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餐桌前,丫鬟來稟報︰「老爺,大學士,夫人說身體不適,就不能來陪您了。夫人讓您陪大學士用餐吧。」
楊楚亭臉一黑,心下暗道︰這個婆娘,又搞這些無聊的事!
「楊夫人怎麼了?」玉如妍忙問,「昨天不是好好的嗎?」。
「不用管她!」楊楚亭有些不悅地說,「我們還要去上朝呢。」
玉如妍見楊楚亭臉色有些不對,雖然不明所以,還是沒有多問,畢竟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吃完早飯,二人一同入宮上朝,早朝過後,四位輔政大臣在東暖閣辦公。
乾元宮的小太監小林子突然慌慌張張的來報,在趙文政面前耳語了幾句,趙文政臉色突變,只是低聲說了句︰「速傳太醫去瞧瞧。」
「是。」小林子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玉如妍放下手中的筆,問道︰「皇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趙文政陰沉著臉說︰「剛才後宮突然來報,說女乃娘突然病倒了。」
玉如妍低聲嘆道︰「靜姑姑年紀大了,難免有個身體不安泰,皇上已經派太醫去過了,不用太過擔心。」
正說著,外面傳來小木子和人爭執的聲音,趙文政高聲問道︰「小木子,發生什麼事了?」
小木子忙進來磕頭道︰「奴才該死,打擾到皇上和各位閣老了,只是……」
說著,小木子又朝楊楚亭看了兩眼。
趙文政有些生氣,罵道︰「小木子,有話直說,你何事也學會了這種欲言又止的毛病?」
小木子這才說︰「是前門外面的小河子,說是楊大人的家丁在外面有急事,托他給奴才傳話,讓奴才告訴楊大人。」
「何事?」楊楚亭有些坐不住了。
小木子說︰「楊大人,您的家丁說,楊夫人突然得了急病,現在不省人事了!」
楊楚亭扔掉筆,站起來瞪著眼楮問︰「什麼?!得了什麼急病?」
趙文政說︰「楊愛卿,你還是趕緊回家看看吧。」
楊楚亭轉身行禮道︰「多謝皇上體恤,微臣現行告退。」說完忙急匆匆地走了。
玉如妍看著他慌忙離去的背影,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嘀咕道︰「早晨吃飯時,楊夫人就說身體不適,不想現在突然病了。」
「大學士,你若是擔心,也跟著去看看吧。」趙文政看出了玉如妍的關切,微笑著說。
玉如妍剛想答應,後來一想,開口請求道︰「皇上,微臣請旨,能不能破例派太醫去瞧瞧?」
趙文政一口答應道︰「好,小木子,你馬上去太醫院找李太醫,然跟著大學士一同去吧。」
「多謝皇上。」玉如妍忙跟著小木子去往太醫院,帶著太醫火速回了楊府。
楊楚亭正著急地等在門外,就听見背後玉如妍的聲音︰「楊大人,楊夫人怎麼樣了?」
「不知道,大夫正在里面呢。」楊楚亭緊皺眉頭,焦急地說。
玉如妍安慰他道︰「尊夫人一定會沒事的,我跟皇上請旨,帶了李太醫來。一會兒讓李太醫也去瞧瞧吧。」
楊楚亭眉頭並未舒展,還是勉強「嗯」了一聲,這時,門打開了。楊楚亭大步跨上前去,問道︰「大夫,我夫人怎麼樣了?」
大夫搖頭嘆氣道︰「尊夫人的病來得突然,病得又離奇,老夫是在診不出來。」
玉如妍忙回頭對李太醫說︰「李太醫,麻煩您幫楊夫人看看吧。」
李太醫診脈過後,得出的結論和剛才一樣︰「楊大人,尊夫人病得甚奇。但是從脈象上看,老夫覺得尊夫人並未生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玉如妍驚呼一聲。
楊楚亭忙問︰「她中了什麼毒?」
李太醫搖搖頭,道︰「此毒離奇,下官實在不知。由于不明毒性,下官也不敢給尊夫人胡亂醫治。不過看脈象,尊夫人暫時性命無憂。」
兩人正焦急時,外面小木子突然闖了進來,慌張地說︰「大學士,皇上有旨,宣大學士速速進宮。」
玉如妍眼皮跳了一下,小木子這麼慌張,難道政兒出了什麼事?「小木子,皇上怎麼了?」
