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聖賢莊這幾日也過的悠然自得,每日閑來無事便是看著風景濠濮間想,或者寫寫書法看看古代典籍順便走走神發發呆;偶爾和張良下下棋精進下棋藝,有時也會去請教顏路養生秘笈。
而呆萌寶寶天明似乎過得焦頭爛額,總是被人欺負、取笑,罰站罰抄家常便飯,這位墨家巨子真是太太與眾不同,他將來真的會成為一代俠士,統領墨家上下嗎?實在有待觀望。
而少羽因文才武藝樣樣精通,而倍受儒生們的歡迎,但想到西楚霸王烏江自刎就不由唏噓,況且他悲劇的罪魁禍首也有張良一份推波助瀾,這層復雜關系讓我也覺得混亂,很難想象那時的張良會有何感想,這是歷史的捉弄,還是亂世的悲涼,不得不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今日是來秦朝的第七天,是我和張良約定好到聞濤書院比試算術的日子,這個可是煞煞謀聖氣勢的好機會,沒有人觀戰欣賞實在可惜,于是我提出讓顏路做裁判,也好張良輸了後,不要賴掉欠我的賭債。顏路當然沒有拒絕,他看起來從來不懂得推辭似得,麻煩他的事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就會欣然接受並認真待之。
一大早出門沒多久,就見張良和顏路。張良蹲子似乎要察看著一塊石頭上的什麼,而顏路也表情嚴峻。
我快步上前,問候道︰「子路師兄早!」
顏路原本嚴峻的表情,瞬而又恢復往常的柔和,回禮道︰「子雨姑娘好~」
我探過頭去看張良正在端詳的石頭,上面畫著一個紅色的奇怪符號,正看得仔細時,張良突然起身,差點就被他的後腦勺撞個正著,我連忙後退一步.
張良看了看我,眼中帶著一絲好笑的神色,古怪道︰「雲兒,我還以為你只看到師兄沒看到我呢。」
我被他這句話說的莫名,不過也沒功夫追究,這個張良說話拐彎抹角的什麼意思,是怪我沒打招呼呢還是真覺得我喜歡顏路?我別過頭去,也懶得理他。
「師兄,這個看來是陰陽家的符號。」張良對顏路說道,語氣變的凝重。
顏路點點頭稍稍思索下,回道︰「還不能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符號一定和陰陽家有關」。
陰陽家?在歷史上,陰陽家在諸子百家中還算不上顯學,但看顏路和張良神色如臨大敵般警覺,我想這個陰陽家實力應該不一般。
張良和顏路互換了個眼色,又同時抬起目光,微皺了眉心,凝視著遠處的桑海城,似乎在綢繆警惕這寧靜背後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我也被他們兩人的氣場所感染,望著眼前的景致,心中生出幾分愁緒來。
桑海城,一個很美的海濱城市,天天見這樣的美景,人都會變得詩意浪漫起來。如果沒有時局的動蕩,小聖賢莊的生活的確也是恬淡悠然的讓人羨慕嫉妒恨。別說盜跖了,我們現代人估計也會眼紅的不行。而此刻,顏路和張良的眼神中明明滿是憂慮。我暗暗嘆息,寧靜的日子,的確不多了~
將來的將來,他們又會怎樣看待如今的歲月呢,這場景似乎太過悲涼寒徹入骨,于是,我有點不敢去細想。
「哎!石蘭,等下就麻煩你再跑一次了。」正在我們都在借景抒懷之時,傳來了庖丁滿是牢騷和無奈的聲音。
我們都迎聲回過頭去,見庖丁帶著個伙計正往這邊走來。由于庖丁掌櫃體型壯實龐大,顯得他身邊的這位伙計身材更加縴細一推就會倒似的,但倒也步履輕盈。此時這位小伙計也向我投來打量的目光,他的眼神冷淡但似乎朦朦朧朧有女孩子般的澄澈迷離,一時讓我模不著頭腦,這古代的男子為何都面如好女?顏路雖然美,但不乏男子的沉穩大氣,而這位伙計似乎美的有些嫵媚動人的傾向了,即使劉海長長的遮住了小半個臉頰,也掩不住她容貌的秀美。
「丁掌櫃,又有人惹你生氣了吧?」張良帶著笑意問道。
庖丁揮了揮手,嘆道︰「算了,別提了~」便急急離去。
「一定又是子明」顏路笑著說。
「哦?二師兄怎麼如此肯定?」張良月復黑一笑,裝模作樣問道。
「換了其他人的話,丁掌櫃早就火冒三丈大呼小叫了。」
「嗯~~~」張良嘴角上揚,鬼鬼的一笑,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丁掌櫃似乎對這個子明特別照顧,是不是?」顏路雖問的婉轉,但已經點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張良語氣卻故作調皮,還一絲不苟的裝著傻,似乎在試探顏路道︰「誒?的確啊,被二師兄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顏路看看張良,嘴角仍掛著笑意但已經面露不可置疑的質問︰「你好像對此真的都不知道,是不是?」
張良輕笑一聲,並未回答。顏路也只是會心地一笑倒也並沒有再追問。
被他們晾在一邊半天的我,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眉來眼去,腦海里那種奇怪的念頭又冒了出來……難道,我又成了電燈泡?!
當我正琢磨著這個古怪的念頭走神時,張良似乎總算想起了我,喚到︰「雲兒~怎麼又發呆!?」
「我?沒有啊?」我上前幾步跟上了他們。
「子雨姑娘,算術題準備好了?」顏路笑著問我。
「準備好了!」我自信一笑,瞥了張良一眼。
張良眉宇舒展,笑意盈盈,雙手負在身後,怎麼讓我感覺像等著看好戲似得悠然自得?哼~~看你等下怎麼自得的起來,你們儒家可別小看女子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