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梁遠走上前抱起微生錦,不經意間,看到了他眼角落下的淚水,究竟是怎樣的恐懼,能讓一個孩子在睡夢中都不得安寧?
梁遠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因為他一旦想了,那便再也狠不下心。
「將世子偷偷送回安王府,主意不要讓人發現了。」梁遠對著府中暗衛說道,當暗衛接過微生錦之後,他心頭上的石頭是落了下來,但是內心卻是充滿了愧疚。
他如今,連一個孩子都護不得了,恐怕……是真的老了吧!
……
「這是今年最後一票了。」恭親王府,商計和商策對恭親王說道,神情堅決。
「好,我知道你們早已按耐不住,要去找自己的主子了吧?哈哈!謝謝你們這段時間所做的,若不是你們,清蓮國再難有重來一遍的機會。」
恭親王真誠的說道,這段時日,天知道兩兄弟給他帶來了多少的財富,當然,這些錢是給清蓮國的,但是他還是要說這一聲謝。
「這是我們分內之事只是在完成主子的任務罷了。」商計商策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恭親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給你們個意見,去南疆之前回一趟沈府,將你主子珍藏多年的那些寶貝帶去,一定會有大用場的。」
商計商策愣了一下,便點頭謝過,恭親王不愧是恭親王,任何時候,只要有什麼事情,他都能與吃的掛鉤。
不過這也讓商計商策兩人恍然大悟,主子在沈府那塊不大的地方,專門讓人種植的那兩樣香料,除了少量供給香四海酒樓,還有很多都曬干了妥善保存著,此時主子在南疆,那里哪里見過這等東西?
又是一條好的財路!
告別了恭親王府,商計商策就前往沈府而去,清點了一下庫存,足足要十大車才能將庫存搬完,當然,還留了一些要供給給酒樓的。
「商公子,你們這是要去追隨主子嗎?能,能不能帶上我們?」紫煙和綠裳怯生生的問到,雖然同在沈燕嬌的手下做事,但是她們少有交集。
「你們跟著去做什麼?」商計發問到,在商人的世界里,做的每一件事都與利益掛鉤,若是紫煙不能說出來她們的作用,恐怕說服不了兩人。
「主子有孩子了,那里生活又艱苦,身邊總要走個人伺候才是!若不是主子走得匆忙,她一定會帶上我們的!」紫煙信誓旦旦的說道。
兩人楞了一下,這麼想來也是,恐怕主子當時沒有帶上她們是因為路上還有不知名的危險,若是還有兩個不會武功的累贅,搞不好更增添了危險。
但是他們不同,他們就是商人,商人不會去輕易招惹仇家,當然的,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找商人的麻煩,遇上攔路的,留下買路的錢就能放行了。
這麼想來,兩女跟著他們還是挺安全的。
對視了一眼,他們了解到了對方的心思,略一思量便答應了下來。
于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商隊,浩浩蕩蕩的就往南疆出發了。
由于運送的是別人不識得的香料,雖然珍貴,卻也不用太擔心,商計和商策甚至還將一部分香料和不值錢的糧草放在一起,在外人看來,他們只是運了一車又一車不值錢的玩意罷了。
若是值錢的,無一不是放在木箱里面好好的保管了不是麼?
于是一路上,一行人就這樣,躲過了多少盜賊匪徒的耳目。
「商公子,你們以前也都是這樣,整天的東奔西走嗎?這樣子……會不會很累?」夜晚,他們在野外扎營下來休息,而商計和紫煙幾人圍在另一堆比較小的篝火前,百無聊賴的聊著天。
「習慣了就好,其實這樣的生活就很好,很自由,還能做自己想做的。」商計回答道,常年在外奔波讓他們看起來人情世故老成,實際上,他們比紫煙和綠裳還要小一點。
「真羨慕你們,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們,我們以前是貧苦家的女娃,後來得幸被主子買了去,從小就只知道伺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能像你們這樣,自由自在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紫煙說道,滿臉的向往。
商策微微皺了眉頭,說道︰「主子從未限制過我們的自由,也從未限制過你們。」言外之意是,你們想走的話隨時都可以,並沒有人逼著你們留下來。
「不不,公子誤會了,紫煙只是想說,羨慕你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不像我們,這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個目標都沒有。」
紫煙知道自己方才的話語被商策給曲解了,連忙解釋道,她並沒有埋怨主子的意思,只是想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當年的我們,與你一樣茫然,若不是遇上了主子,恐怕早已經餓死在不知名的街頭,任由尸體被野狗啃食罷了!」商計說道,眼楮緊緊的盯著篝火,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是啊!若不是主子,我們恐怕早已餓死,在這個世道……誒,恐怕又要亂了。」綠裳說道,她平時話不多,也不知道沈燕嬌身處的那些條條道道,她只是以她的理解說出這番話罷了。
卻沒料,商策的脊背一僵,綠裳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世道,真的要變了。
抬起頭,看向京城的方向,商策的眉間有一股濃濃的擔憂,逃離容易,回去難……也許此時他們走的這條路看似輕松,卻不知到時候往回折返的時候,又要面對多大的阻力。
翌日清晨,眾人整裝待發,只要在經過一個小鎮,他們就能前往清蓮國與南疆的交界處,雖然同屬一國國土,卻也還要通關文書才能過去,但是這都難不倒他們兩人,因為早已有所準備。
然而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還沒有到交界處,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你說什麼?扣下一半的貨物?憑什麼!」商計緊緊皺著眉頭,對著面前趾高氣昂的鎮長說道,他實在不明白,面前這個人這麼做的依仗是什麼
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頭蛇罷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