「皇上無礙,只是速宣大學士進宮。」小木子說。
楊楚亭道︰「既然皇上急詔,你就快去吧。」
玉如妍看了看還昏迷不醒的何羅衣,有些擔心地說︰「可是,楊夫人她……」
楊楚亭催促道︰「這里有我,你趕緊進宮吧。」
玉如妍點了點頭,隨著小木子急忙進宮去了。到了東暖閣,只見趙文政好好的坐在龍椅上,玉如妍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微臣參見皇上。」玉如妍道,「不知皇上急詔微臣入宮,所為何事?」
趙文政揮了揮手,示意小木子退下,小木子在外面關上門,玉如妍更是疑惑。
「大學士,剛才太醫院來報,女乃娘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趙文政嘆道,「堂堂禁宮中,不僅有人來行刺,還有人敢下毒。朕這個皇位,真是坐得如履薄冰啊。」
玉如妍詫異地看著趙文政,月兌口問道︰「靜姑姑怎麼也中毒了?」
「也中毒?」蕭飛卿捕捉到了玉如妍話中的關鍵點,問道,「大學士,還有誰中毒了麼?」
玉如妍說︰「楊夫人。剛才李太醫診脈過後,說楊夫人不是急病,像是中毒,但是毒性奇特,他不敢貿然醫治。」
趙文政想了想,馬上叫門外的小木子進來,說︰「小木子,速去傳太醫院的院判張泳來。」
「皇上是想知道,這二人中的是否是同一種毒?」蕭飛卿問。
玉如妍問︰「一天之內,兩人中毒,而且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倘若中的是同一種毒,那麼下毒之人所圖為何?」
不一會兒,小木子帶著張院判急匆匆地趕來。
趙文政道︰「張院判,朕命你速去查看,女乃娘中毒,和楊元帥夫人中的毒是否一樣。」
「微臣遵旨。」
蕭飛卿嘆道︰「但願是我們多疑了。」
傍晚時分,張院判和李太醫回來了,向趙文政稟報道︰「回皇上,微臣已經帶李太醫一同查驗過,楊夫人中的毒和靜姑姑是一樣的。」
趙文政雙拳攥緊,問道︰「竟然是一樣的?!可有辦法解救?」
張院判道︰「皇上,微臣無能,因為毒性不明,並不敢貿然施救,否則只怕結果更糟。」
玉如妍自問道︰「是什麼毒如此厲害,連太醫們都解不了?」
張院判道︰「大學士,此毒確實奇怪,我等孤陋寡聞。不過下官和李太醫商量後,分別用針灸封住了兩人的大經脈,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趙文政砸了一下桌子,怒道︰「兩個不相干的人,一天之內同時中了一種毒,到底是要干什麼?」
玉如妍道︰「臣擔心的是,她們雖然暫時性命無礙,但是時間長了,只怕會……當務之急,還是找到解救她們的辦法。說不定等毒解了,查找起來也會有線索。」
蕭飛卿起身道︰「臣贊同大學士的觀點。現在二人都昏迷不醒,不利于我們查探真相。」
趙文政泄氣地坐下來,苦笑道︰「連太醫們都不明毒性,試問還能有誰呢?朕是不是應該發一個皇榜?」
「臣以為此事不可張揚。」蕭飛卿道,「中毒之事若是傳到民間,只怕會引起一場輿論風波。臣覺得還是臣出京一趟比較好,憑借臣在江湖上的關系,或許可以找到辦法。」
玉如妍突然問道︰「蕭大人,會不會又是陰山派做的?」
蕭飛卿道︰「如果是就更好了,起碼我們有了線索。但是倘若不是呢?豈非耽誤了時間。所以,臣想請旨去蜀地錦城一趟。」
趙文政微微皺眉︰「為何要去錦城?」
玉如妍側頭問︰「蕭大人,你該不會是想去唐門吧?」
蕭飛卿點點頭,說︰「正是。錦城唐門以毒藥和暗器聞名天下,此去唐門,或能最快找到解毒之法。」
玉如妍有些擔心,道︰「可是,我听說唐門行事隱秘,尤其不與朝廷來往,蕭大人此去能有多大把握?」
蕭飛卿說︰「我習武的恩師,曾和唐門有些淵源,或許看著這個面子上,他們的人會幫我們。」
「那我和你一起去。」玉如妍月兌口而出。
蕭飛卿忙阻止道︰「不可。大學士,江湖險惡,只怕有危險啊。」
趙文政則抬頭問道︰「大學士,你一定有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