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邊崢嶸睡的正香,這邊宋子洲也有了一個離奇的經歷。
他夢見自己在一片雲霧繚繞里走不出來,一直走啊走,隱隱綽綽看見遠處有一棟樓,走近一看果然如此,樓前掛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日樓」二字。
宋子洲不由的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下這個名字,真是白瞎了這麼氣勢宏偉的樓啊。
輕輕走上前去,發現這樓竟然沒有上鎖,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他便伸手推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真是讓他大為吃驚,按著這樓主人起名字的水平來看,怎麼也不像是這麼有品味的人啊?
從門口開始鋪上厚厚的毯子,繡著百鳥朝鳳的圖案,檀木的圓桌和圓凳,青銅的香爐是兩鶴餃珠的浮雕處處透著富貴但又不沒有暴發戶的氣質。
屋子右邊有個通往二層的樓梯,整個扶手都刷著紅漆,每()個拐角的地方還擺著個花架子。
上了第二層,向左是一個大大的臥室,床的四角墜著四個蛟龍戲珠,而那個珠則是夜明珠。
樓梯的右邊隔著一個屏風,屏風上繡著的四大美女真是栩栩如生。
繞過屏風則有兩把搖搖椅,中間擺著一個圓形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一個茶壺四個茶碗,躺在搖椅上可以直接透過圍著的欄桿看到月色。
「此間主人還真是會享受啊,想我一皇子,雖然不受寵,但生在天家,也算是見多識廣,卻也沒有見過這等會享受之人了。」宋子洲嘖嘖嘆道。
宋子洲輕撫著搖搖椅,卻發現這個搖搖椅上有一個香囊,香囊上秀著朵並蒂蓮。
他抓著香囊躺在了搖搖椅上,嗅了一下,一種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這夢還真是做的真啊,連這香味都這麼逼真。」
晃著晃著,也許是因為氣氛實在是靜謐,也許是那香囊有安神的作用,他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天剛亮宋子洲就起了,像他這種不受寵的皇子才更是要努力,他總是覺著只要自己夠努力,能得到夫子的表揚,父皇就一定會喜歡他的。
他坐在床榻邊,還在回味昨晚那個夢,那個香囊的味道他至今隱約還可以聞到。
他暗暗發誓,無論今後是否能夠問鼎,他總有一天也會過上那種舒適安穩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都起了,身邊的丫鬟還連個影子都沒見。
他發狠的捏了捏拳頭,忽然愣住了,張開收,躺在他手心的赫然是昨晚那個香囊。
原來這竟然不是夢!
宋子洲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麼個地方,也不明白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但是這孩子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不必太過糾結。
還因為他根本沒空糾結這些事情,他先起床在院子里打了兩套拳,然後打了桶井水從頭上倒下來,沖洗了一番。
他的貼身小公公剛走到走廊的拐角處,看見這一幕直接沖了過來,「哎呦,我的爺,您可不能再沖冷水了,生病了那可是真受罪呦。我這就給您去燒熱水去。」伸手接過水桶,匆匆朝著耳房跑了過去。
宋子洲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三順子這風風火火的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該,說起來這宮里真心對他的,恐怕也只有三順子了,從他懂事起,母妃走了,女乃娘走了,只有三順子還一如既往的陪著他。不然,這吃人得宮里,他應該是沒勇氣撐下去了。
這麼折騰下來,太陽也出來了,因為要打拳,所以他的外衣還有玉佩都放在走廊的台階上,陽光剛好照在上頭,玉佩忽然閃了一下,他以為是他剛打完拳眼花看錯了。
走過去穿上衣服,然後系玉佩,忽然停頓了一下,把玉佩拿在手里仔細端詳,怎麼他覺著這玉佩變白了?
這玉佩是他母妃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他母妃故去前吩咐把她所有的東西燒掉,她不允許自己的東西留在這麼骯髒的地方。
然後這塊他周歲時抓周來的玉佩也就成了他的唯一念想。
這七年來,每次思念母妃的時候她就拿著這玉佩看,怎麼今天這玉佩變白了?
「主子,主子!水燒好了,您快洗漱洗漱,完了咱還要上學堂呢!」三順子拎著壺熱水跑了過來。「您快趕緊吧,今個已經有些遲了。」
听了這話,宋子洲也沒空想這玉佩怎麼變白了,匆匆忙忙洗漱了一番就,就朝學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