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揚像兄長一般捉住林驚雲的手,親切道︰「驚雲,愛情不是憐憫,更不是佔有,如果我現在因為你這樣一番話而打動,那我就必須為我這一刻的心動而負責,冰蘭就是前車之鑒,我承受多少痛苦都沒關系,但是我無法忍受眼睜睜看著冰蘭承受悲傷痛苦,卻無能為力。實話跟你講,我經常會想如果我和冰蘭從來沒有發生過,我是她姐夫,她是我小姨子,以這樣的方式成為一家人,其實也是很美好的場景。」
林驚雲問︰「姐夫,你後悔了。」
齊不揚笑道︰「愛她不悔,怨造化弄人。」說著自嘲笑道︰「其實怨人怨天都沒用,顯得虛偽,真正要做的是想著怎麼解決問題。」
林驚雲笑意盈盈道︰「那你想到了解決辦法沒有?」
齊不揚笑道︰「如果將這個難題比喻為一個大手術的話,那就要一步一步來,進行並=.==處理好一個步驟,才能進行下一個步驟。」
林驚雲問︰「那你現在這個步驟是什麼?」
齊不揚笑了笑,「驚雲,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嗎?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用管。」
林驚雲卻道︰「我有仔細想過你的問題,其實要讓我大姐跟二姐同意已經不難了,麻煩的是我爸媽,他們兩個是老一輩人,思想傳統,我爸就不用說了,二姐的事情你也看見了,至于我媽在這個問題上,除非她瘋了,要不然肯定不會答應的,就算你能夠說服他們兩個答應,我家又是大戶人家,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影響力了,這讓他們怎麼向其他人交代。」
齊不揚掃了一眼正在遠處練習五禽戲的甄馥一眼,沉吟許久,卻什麼話也沒說。
林驚雲笑道︰「姐夫,我可以給你指跳明路,先苦肉計後順手推舟。」
齊不揚問道︰「什麼意思?驚雲你說詳細點。」
林驚雲笑道︰「老人家傳統固執,說的易懂一點就是他們認定的事情,就算你給他們講再多的道理都沒有用,他們也不跟你講任何道理,不行就是不行。」
齊不揚點頭道︰「繼續說。」
林驚雲笑著繼續道︰「但是老人家容易心軟,這是他們的弱點,只要他們心軟了,那一切就都好辦了,就是你犯了天大的錯誤,就算你十惡不赦,作為父母也會包容和寬容,就算是明明沒有道理的事情,他們也會編排一些名目一些理由來說服自己,來偏袒自己的兒女,二姐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爸心一軟,二姐的事情還不是說過去就過去的事情。」
齊不揚心中暗忖︰「說的還真有一點道理,驚雲的心智遠遠超出她的年齡,如果她用她的智慧來犯罪,那肯定是一個可怕的罪犯。」嘴上說道︰「驚雲,道理我懂了,說詳細一點的步驟細節。」
林驚雲笑道︰「你想同時娶我大姐二姐,你就算是像他們二老跪斷腿,磕破頭,他們也是不會答應的,所以你就必須反其道而行之,讓他們來要求你娶我大姐和二姐。」
齊不揚聞言立即月兌口呼道︰「這怎麼可能?」
林驚雲微微笑的看著齊不揚,卻不說話,她鎮定的眼神,讓齊不揚心中有一絲期盼,驚雲好像有辦法,很篤定的樣子。
林驚雲出聲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齊不揚沉聲道︰「這不可能!」嘴上雖然這麼說,實際上卻是在激林驚雲說出辦法。
林驚雲湊近齊不揚耳邊低聲耳語一番。
齊不揚听完之後,只感覺終于看到一線生機,目光盯著林驚雲看,臉容驚訝卻久久不語,終出聲道︰「這樣可以嗎?」。
林驚雲笑道︰「姐夫,你的眼神已經有了答案,不必再從我這里找到答案。」
齊不揚道︰「其實只要是辦法我都願意嘗試,更不用說你這個絕妙的計策,驚雲,我實在有些佩服你的聰明了。」
林驚雲輕輕道;「姐夫,我說過我願意幫你,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你,我也願意站在你的身邊,就似在我那段黑暗的歲月里,你從來沒有對我放棄過。」
這話說的讓齊不揚內心有些心虛,其實他沒有林驚雲說的那麼偉大,他對林驚雲做的那些,更多的是出于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
林驚雲繼續道︰「姐夫,你知道先些日子我為什麼要那麼對你嗎?因為我想敗壞你的名聲,讓其他人都嫌棄你,拋棄你,然後你就屬于我了。」
齊不揚表情錯愕,過了片響才回神問道︰「那你為什麼又改變注意。」
林驚雲笑道︰「第一,我低估了你跟我大姐之間的感情,第二我又發現你和我二姐有一段感人至深的感情經歷,二姐受了很多苦,你也受了很多折磨,所以如果我不是一個泯滅人性的女人,我就不能繼續這麼做。」
齊不揚感激的握住林驚雲的手,「驚雲,我真不知道怎麼向你表達感謝,如果有下輩子,姐夫一定……一定……」齊不揚突然發現後面的內容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林驚雲淡淡一笑,眉目隱隱露出一絲黯然,「人沒有下輩子,不是嗎?但這輩子我至少能成為你的小姨子。」
這句話齊不揚听起來怎麼感覺有點傷感啊,只听林驚雲突然撲哧笑道︰「人家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小情人,小寶貝,不是嗎?」。
