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蘊︰「也不算,只是這藥膏不得法,只能維持你的臉不繼續爛下去。」
盜聖-葉千魂又倒頭躺下,哼哧一聲嫌棄道︰「我還以為你有更高深的見解呢。」
然後頭一扭。
楚蘊斜睨他一眼︰「你這傷口,哪來的?」
盜聖半眯著眼︰「盜墓時弄的,不過不嚴重,從小便有,貼上面具,也沒人看的出來。」
楚蘊上前又要踫一下他那臉,但一想,是附身在這木偶身上,沒有觸覺,便收了回來。
盜聖︰「半年前開始潰瘍,有人花重金要我盜這鴛鴦館館中之物,來人不容小窺,我怕館中人有危險,便將真品藏了起來,用假的去會那人,可是那人不知在我臉上做了什麼,之後就一直潰爛,現在連人皮面具也用不了了,也就一直沒有回到鴛鴦館。」
楚蘊︰「那你知道,你會的人是誰嗎?」。
盜聖想了想︰「一個小女孩,十二三歲差不多,旁邊是個男子,但帶著面具,看不出是誰。」
楚蘊︰「有什麼門派的標志?」
葉千魂搖頭︰「不知,什麼都沒有。不過那小女孩真狠,當時她只是佯裝好奇,模了模我的臉,之後就~~」
盜聖再也說不下去。
如果那時,他不是覺得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沒存什麼戒心,也不會弄成現在這鬼樣子。
楚蘊又看了下他臉上的稍微變化,也不敢妄下決定︰「把樓閣收拾好,晚上我回來。」
走出樓閣,楚蘊又拜見了下伽娜司命︰「朱雀司護法那邊怎樣?」
伽娜司命道︰「災情基本平穩,應該過幾天就能回來。」
楚蘊︰「朱雀司向來以易容、微整,為所長。盜聖臉上的傷,我沒有把握能不留痕跡,懇求司命把朱雀司速速召回,助我一臂之力。」
楚蘊附在木偶上的身子晃了晃,不自覺的捂住胸口。
伽娜司命覺察有變,試探著問︰「你又受傷了?」
楚蘊︰「沒,在南海的傷沒好而已。」
伽娜司命輕皺了一下眉︰「白虎司在南海那邊行蹤不定,恐怕把朱雀司召回,也只能在八月十四那日幫你一天。」
楚蘊再次一拜︰「足夠了,多謝司命。」
~~~
臨走時,胸口又是一痛,在心口下三寸位置。便是離體的魂魄,在本體受到傷害時,也是能感受到疼痛的。
伽娜司命轉過身去,柳眉深蹙︰「今夜趕回來後,到我宮殿一趟。」
楚蘊︰「是。」
魂魄回體時,楚蘊睜開眼,就看見白羽抵著他心口下三寸上午被那人偷襲砸中的位置。
白羽見他醒了,扭頭對荊邪道︰「看,我就說吧,以毒攻毒,從傷口處施力,保不準他就能醒。」
楚蘊怒目︰「那就是被痛醒的。」
揉了揉心口那下三寸,靠在矮榻上的小桌上,給自己倒水喝。
荊邪趕忙跑過去,幫他倒好,又把白羽不知從哪配的藥給他遞上。
楚蘊捏著,在鼻尖聞了聞︰「我能不吃嗎?」。
白羽慌忙搭腔︰「病了就得吃,莫非,你沒病?」
荊邪也把眼神投過來,狐疑的看著︰「剛才青龍司護法來過,他說,你平日里,最喜歡裝病。」
楚蘊坐直了身子︰「你哪只耳朵听說我是病秧子了?我沒病,就是虛了點。」
荊邪︰「那‘虛’不還是有病?」
把水杯往他面前再重重一放。
楚蘊眸光一絲狡黠︰「出了事,你負責?」
荊邪︰「好。」
行不改色坐不改名,不就是一藥,清心火,疏血脈。怎麼還婆婆媽媽,跟她要害他似的。
楚蘊閉著眼,扶著額,又偷偷的瞟了瞟她,才故作把那藥給吃了。
轉身反手拉住白羽低聲詢問︰「什麼藥?」
白羽趴在他耳邊︰「听說你腎虛,補藥。」
然後說完,抿著唇笑著便告辭。
荊邪盯著他,疑心有起︰「你們剛才?」
楚蘊深吸一口氣︰「你確定要負責?」
荊邪︰「嗯。」
然後一個扇子重重的敲在她頭上。荊邪瞪他,從榻上而起,火冒三丈。
楚蘊︰「你豬頭啊,你知道那藥是什麼嗎?他給你,你就敢給我吃?」
荊邪︰「你,不就是一副藥,你自己又會醫術,有毒沒毒,劍客白羽又是你朋友,你看不出來?」
楚蘊把那藥吐了出來,盡量平息氣息︰「還記得上次你要丟的那個葫蘆嗎?這藥可比那葫蘆里的,藥效要大上十倍。」
荊邪窘。上次那藥,葫蘆上分明寫著‘壯陽。’
調節,那那時氣氛用的。
勉強鎮定自己︰「那你知道,你還敢吃?」
楚蘊︰「你不是說,你要負責嗎?又不是沒解藥。」
荊邪後退了兩步,然後慌忙跑到離那榻榻米較遠的客廳內另一處吃飯用的桌子旁,好聲好氣的說︰「那個,你,反正也吐出來了,就不需要我負責了吧?」
楚蘊搖了搖扇子,沉聲︰「也說不定,萬一,哪天我再中毒了呢?」
楚蘊︰「所以,那個,哪天,你得負全責。」
荊邪︰「你無恥。」
荊邪抱起桌子上的花瓶擋在自己面前︰「我哪知道,你下次是不是自己給自己下毒?」
楚蘊向她勾了勾手指︰「你確定?你就不怕下次是你中毒?」
然後頓了頓,楚蘊︰「你放心,下次,若是白羽給你下了這種魅~毒,我一定把你送到小倌去,然後叫幾個英俊的小白臉,好生伺候。」
荊邪︰「你?」
荊邪氣的臉頰漲紅。
楚蘊抿了抿唇︰「還是,你想我親自來?」
門外,劍客白羽听了許久,搖著頭下樓。
這術法中,有移魂一說,但世上能做到的,將魂魄移至千里之外,寥寥並沒有幾人。
這天文扇,乃巫靈司三百年前丟失的東西,是海上航行除了羅盤外,最能確定方位的東西。楚蘊此次讓他幫忙支開荊邪,而且是從街上回去後,莫非荊邪所提,那只信鴿腿上綁著的竹筒里,那「月滿樓空」四字,與這件事有關。
所以,楚蘊才要回去徹查一下。
可是這‘月滿西樓’,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