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崢嶸都忙的腳不沾地,偏偏紫荊又不能來平渡,崢嶸也沒個幫手,凡事都得親歷親為。
店鋪的裝修因為材料問題,一直很令崢嶸苦惱,特別是采光問題,這店鋪足足有一百二十平,窗戶開了有六扇,但這雕花窗戶怎能和現代的玻璃窗相比?即使是糊了明紙,這屋子里還是黑黑的。
總不能總是給屋子里點上燈吧,費油不說,這一屋子的面粉萬一著了,那估計連周邊幾家店都給炸沒了。
紫荊看著崢嶸愁眉苦臉的,便問她怎麼了。崢嶸滿肚子的苦水,踫到了宣泄口,一下子給倒了出來。
听完崢嶸的抱怨,紫荊很是疑惑,「這麼大間的屋子,當初建的時候怎麼不開個天窗呢?」
崢嶸這才恍然大悟,怨不得這房租這麼便宜,原來是有這麼個瑕疵啊!得,咱自己給開個天窗吧!
托了村長,找了工匠,在屋頂上開了天窗,陽光照進來,屋子一下就亮堂了,崢嶸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去了東街一家定制牌匾的店,告訴店家牌匾上寫上麩麥堂,要正楷的字體,又從袖袋里掏出宋子洲給的拓印,讓店家照著刻在牌匾一角。這店家也是實誠人,答應崢嶸兩天後來取牌匾,到時候再付銀子
村長這幾天因著村子里事兒一直沒空來崢嶸這兒看看,但又擔心這一小姑娘辦事不夠穩妥,這不,才剛忙完就來城里了。
一只腳才剛邁進店門,就眼前一亮,四方花紋的窗柩上刷上了紅漆,糊上了明紙,屋頂上開了天窗,陽光灑下來,屋子瞬間亮堂了,地面上一塊塊青石條鋪的齊齊整整的。
村長暗中點了點頭,這小子本事不小啊!這麼一弄,看著倒和之前的屋子大相徑庭了。之前屋子要是這麼齊整,房東定然不會這麼久都沒租出去。
崢嶸看見村長來了,隔著半個屋子就趕緊招呼,「村長伯伯,你可算來了!」
村長心中一緊,「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崢嶸趕緊擺擺手,「沒什麼大事,這牌匾今日才做好,我自己踩著桌子都夠不到。」說著扁了扁嘴。
「哈哈,你還小嘛,等長大了就能夠到了,來,村長伯伯幫你掛!」村長彎下腰,點了點崢嶸的鼻子。
崢嶸遠遠看著牌匾擺正,村長這才釘了釘子。
「好了!」村長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跟著崢嶸站遠了看,越看越滿意,二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不遠處一個推著小車賣糖人的年輕人,看著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邊走邊抱怨,「主子說是平渡開的新店,這幾天已經陸陸續續開了好幾家了,沒一家是的,到底開在哪兒了呢?!」正好一抬頭,看見崢嶸家正在釘牌匾,視線聚焦在牌匾的右下角,雖然不明顯,但這會兒看著可比什麼都醒目,「是了,就是這家!」
崢嶸這幾天收拾了東廂房,湊合的就住在店里了,清晨一大早打開門,就把昨夜寫好的雇管事的牌子放在門外,然後坐在櫃台里,一手倚著頭打瞌睡。
趙添天一亮就貓在麩麥堂門口,想著怎麼混進去,看見牌子嘴角一彎,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敲了敲開著的門,「掌櫃的!」
空曠的房間,這回音格外的大,崢嶸嚇得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你找誰?」
趙添看著這麼黃口小兒,問道,「你家掌櫃的呢?」
崢嶸已經因為年齡被輕視了無數次,倒也不在意了,「我就是,你有事兒就跟我說吧!」
趙添往後院望了望,這麼大動靜也不見大人出來,難道真是這麼一小兒?這到底是誰家小兒,主子怎麼會特意囑咐各位堂主盡量關照?試探的掏出主子給的信物。
崢嶸接過信封,撕開火漆封的嚴嚴實實的信口,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個花紋拓印,心想這宋子洲的辦事效率還蠻高的嘛,張嘴問道,「你是宋子洲派來的人?」
趙添有些凌亂,看著這孩子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有錢人家的少爺,竟然敢直呼四皇子的姓名!連他們家主子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喚一聲「四皇子」。
崢嶸看著他愣神,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趙添這才回過神來,不管是誰,反正不是他能得罪的就是了,趕忙回話︰「是的,小的名叫趙添,是四皇子的舅舅叢大將軍派來的。」
崢嶸腦子一轉,明白大約是宋子洲在宮中不方便行事,才托他舅舅幫忙的,心中默默的記下了這份恩情。「好了,那就你了,趙大掌櫃,後邊招小廝也就交給你了,一個月十兩銀子,你可有異議?」
趙添本身在叢家就領著俸祿的,不敢再收崢嶸的錢,連忙推辭。
「這是你應得的,你就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