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願全力支持兩位金蓮主教,執行審判!」說到這里,沈燕嬌都為自己的厚臉皮感到汗顏,原來這些年來,韓煜和容哥哥都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只有自己好像除了培養十衛隊之外,什麼都沒有做……
眾人皆是滿頭黑線,韓煜也是使勁的憋著笑,使自己不會笑出聲來,沈燕嬌啊沈燕嬌,你也有今天啊!微生蓮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菡萏主教……怎麼感覺怪怪的?
不過想想,她的人都是善于刺探等行動,確實是執行審判的好幫手,想到這里,微生蓮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勢,神色一整,嚴肅的說道︰「那麼從此刻開始,我們清蓮教便再入人世,攪開那股渾濁之氣!」
「芙蕖听令!前去尋找名單中人核實事件,有冤昭雪,有仇報仇!」微生蓮對著韓煜說道,韓煜神色一正,上前抱拳領命道︰「屬下遵命!」
ˋ「水芝听令!核實手中官員受賄記錄,若經查實,嚴懲不貸!」接著是容殊瑜上前領命,最後,微生蓮看著菡萏主教,皺著眉頭,把沈燕嬌又緊張了個半死。
「菡萏主教,你……配合芙蕖與水芝的行動,一旦他們查清事實,你便派人執行清蓮審判!」微生蓮嚴肅的說道,沈燕嬌連忙應是。
事情都安排好了,韓煜突然想起一事,于是急忙開口說道︰「稟教主,屬下還有一事,有關皇上所中之毒‘衰極’,此毒的解藥已經研制出來了,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帶進宮,讓皇上服下。」
微生蓮愣住了,眉頭緊皺,他父皇如今距離毒發之期已經有八日有余了,明日便是第九日,若再不服下解藥,恐怕就無力回天了。不過……想了一下,微生蓮問道︰「不知皇上把解藥服下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多久便能痊愈?」
韓煜說道︰「此解藥只能解掉‘衰極’余效,便是讓皇上不再繼續快速的衰老下去,已經抽離的生機壽元,卻是沒有辦法補回來的,皇上的容貌……不會再恢復如初,至于還剩下多久的壽命,要視情況而定,如今皇上毒發已經八日有余,最好的情況便是……還能剩下五年左右的壽元。」
五年?微生蓮的眉頭緊皺,誒!只能盡力而為吧!這興許是他父皇命中的劫數,他也只能想辦法補救。不過當他听聞皇上的面貌不會再恢復如初,只能維持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心里隱隱有了一個計劃……
只是這個送藥的人選……微生蓮如今還不能出現在大眾面前,否則會引起微生昊的警覺,使他們盡失先機。
進宮獻藥?容殊瑜突然想到一個人,他感受到身旁的目光,轉頭看去只見沈燕嬌也在看著他,愣了一下,敢情他們兩想到一塊去了。
沒有遲疑,容殊瑜開口說道︰「屬下知道有一人,也許可以做到進宮獻藥!」微生蓮頓時眼神一亮,連忙問道︰「是誰?」
「相府夫人,微生榮蘭長公主!」容殊瑜說道,他幾乎天天往相府跑,由他去傳藥給微生榮蘭再適合不過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對啊!還有姑姑!微生蓮恍然大悟,差點忘記了微生榮蘭的存在,親哥哥病了,作為妹妹的去探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不是麼?
商量了一些細節,眾人談話到了將近黎明,才各自散去。
沈燕嬌與眾人告別之後,便急忙往四喜樓趕去,搶在微生蓮面前回到了房間換了衣服假裝睡著,果然沒過多久,她便感覺到有人進來,替她掖了掖被子,停留了一會才轉身離開了。
沈燕嬌努力使自己的呼吸聲均勻平穩,心里卻是滿滿的甜蜜。微生蓮的這個習慣是在山上的時候養成的,因為山上更深露重的,沈燕嬌睡覺又愛踢被子,所以微生蓮無意中發現了她這個習慣之後怕她染了風寒,就總在半夜醒來時過來給她蓋被子,漸漸的都養成習慣了。
呼了一口氣,沈燕嬌連忙抓緊時間補眠,睡醒後,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去做呢。
……
容殊瑜等天一亮,就急忙前往宰相府,將事態與宰相夫婦說明了一番,不過只說是沈燕嬌所托,並沒有提到清蓮教的只言片語。
沈燕嬌是同太子一同失蹤的,如今重新得知沈燕嬌的托付,怕也是太子的意思。看來太子和太子妃二人都還活著,梁遠二人這才放下高懸了好多天的心,重重的呼了口氣。事態緊急,給他們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微生榮蘭一拿到解藥,便立刻換上衣服備上一些珍貴的補藥,急匆匆的進宮去了。
在屋外經過的靛藍見到容殊瑜一過來,微生榮蘭便匆匆進宮去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什麼,但是她只覺得事有蹊蹺,便連忙往林煙兒的院子跑去,將事情說了一通。
林煙兒以病著為由隔著屏風見了靛藍,靛藍跪在屏風外面只是隱隱約約見到林煙兒的輪廓,看起來似乎比以往胖了一些。
林煙兒自從有孕之後,只覺得身體乏累,精神不濟的,听了靛藍的報告,她便讓下人給了點賞錢將她打發了,累得不想動,想了想,卻還是決定拖著乏累的身體起身,執起筆墨給微生昊送去一封密信。
容殊瑜順路去看了看梁清淑,因為怕接下來的日子會變得匆忙,沒有時間陪她,所以好好的說了一會話,從梁清淑的房里出來,容殊瑜抬頭看了看天色,正好看到一只美麗的翠鳥從不遠處飛起,他笑了笑,正要轉身離去,卻突然一驚!
