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住的客棧,在嵐裳國內,也是嵐裳邊疆的軍隊駐扎附近,蒙古包內,還有些軍營的人,荊邪去討了一壺酒,生死有命,還是死前喝個飽酒,一醉解憂。
一身衣裳,是之前淺何送來的,干練,有嵐裳國的民族氣息,發絲綰在兩邊,稍稍一個小結然後垂下,被夜風吹的垂在肩兩邊的頭發有點散,腰間又掛著一個裝酒的牛皮水袋,素白淨臉,染上了點酒的暈紅。
踉踉蹌蹌,看到前方有一個蒙古包,尤其熱鬧,便硬是不顧蒙古包前一個守衛老兵阻攔,闖了進去。
︰「姑娘?」
老者捶胸頓足,這蒙古包可是軍營中尋歡作樂的,這姑娘進去,恐怕不好。忙跟旁邊的一個小兵道︰「趕緊通知嵐大將軍,淺何將軍帶來的人進來了。」
蒙古包內,有擲骰子的,有擊鼓,有拳肉相擊、拍案的聲音,荊邪唇角勾了勾,有些獨立物外,有些隨意。
用牙咬開壺嘴,一仰首,有些踉蹌,大口、大口喝著酒,那酒香聞著,聞著就是那上好的,而且極烈的酒。
一眾玩鬧的士兵來了興致,玩骰子的也停了下來,一旁擊鼓助興的也被人拉了拉,這他們作樂的蒙古包極少有女孩子,離軍營也有些距離,放是進來的,莫不是,是將軍送給他們玩的?
眾人也是心癢癢的,小心湊上去,這時,最里面,釘在轉盤上的一聲貓叫,荊邪動了下腦子,快速的兩步一個助跑,直接往最里面方向輕功掠去。
荊邪︰「窮奇?」
荊邪看著那貓,想去靠近,把那貓弄下來,窮奇貓喵嗚嗚的叫著︰「你們一群笨蛋、笨蛋,敢殺貓,不得好死。」
︰「咦,大人,你看,我就說這貓會說話,剛被抓的那會就特能說,嘴夠賤。」
然後不等那人說完,一猛士已經拿著手中的飛鏢,瞄準,朝那貓身上擲去。
荊邪剛要靠近,隔著一排兵器圍成的柵欄,看到一只飛鏢正朝窮奇貓擲去,將面前的長槍一抽,一掃,將那飛鏢打偏了偏,正好偏向,說那話的人面前。正好踫著那人的脖頸,涼涼的,極嚇人。
︰「哪來的死丫頭?敢謀害親王?」
「閉嘴。」
坐在上位的人皺了皺眉,一頂類似蒙古包頂的帽子,帽子上有金絲、翠線的花紋,拇指挑了挑自己的鼻尖,似乎來歷不凡。
此人,穆小王爺。
荊邪眼楮睨了睨︰「把那只貓還我。」
穆小王爺︰「還你,如何還?」
荊邪冷哼一聲,反正有些酒膽,又是將死之人,將面前擋著的一排兵器全部抽了,往身後丟去。
穆小王爺本名嵐穆,怎麼說,也是嵐裳國嵐毅王爺的世子,被發配到軍營,那也是世子。嵐裳的男人從不受氣,當下起身摁住她的手︰「單挑?」
荊邪︰「好,贏了,那只貓歸我。」
穆小王爺陰邪的勾唇笑笑︰「若,輸了呢?」
荊邪︰「任你處置。」
穆小王爺︰「爽快。」
隨即,從那一排丟剩下的兵器中挑走一把長槍。
荊邪則是挑了兩把雙刃,就在眾人輕唾短兵器如何能跟長兵器對戰時,幾招下來,荊邪看似只握著兵器,躲著長槍,似乎,那兩把兵器近不了穆小王爺的身,也沒用。
穆小王爺槍法了得,一陣亂舞,直逼面前人直直後退,荊邪退到一個桌子前還剩下半截胳膊距離。突然一柄刃往後撞進那桌子中,借用著反彈的力,荊邪將左手的刃瞄準那長槍,呈拋物線甩去。
而身子借著短刃擊中長槍,危險偏離,右手拔出嵌在桌子里的另一把短刃,兩步上前,突然一躍,飛到那人身後,短刃上挑著一撮他耳鬢旁露在帽檐下,增添神采的烏發。
整個招數,一氣呵成。
穆小王爺,心驚膽戰的喘著息,若是在戰場上,他這條命早沒了。
喘著粗氣,憤怒的摔下手中的長槍就走。
荊邪吹著那戳頭發,有識相的人,嵐裳人願賭服輸,已經把那只貓松綁下來,送到她面前。
荊邪覺得那把短刃挺好,隨手掛在腰間,隨即剛走出去,又見一人進來,此人濃眉、剛毅,腰間掛一大刀,彎刀。
相比剛剛個人,顯得更有氣勢,但面容雖好,卻似乎受過傷,在側臉處有一道略蒼白的痕跡,顯得粗糙。
荊邪看著他,撅著嘴,因為七分酒醉的緣故,倒顯得小孩子,把懷中的貓往身前緊摟了摟,翻著眼,警惕著。
嵐楓嵐大將軍,是鎮守嵐裳邊境的大將,同時也是嵐裳國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人,面頰那塊粗糙的痕跡,就是曾經他最喜歡的那個女將所劃。
那是唯一能與他過百招的人,她說他出身皇室,將來身邊定會女人成群,她說她最討厭與別人分享同一樣東西,尤其那東西還將是她唯一的,所以,最後那名女將嫁給了鄰國一位忠厚老實的人。
可是這麼多年了,他把自己禁錮在這嵐裳國邊境,守著三千將士,哪邊有戰爭,去哪邊湊湊熱鬧。
可是,從未遇見過再如那名女將般,功夫極好的女孩。
他眯了眯眸子,挑了挑眼楮︰「你是淺何的人?」
荊邪哼了一聲,打了個酒嗝,握起腰間的短刃,指向他,意思你敢動,我就敢殺了你。
可是,就在眾人意外中,他們的嵐大將軍,竟然親自拔起了劍,要跟一個女孩子較量。
荊邪讓窮奇貓先躲到一邊,用腳尖挑起地上的另一把短刃,雙刃在手,在蒙古包中,這場對峙,打的熱火朝天。
有些膽大的原本想躲遠些假裝玩骰子的,結果突然嵐大將軍一挑,一盞燈直接飛擲了過來,將桌上的骰子撞得亂七八糟,原本還看的骰子搖出的大小,現在全都變了。
嵐風嵐大將軍,練的是戰場上的廝殺功,身為男子,講究的就一種大氣、狠,準。而荊邪習的是逍遙門的武功,講究的是快,巧。
而那力道把握也是很足,一開始荊邪並不想傷那人,未用全力,可是這人卻步步緊逼,招招狠戾,她躲都難,想伺機將劍抵到他的脖子更難。
于是便用逍遙門,師兄們每日刻苦練習的直面迎敵的功夫。
兩柄雙刃,一柄向前飛去,正對那人手握劍柄的手心,一柄于手心握著,只對那人眉間,速度很快,嵐風嵐大將軍,正好此時位于一死角,突然握劍的那只手,肩關節往後,錯位。
就見那刃挨著手臂劃過。
而空著的左手,對著面前握著短刃沖過而來的荊邪,人掠起,忽從那人頭頂越過,攥住她握劍的手,一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