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我告訴你啊,那來的公子,執明、哦不,是楚公子,雖然長得一表人才嘛,但那對外來女子的淡漠樣,一看就是個有主的,可是跟著他來的那個小兄弟,可、可真是極品,那聲音柔的啊,半夜蒙上眼,把人翻過來,爬上去~~」
百里翠雲︰「你以為你豬拱呢?」
百里翠雲上去,就給他一草鞭子。
百里流雲從稻草堆的另一邊滾過來,揉著她的頭︰「別生氣了哈,我這不。這不怕你看上其他男人了,你說咋倆,這兩小無猜的,你若嫁出去了,誰幫我擋著我爺爺的催婚啊?」
阿翠本來好好的,听前句心情更好,沒想到,這小子還當他倆是兩小無猜啊,這青梅到他這,就只是只是幫這竹馬擋著催婚啊?
我呸!
阿翠站了起來,背起藥筐在月下站定︰「嗯,你放心大膽吧,本醫女明天就去追那位公子身邊的小兄弟,最好啊,馬上閃婚,讓你爺爺趕緊逼著你去娶親,娶隔壁村里那個兩百斤重的慕容花花。」
站定後,頭也不甩就走。
清晨,楚蘊接到密報,說是二殿下已經到達雍州,在鴛鴦館外圍荒樹林後的洞窟里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殷笙。」
楚蘊又問向荊邪是否知道此事。
荊邪心里一慌,就將那日窮奇吃鬼將的過程,以及在一個廢舊的洞窟遇見那一附身于鬼將的奇怪人,這些事通通說了出來。
楚蘊閉上眸子,直搖頭︰「笨,就不知道把那線索毀了?」
荊邪︰「我以為,他是故意留下的。」
楚蘊輕嘆了一聲︰「哎,這朝堂一場爭戰估計又要在所難免了。」
這木秀于林,必催之。
留一張寫著‘殷笙’(國師府長公子)之名的紙條在那里,不就明擺著暗示這鴛鴦館一夜被滅就是殷笙做的嗎?
況且這殷笙九歲拜相,在民間又有各種傳說,是日後穩坐晉王之位的一大阻礙。
二殿下長陌公主又是目前皇子、公主中最年長的,也最得寵,殺敵無數,在戰場上馬上功夫無人能敵,可是論謀略方面,相比那位九歲拜相後就知道功成而退、隱世潛學的公子殷笙。
恐怕最後,誰死誰活,誰贏誰敗都不一定吧?
荊邪自知闖了大禍,也不敢打擾他苦思,便在院子里又砌了兩個爐灶,認認真真的熬草藥。
到中午時,終于將幾副草藥都煎好,荊邪想推門出去透透氣,剛出去就發現門口擺了一堆的東西,荊邪走出門,看了四周都沒人,便想把東西先拿回屋里,卻關了門後,怎麼也推不開。
這會她知道了,為什麼身為客人,他們初來駕到一上午卻沒一個人過來。原來,是他搞的鬼啊。
于是繞到院落牆角,剛要翻牆過去,正好看見兩個人,百里雲河蹲在牆角,他身上站了一個人,是一個女子?
荊邪心中一喜,還好依舊戴著楚蘊給她的那張俊俏男子人皮面具,走過去輕咳了一下,百里雲河身子晃了一下,結果阿翠險些栽倒。
百里雲河捂著胸口︰「我說小兄弟你,能不能先打個招呼啊?嚇死我!」
荊邪輕哼,眉頭往上挑,慌接住那女子,低沉著聲音︰「沒事吧?」
阿翠受寵若驚,偷窺人家牆角,有種做賊心虛,從懷中忙拿出一樣東西︰「那個,我是村里的大夫,我叫百里雲翠,听說你們有醫治瘧疾的辦法,特地想過來看看,我沒別的意思。」
荊邪︰「是要切磋醫術?」
荊邪看到她手中的草,又瞟了眼她胸前,平平、好吧,可以忍受。
百里翠雲站穩了身子,忙把藥草遞給她︰「嗯,是百里村後面的雲央山上,今早去采藥時發現的,之前听我父親說過這種藥草,極稀有,不知你們用不用的上。」
荊邪接過,假裝思考,心底卻覺得,這位姑娘性格毫不拘束,皮膚黝黑了些,是那種常年到山上采藥曬成的小麥色。
為人爽朗,又懂醫術,關鍵還漂亮,若是能搭線給七師兄?七師兄向來隔月一場感冒,喜讀書,不喜鍛煉,若將兩人牽起來,絕、絕配。
不覺抿著的唇笑了起來。
百里雲河彎從下面頭往上瞟,打量著她︰「小兄弟,你、要不要紙巾?」
荊邪心中一震,慌模了模鼻子,沒有啊,她沒鼻血啊,百里翠雲忙一腳踩過雲河,低聲喝︰「你沒看人家公子在思考?」
百里雲河︰「你看那眼神賊的。」
百里雲河咬著牙,用俗語說。
荊邪輕咳了一下,以示清白,特地抬起頭臉不紅、心不慌的看著那姑娘,︰「這藥草,還得請我們家主人定奪。兩位稍等一下,從正門進可否?」
說著,隨即一招輕功,從院圍上翻過,真是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百里翠雲看的直佩服,真是此乃英姿颯爽,氣宇非凡啊!
又怒瞪、把百里雲河往地上推︰「你看你,整天在山上練功,除了會爬牆,你還會干嘛?」
百里雲河︰「我?」
百里雲河指了指自己︰「我,我耐摔、抗打,日後肯定是盜墓的第一高手。」
阿翠︰「我呸,你就想著盜那夕塵公子的墓,萬一你真有個能耐拿到前朝玉璽,到時各大門派追著你,你看你還有沒有得命活。」
雲河回瞪她一眼︰「咱試試!」
進入院子後,荊邪按楚蘊的吩咐,自己煎的藥盛出一小杯給兩人聞了聞。
百里雲河自然聞不出,但是他性子古怪,舉起那只小杯子,上下看了看一飲而盡。
阿翠忙去阻止︰「你別!」
可是沒擋住,閉著眼忍住服下。
荊邪眸子睜得極大,那一瞬間,便是頂著一張男人的臉皮,那眸中只屬于女子的真情流露還是出賣了她。
荊邪︰「你真喝下去了?」
百里雲河點頭,捂著嘴,欲哭無淚,這他媽太苦了,還是人喝的嗎?
荊邪扶額︰「這、這是準備給村里的那些病牛喝的。所以藥草我也沒怎麼淘洗,還加了一些、、牛糞。」
荊邪低下頭,彎下腰,好奇的撅起下巴,忍著笑,去看他的神色。
百里雲河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巴,欲哭無淚。
︰「你~~」
不對。
百里雲河︰「你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