這句話林驚雲說過,當時齊不揚認為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一次齊不揚卻點頭應道︰「是。」
林驚雲聞言倒是驚訝錯愕,只听齊不揚笑道︰「除了愛情,我想我什麼都願意給你,你是世界上最寶貴的小姨子。」
這一刻林驚雲從齊不揚眼神中感受到溫柔,在她身處黑暗那段日子里所感受到的那種溫柔,心頭一動,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撲向齊不揚的懷抱,不過林驚雲卻笑著親切的稱呼一聲︰「姐夫。」
這個聲調與曾前任何一次都不同,齊不揚也喊了一聲「驚雲。」
突然兩人都感覺到這怪怪的氛圍,沒有尷尬,卻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甄馥滿身大汗走了過來,「你們兩個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齊不揚心頭一驚,也不知道甄馥听見他們剛才的對話沒有。
林驚雲笑道︰「媽,我和姐夫在說喜事呢?」
甄馥笑問道︰「什麼喜事啊?」
林驚雲笑道︰「爸康復出院是喜事一件,你兩老喜獲外孫又是喜事一件,姐夫和姐姐馬上就要結婚,這三件事算不算喜事啊?」
甄馥笑道︰「都算喜事。」
林驚雲笑道︰「那就是三喜臨門了,媽,你的心願可都一下子實現了。」
甄馥笑道︰「你這丫頭,剛才肯定是在嘲笑你姐夫。」說著輕輕道︰「其實啊,驚雲你能夠恢復健康,我和你爸都感到萬分高興滿足,我和你爸都老了,也沒有多少年活頭了,接下來就是希望你們三個人都有一個好了歸屬,那我和你爸的人生也算是圓滿了,你大姐馬上要結婚了,你二姐……」甄馥說著卻突然一哽,臉上露出一絲傷感,很快符合自然,跳過林冰蘭,笑著繼續說道︰「就剩下驚雲你了,你年紀也不小了,趕緊交個男朋友,先相處,到不到談婚論嫁再說。」
齊不揚和林驚雲都敏感的察覺到甄馥剛才說到林冰蘭時明顯心痛。
林驚雲討好的應了一句︰「好,我一會就去找男朋友,好了吧。」
齊不揚岔開話題道︰「伯母,你和伯父都還年輕。」
林驚雲接話道︰「是啊,有姐夫這個神醫在,你和爸兩人肯定能夠長命百歲。」
甄馥好笑說了一句︰「不揚是醫生,又不是神仙。」說著對著齊不揚道︰「不揚啊,等驚雪他爸出院後,你把你媽接過來,我們兩家人來一起商量婚事。」
齊不揚點了下頭。
甄馥笑道︰「今天你們兩個就不用去醫院了,我過去接驚雪的班。」
齊不揚道︰「伯母,沒關系的。」
甄馥就笑道︰「整天呆在醫院也是件很無聊的事情,我是老人,不怕無聊,你們這些年輕人可就要憋壞了,發雄也不用那麼多人伺候著,不揚,你這幾天忙里忙外的,不如出去外面放松一下吧。」
林驚雲笑道︰「是啊,姐夫,你看我媽這麼心疼你的份上,就不要違背我媽的意願。」
齊不揚笑了笑,點了下頭。
甄馥給做了早飯,叫了家里的司機送她上醫院去,其實家里佣人多的是,很多家務事根本不用甄馥干,但是甄馥卻親力親為習慣了,她經常說不勞動,不是坐就是躺容易得富貴病,而且給兒女做一頓飯也有一定的意義。
林驚雲笑道︰「姐夫,沒事的話陪我去做頭發吧。」
齊不揚訝道︰「又去做頭發?」
林驚雲就笑道︰「女人一個月做多少次頭發都不奇怪,你不知道嗎?」。
齊不揚笑道︰「好吧,不過你可要保證,不能再捉弄我了,把我的頭發搞成青色什麼的?」
林驚雲笑道︰「弄什麼青色,弄綠色才拉風,就像一頂天然的綠帽子。」
齊不揚好笑又無奈,「你啊……」
林冰蘭在樓梯口就看見齊不揚和林驚雲在樓下有說有笑,那關系就親近的就像是親兄妹一樣,相比之下,這些日子她和齊不揚的關系反而變得似乎有了一層隔閡,心里有點吃醋了,有點不平衡了。
見兩人要出去了,就朗聲問道︰「你們兩個要去哪里啊?」
齊不揚抬頭看見剛起床的林冰蘭走下樓梯來,就笑道︰「冰蘭,早上好。」
非常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林冰蘭為自己晚起床做了解釋︰「昨晚恩依哭了很多回,折騰了我好幾回。」可以看出她雖然晚起床,臉上還是帶著疲態。
林驚雲笑道︰「二姐,姐夫要陪我去做頭發。」
林冰蘭問了一句︰「你們不用去醫院去嗎?」。
林驚雲就應道︰「媽說今天她一個人就可以。」
齊不揚道︰「孩子半夜連續哭鬧,可能身體不舒服,要不我現在過去看一下吧。」
差點忘了齊不揚是醫生了。
齊不揚讓林驚雲先在樓下等,和林冰蘭上樓去她房間里。
一小段路,齊不揚沒有主動出聲交談,林冰蘭看著齊不揚的後背,感覺他有些冷漠過頭了,比起剛剛他對驚雲的熱情,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她跟齊不揚是什麼關系,是生死摯愛,是恩依的父母,而驚雲跟齊不揚才認識多長時間,林冰蘭內心不平衡,也有點吃醋了,心想著他該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這幾天自己也沒有針對他什麼啊,頂多就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他,盡量不跟他有任何糾纏,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惹他不高興了,心中暗暗埋怨了一句︰「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