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蘭見齊不揚表情嚴肅,很是關心,壓低聲音問道︰「我姐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齊不揚抬手示意林冰蘭不要說話,免得被驚雪听見了。
南蘇丹是個種族暴力沖突十分嚴重的國家,最近的局勢更是尤為緊張,齊不揚雖然不是很關心國際新聞,但是像這樣的國際大事,他還是知道的。
昨天就有一則新聞說沖突持續一周就有兩千人死亡,沖突地點還出現各種大小的分群尸坑,在那里的外國人根本沒有任何安全的保證。
齊不揚關心問道︰「你所在的地方安全嗎?」。
林驚雪沉默。
她的沉默讓齊不揚更加緊張,又重復一遍這個問題,「你所在的地方安全嗎?」。
林驚雪輕笑道︰「國際紅十字會的義務工作者不就是應該呆在他們應該呆的地方嗎?」。
這句話說的沒錯,對某些人來說,他們的道德高度就是如此。
人常說「人道」,人道就是人活著並非滿足自己和生活,還有一些東西需要你去付出,憐憫、救助、正義、公平……
林驚雪輕笑一聲之後,才說道︰「我剛從醫院回來,說起來也感覺奇怪,我本來就是醫生,卻也有去醫院的時候。」
齊不揚立即問道︰「你怎麼了?」
林驚雪道︰「你不必擔心,只是受了點輕傷,我很幸運與死神擦肩而過,在那一瞬間我腦海就出現你,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劫後余生的欣喜,還有……還有那種對你深深的入骨的思念,如果我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這比死亡更可怕,從醫院回來後,我發現我變得膽怯了,我不再那麼堅毅勇敢了。」
齊不揚道︰「驚雪,那就回來吧。」
林驚雪笑道︰「可我不像個膽小鬼一般的逃跑,我也不願意拋棄我的隊友,你也不想你未來的妻子遇到一點點挫折困難就退怯吧。」林冰蘭用開玩笑的口吻很輕松說出這句話來。
林驚雪的這番卻讓齊不揚內心慚愧自責起來,驚雪離開愛人遠赴萬里他鄉為了幫助救助別人,可他齊不揚卻背著她享受著齊人之美。
林驚雪笑道︰「你擔心了嗎?本來我不想說出來讓你擔心的,可忍不住就說漏嘴了,人有旦夕禍福,命運如何我們並不能掌握,我很滿足我現在所擁有的,不揚,你是我的一切,我愛你。」
「這三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對你說,沒想到竟是隔著萬里通過電話對你說出口,本來應該當面對你說的。」說著林驚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驚雪,我也愛你,深深的愛著你,答應我,不要讓我失去你好嗎?」。
林冰蘭近在眼前,听著齊不揚對著姐姐如此深情的表白,心頭頓時一酸,她再如何深愛齊不揚,終究只能扮演著第三者的角色。
林驚雪那邊沉默很久,才輕輕笑道︰「那我只能努力讓自己活得比較長。」
這句話包涵多少含義啊,把失去愛人的痛苦讓她來承受,這是怎樣的一份深愛。
「驚雪……」
林驚雪卻笑道;「好了,我要去洗個澡,明天一早還要起來,你也該去上班了。」
掛了電話,林驚雪發現自己眼眶濕了,齊不揚的最後一句話讓她不由自主的眼眶濕潤,以前她對這些肉麻的情話嗤之以鼻,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這種肉麻的情話感動到落淚。
林驚雪自嘲一笑,人會因為某些事情而人生觀改變。
齊不揚掛了電話,林冰蘭立即發現他情緒不對勁了,問道︰「我姐姐說什麼了?」
齊不揚苦笑道︰「她在南蘇丹,那個國家種族暴力沖突嚴重,每天隨時都有人死亡,很是危險。」
林冰蘭立即道;「那你趕緊讓我姐姐回來啊。」
齊不揚道︰「我心里想她回來遠離那個危險的地方,可我又不想她回來,我深知她的為人,我想支持她。」
林冰蘭一呆。
齊不揚問︰「冰蘭,你能理解嗎?」。
林冰蘭點了點頭,齊不揚和姐姐的感情已經升華到另外一種高度,而她對齊不揚的愛卻顯得那麼庸俗,遠遠比不上。
盡管此刻林冰蘭衣衫薄透,曼妙曲線畢露,兩人卻都沒有心情繼續下去。
彼此看著對方,卻均沒有開口出聲。
過了一會,齊不揚想打破這種不愉快的氛圍,用打趣的口吻笑道︰「冰蘭,你說你姐姐會接受我們嗎?」。雖是打趣,卻也是齊不揚最為期待的結果,他不能因為愛著驚雪,就將冰蘭給拋棄,他做不到,如果驚雪能夠接受他們,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至于今後生活,卻可以一步一步慢慢來。
林冰蘭聞言露出苦笑,「你覺得呢?」
齊不揚道︰「我不知道。」
林冰蘭道︰「你知道我姐姐有潔癖,潔癖就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容不得半點污穢,她肯定不會接受我們,如果她知道我和你……肯定會完全顛覆她的世界觀,你和我在她眼中將會變得無比丑惡。」
