在一起,林冰蘭卻在笑,她笑得很美,眼神卻給人一種很猙獰的感覺。
張望東卻依然很冷靜,很紳士的朝林冰蘭走了過來,干脆月兌掉頭套,
一張三十多歲的臉,皮膚很白皙,只是臉上的傷疤讓人……讓人心寒。
張望東像朋友一樣在林冰蘭身邊坐了下來,林冰蘭擔心他對這些孩子做出什麼極端的行為來,張望東卻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啪啪啪」自動步槍的聲音很清晰傳來,這說明對方很快會到。
很快就安靜了,辦公室內除了張望東還有兩個綁匪,也都月兌掉頭套,黑頭發黃皮膚東方面孔的男人拿著自動步槍近距離對著這些人質,另外一個金色頭發外國面孔,他的外套已經月兌下,只穿背心露出精壯的肌肉線條,手上戴著一個露出手指的黑色手套,手套在拳眼位置瓖有菱形鋼粒。
兩人望向張望東,用眼神詢問下一步的行動。
張望東沒有出聲,他還是那樣坐著,像是在思考,又是在回憶。
他這樣怪異而又安靜的舉動讓林冰蘭內心更加擔心,他還有王牌,還是留有後手。
幾秒鐘之後,張望東卻看向林冰蘭身上數字不停變化的定時器,突然問出來一句道︰「齊醫生會信守承諾給我父親動手術對嗎?」。
父親?張子正?這男人是張子正的兒子。
張望東笑著點了下頭,這個心狠手辣,殺起人來不眨眼的男人居然笑起來很斯文。
林冰蘭不知道為什麼回答道︰「就算能在手術台上把他救回來,最終也難逃一死。」
張望東笑道︰「那就是另外一種命運了。」
林冰蘭問道︰「你為什麼依然有肆無恐?」
張望東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預先計劃好的撤退方案這會已經用不上了。
林冰蘭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見識到這個男人的狡詐,他手上還有人質,他依然有搏一搏的機會。
沒有發出腳步聲,夏夢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只用了半秒鐘的時間,目光就掃過整個辦公室,一把飛刀朝帶著鐵拳套的男人飛去,金發男人微微側頭就躲過這致命一刀,看來有兩下子。
拿著自動步槍的男人依然把槍口指向這些孩子,似乎看緊這些人質才是他的職責。
男人擺著一個姿勢,皮靴在地面上沉穩的挪移一下,腳似釘在地面一樣,看來下盤功夫扎實。
夏夢手上剛有動作,金發男人的身體立即向前一突,腳下飛快,快到身體凌空似踩在水面上。
夏夢的刀還是飛了出去了,金發男人也到了她的面前,右拳又迅又猛的朝夏夢面門落去,這一拳若打中,怕是整張臉都要爛了。
夏夢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飛刀沒扎中,金發男人也沒打到她的臉,一個人一條腿突然出現在金發男人的面前,格開這記能將腦袋轟爛的重拳,腳尖舉重若輕的掃在金發男人的臉上,金發男人一百幾十斤的身體似落下的樹葉在空中翻動,砰得一聲巨響,重重砸在了一張辦公桌上,辦公桌立即散架分裂。
挨了這麼重一下,金發男人卻直接鯉魚打挺的站了起來,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將自己一條腿一百八十度直過頭頂。
夏夢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根香煙來,很悠閑的點上,抽了一口之後,才通過對講機說的︰「人質在五樓右邊的辦公室,跑快點。」
對講機傳來聲音︰「教學樓外圍有紅外線感應炸彈,我們要……」
夏夢卻直接把對講機扔掉。
心系人質安危的林冰蘭對夏夢的一些列舉動感到很生氣,她難道不知道這些孩子的生死還……
「呃」的聲響突然傳來,手拿自動步槍的東方男人突然直直倒地,手中的自動步槍掉在一邊,眉心處正中一把飛刀,還緩緩流出鮮紅的血。
林冰蘭立即朝夏夢望去,只見她又深深抽了一口煙,似從來沒有出手過,殺人于無聲中。
林冰蘭回頭看向那把自動步槍,又看向張望東,只見他依然很平靜,表情似乎在思考,對于周圍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
金發男人一抬腿就是快速三腳踢向鐘紀蘭小月復,胸口,臉蛋。
鐘紀蘭雙手合疊擋住踢向小月復的這一腳,胸口這一腳到,她的雙手也同是到,最後臉蛋這一腳,用腕力撥開,肩膀卻挨了對方一拳,蹬蹬退後兩步。
金發男人朝鐘紀蘭豎起大拇指,緊接著朝下,譏諷挑釁。
夏夢抽了一口煙,開口道︰「速戰速決。」
話音剛落,鐘紀蘭快如閃電從金發男人擦肩而過,蹬,金發男人只後退一步,雙腿膝蓋處齊斷了,像兩根豎起粘合在一起的火柴,雙臂直直朝下,頭軟綿綿一歪,整個人就像散架的火柴堆散在地上。
滿紙煙雲,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鐘紀蘭用快到驚人的速度踢中了金發男人雙膝,雙肩,脖子脊椎五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