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的結果可想而知,孤立無援,百口莫辯,直接就被打進天牢去了,若不是喪期未過,恐怕連命都丟了,要知道這麼多能說會道的人,只要每個人給他安上一個罪名,都夠他死多少回的了。
梁遠當時也在,只是他沒有說話,看著黃書若有所思,在這個時候惹怒安王似乎沒有好果子吃,黃書又不是傻的,為何要這麼做?
沈燕嬌最近很忙,她要盯著很多事情,太子有他的打算,而背後還需要她仔細打點,他們現在行的是如履薄冰之事,若沒有後路,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微生昊真的被氣到了,但御史的言語也讓他冷靜了下來,謹慎地反思自己近來的行為後,果真是因為自己太過得意忘形了,他缺女人嗎?很明顯不會,只是林煙兒會伺候人,他喜歡那種偷偷模模的感覺罷了,又不是非她不可。
但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怎麼就忍不住的去了呢?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他總覺得自己最近大了好多,常常會做出一些自己沖動得控制不住的事情。
好在時候宰相府和梁峰都沒有出來指責他,連林煙兒這個人被玉瑩帶走都不介意,這讓微生昊著實松了一口氣,畢竟梁遠的門生不少,若是與他撕破臉皮,只怕他的聲望要一落千丈了。
雖然如今也沒有什麼聲望可言。
距離先皇入陵的日子沒剩多少日子了,京城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有一股風雨欲來的低氣壓罩在他們的頭頂上,天空也應景的陰陰沉沉,讓大家的心里都堵得慌。
京城里的街道已經開始戒嚴了,人們連大門都不敢出,只能窩在自己的家里,讓京城的商業一下子停滯了下來。
容老爺子看著手中這幾日的賬單嘆了口氣,京中的陰沉氣氛直接導致他底下的生意一下子滑坡不少,若是容殊瑜在這里,定是要嘲笑他老了。
「容老頭,你又在嘆什麼氣呢?」微生榮蘭額聲音在身旁響起,容顧這才從失神中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她說到︰「你……蘭兒?你怎麼會來此!」
自從他一來京城被血煞門的人給傷到之後,就一直沒有機會去見微生榮蘭兩夫婦,如今微生榮蘭卻是主動找來了。
「別叫我蘭兒,等會被我家那個知道了,看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微生榮蘭沒好氣的說道。
容顧其實沒有比微生榮蘭大多少,只是微生榮蘭深諳駐顏之術,所以兩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差了一輩人。
「他沒來?我怎會怕他!這麼多年都叫過來了,就沒見他真的對我怎麼樣過。」容顧不屑的撇了撇嘴,對微生榮蘭說道︰「你近來可好?他可有欺負你?」眼底的擔憂是真心實意的。
「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嗎,從來只有我欺負他的份!前些日子發生了些事情,他如今身體還很虛弱,傷也沒好不宜出門。」微生榮蘭無奈的說道︰「不說那些了,既然你身體已經好了,又出來主持大局,那麼進來京城發生的事情,想必你都了解了?」
說到正事,容顧也擺正了神色,他之前正好是來京城探望微生榮蘭的,因為他們有過約定,十年一會,卻不曾想到中間生出了這麼多的波折,讓他們直到今日才見上面。
微生榮蘭和容顧之間的交情,可以說是亦師亦友,當年微生榮蘭調皮,曾經偷偷溜出宮來玩,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還是翩翩少年的容顧,青梅竹馬的事情就不多說了,只是郎有情妾無意,他們最終只能成為兄妹,親人一樣的存在。這段奇異的感情微生榮蘭並沒有瞞著梁遠,梁遠雖吃味,卻是相信自己妻子的,也順帶接納了這位異姓大哥。
雖然他們有聯系,卻是對對方家庭的情況都不太了解的,這也是為什麼微生榮蘭之前不認識容殊瑜的原因。
「你們進天牢的事情我都听說了,難道你們真的已經投靠了安王一系用以月兌身?」容顧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微生榮蘭,滿臉我不相信的神色。
白了他一眼,微生榮蘭說到︰「我像是這樣的人麼?此事內有乾坤,你听我慢慢說!」
將在監獄里與沈燕嬌交換的情報和整理的計劃說了出來,容顧越听眼楮越亮,一點都不像個為商之人,反倒像個奸詐的小老頭。
「若此事能成,那可真是狠狠的坑了安王一手了!」容顧感嘆著,忍不住點頭贊賞起沈燕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個主意,她必定是個不平凡的人。
那天沈燕嬌前往天牢,可不是單純的只是去探望而已,知曉安王想要借宰相的手來陷害微生蓮的手段之後,眾人聚在一起討論出了一個將計就計的反擊之法,經過反復推敲之後,才最終確定了方案。
關于林煙兒的事情沈燕嬌也是那晚與大家說的,一陣沉默過後,梁峰最先開口︰「嬌兒想如何配合直說就好,她已經不重要了,只是稚子無辜,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會好好待她。」
沈燕嬌點了點頭,他的梁峰哥哥果真是正人君子,便滿意地說道︰「那我們便來梳理一下流程吧!順序大概為假意投誠、散布流言、禍水東引、收集證據、煽動民意後一舉推翻??
說出來和做出來是兩碼事,沈燕嬌拼死拼活干了十多天,才勉強完成了前兩件事,後兩件事則是交給了微生榮蘭,這不,她就找上門來了。
容顧嘴角抽了抽,敢情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趟進這攤渾水了,看了看一眼不厚道得理所當然的微生榮蘭,他在心底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多少年了,蘭兒還是一點都未變,雖然已經為人婦,但是對著自己的時候,還是如當初那個愛撒嬌的小女孩一般,這讓他感覺很欣慰。
沉吟了一下,容孤梳理了一下微生榮蘭帶來的情報與計劃,他推敲著,心跳卻不知不覺的慢了半拍,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事情,卻好像沒有人注意到。
「先皇……死因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