那只鳥……不對!它的腳上似乎綁著什麼東西!容殊瑜定楮一看,瞳孔一縮,來不及想太多便提氣使出輕功追蹤而去,剛追出一百多米,他撿起一粒小石子瞄準了鳥兒的翅膀,頓了一下,又換成了腦袋,沒用多大的力氣,只是將鳥兒給敲暈了一下,連傷口都沒有一個。
上前接住垂直落下的鳥兒,都不用仔細看,就發現它的的腳上果真綁了東西,是一個經常會用來傳密信的竹筒!容殊瑜身體微震,這宰相府里……竟然藏著內奸嗎?
打開小竹筒的蓋子,容殊瑜發現里面果真有張紙條,其內容讓他大吃一驚!沒想到對方如此警覺,自己平常也會去相府拜訪,只不過今天一去沒多久微生榮蘭就急忙進宮的事情,都能被對方注意到,看來此人不簡單!不知道是誰送出的這封密信,又不知是送往何處的呢?容殊瑜皺著眉頭想著。
其實有一點容殊瑜想多了,發現這件事的是靛藍,只是因為她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馬上找林煙兒報告,總會拿到不少的賞錢,所以她一直不敢有所遺漏,一覺得有問題的話便都偷偷記在心里,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
為了不打草驚蛇,容殊瑜將紙條按照原樣重新疊好塞回竹筒里面,恢復成原始的面貌後,便喚來二號銀蓮使,讓他繼續追蹤鳥兒而去,而他則跑去與沈燕嬌商量此事。
收到容殊瑜的傳書,沈燕嬌偷偷從四喜樓溜了出來,喬裝到香四海的那間容殊瑜私人包廂里與之會面,當容殊瑜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向她一一說明之後,沈燕嬌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而此時,負責追蹤鳥兒的二號也回來了,他敲了敲門便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恭敬的對著二人說道︰「二號見過菡萏主教,稟報主子,屬下一路追蹤,發現鳥兒一直飛去了……大皇子的府邸!」
「什麼?!」兩人驚訝的站了起來,同時說道,竟然是微生昊的人?!容殊瑜劍眉一豎,果然!這微生昊竟然在相府中都留下了眼線,那豈不是府中的一切事情,都逃不過他的耳目了?想到這里兩人對望了一眼,皆是震驚的神色。
如今微生榮蘭已經進宮去了,微生昊接到消息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兩人的眼底皆是擔憂之色,恐怕蘭姨此行……艱險重重啊!
但是他們也只能在這里干著急蘭姨那邊……只能看她自己的隨機應變了。
……
「長公主求見!」陽明殿外,守在門口的公公高聲的傳著話,正在伺候著皇上的德妃一愣,這長公主殿下前幾天不是剛來過探望皇上麼?這會怎麼又來了?雖疑惑著,看了一眼剛歇下的皇上,正要起身開口回絕,卻被皇上一把拉住了手制止了。
皇上此時已經骨瘦如柴垂垂老矣,一點都看不出來原本的面貌了,他撐起眼皮,虛弱的說道︰「朕的皇妹來了,朕要見她,德妃,你先出去,將她傳進來吧!」
德妃的眼里閃過一絲疑慮,這皇上……總覺的有點不對勁,沒能多想,她便在皇上的再次催促下,起身出去喊人了。德妃看著微生榮蘭進去之後,總覺得心中隱隱不安,她急忙派人去將微生昊傳來她宮里,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皇上見微生榮蘭來了,便掙扎著要起身來,拗不過他,微生榮蘭只好將他扶了起來,看著一下子老了幾十歲的兄長,微生榮蘭的眼底帶著濃濃的痛意。也許他不是個明君,卻一直是個好哥哥,從小到大,他都寵溺的護著自己,從沒讓自己受過半分委屈。
喘了幾下粗氣,皇上才緩了過來,他屏退了在場伺候的所有宮人,讓他們在門口守著,沒有他的允許,不許放一個人進來。接著他便轉身從方才枕著的瓷枕中,拿出了兩道卷好的聖旨,塞到了微生榮蘭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