齊不揚問道︰「那你怎麼會接受我和驚雪,你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林冰蘭搖頭輕輕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連續說了三個不知道,的確她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是錯,還一錯再錯,讓自己陷入這無底深淵中,再也爬不起來。
齊不揚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
林冰蘭深呼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不揚,在你和姐姐之間,我一直不停的退讓,一次次打破我的底線,現在我已經沒有底線了。」林冰蘭說著露出苦笑,「我知道我想繼續跟你在一起,需要作出什麼樣的犧牲,我也知道我應該扮演著什麼樣4的角色,不能貪心,不奢望公平,要甘于滿足,可是我姐姐沒有,一下子她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齊不揚听完表情嚴肅,一言不發。
林冰蘭拉住他的手掌貼在自己光潔的臉容上,溫柔笑道︰「我知道你內心所承受的並不比我少,我知道你內心心疼我,雖然我一直罵你混蛋,當你並不是一個混蛋,所以這件事你不要太內疚好嗎?我們都有責任,我們一起承擔。」
齊不揚勉強一笑︰「每次我一想到你受的這些委屈,我就……」
齊不揚話還沒有說完,林冰蘭臉容突然湊了過來,吻上他的嘴唇,堵住他的嘴巴。
林冰蘭主動熱情的驚人,剛吻上俏舌頭立即鑽進齊不揚的嘴里。
盡管她只是把舌尖微微伸進去一點,對她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齊不揚能感受到她的嘴舌傳遞過來的愛意,就像情侶之間有的時候,會很愛很愛對方,恨不得讓對方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林冰蘭舌尖伸進去,然後就一動不動的停在齊不揚的唇齒之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齊不揚曾把舌頭伸進過她的嘴里面去,雖然當時她感覺很下流惡心,但不得不承認那種滋味十分銷魂,林冰蘭也想讓齊不揚享受到這種滋味。
林冰蘭熱情,蹙腳的接吻技巧卻展露無遺,齊不揚感到很興奮期待,她肯接受肯學習那就好辦了,技巧這種東西,多了,自然就嫻熟了。
齊不揚微微側頭,嘴巴與林冰蘭嘴唇形成四十五度角,避免鼻子的踫擊,緊接著把舌尖伸口腔里伸出來,輕輕踫到林冰蘭的舌尖,林冰蘭那呆滯不知道何去何從的舌頭,頓時似找到一個玩伴,不再孤零零的存在。
齊不揚用舌尖挑逗了林冰蘭幾下,然後就縮了回去,林冰蘭就追了上去,就好像我們青春年少時候,一個男生喜歡一個女人,故意去捉女生的頭發衣服捉弄她,女生就氣急敗壞的追上去,然後就演變成少男少女的嬉戲。
齊不揚舌頭故意讓林冰蘭踫到一下,然後就像泥鰍一般滑走,在狹小的空間里,兩條舌頭上演一條你追我干的好戲。
林冰蘭一心追逐齊不揚的舌頭,全然不知嘴角涎著口水。
齊不揚見她舌頭漸漸靈動,不再生澀遲鈍,知道時機成熟,不再滑走,在舌尖相觸的一瞬間,林冰蘭似觸電一般的渾身一顫,鼻哼一聲,然後他就發現齊不揚的舌頭如蛇纏樹枝一般的纏了上來,這反而讓她心生怯意了,慢慢縮了回去,從齊不揚的口中一直縮到她的口中。
她的口腔是她的地盤,齊不揚在里面恣意而為,林冰蘭不能再退了,必須迎戰,她強行把齊不揚的舌頭從自己口中推出去,通過四片緊貼的唇瓣,推進去他的口中。
到了齊不揚的地盤,就輪到齊不揚作威作福了,他開始反推,這然林冰蘭舌頭感覺到微微的疼痛,她發現只要自己舌頭不與他硬頂,這種疼痛就會消失,她用慢慢撤退來抵消齊不揚的推力。
在這種互相推吻中,形成一種飄飄然的快樂。
一會林冰蘭就感覺嘴巴酸脹,舌頭發麻了,嘴離開齊不揚的嘴唇,說了句「暫停一下」,感覺自己嘴角有口水,就伸手擦了一下。
齊不揚笑道;「這叫推推吻,感覺是不是很美妙,接吻並不想你想象中那麼下流惡心吧,這是一種表情愛意的浪漫方式。」
林冰蘭顯然沒有捉住這句話的重點,怒道︰「你跟多少個女人這麼搞過?」
齊不揚聞言苦笑不已,敷衍道︰「不多不多。」
林冰蘭追問道︰「不多是多少個?」
齊不揚伸出手指,數了一下,「加上你大概兩三個。」
這個很小的個位數讓林冰蘭緊繃的臉容稍稍柔和下來,「才兩三個,那你的技術為什麼這麼好?」
齊不揚能說不是我的技術好,是你實在太菜了,嘴上卻道︰「如果你覺得我技術好,那是因為我有一個好的老師。」
林冰蘭立即問︰「是誰?」
「我去世的未婚妻。」
林冰蘭表情一呆,然後輕輕道︰「對不起。」
齊不揚卻笑道︰「沒事,沒你想象的那麼敏感,她都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林冰蘭這才釋然,說道︰「再來。」竟開始對接吻抱著濃烈的學習態度。
齊不揚道︰「以後時間多的是。」
林冰蘭聞言眉頭一皺,有些不太高興,只覺得是自己接吻技術太差,齊不揚竟不願意和她接吻,香唇無人問津,做女人做到這地步該有多失敗吧。
林冰蘭想多了,對于她,想一吻香澤的男人那絕對是驚人的一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