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已經半月有余,宋子洲卻覺得有些奇怪,大家伙對他是很恭敬,但他卻覺得他被架空了。
或許在很多人的眼中他是皇上喜愛的皇子,只是去邊關鍍鍍金。他自己清楚,事實不是這樣子的,他並不如大家想象的那般受寵,父皇只是忌憚叢家。若是不能取得兵權,應該就只能當個安樂王爺了,然後在他某一位皇兄或者皇弟上位後,被殺或者被囚禁。
這次去南疆路途遙遠,至少也要二百多天,去了還不定呆幾年。若一直這麼被架空下去,那他費這麼大勁,跑來南疆干嘛!
自從從空間得了功法,宋子洲便要比平時早起一個時辰,先運行兩遍功法,再練兩套拳法。即使行軍勞累,他也沒有放下。
這天早上,宋子洲一如既往的練完拳,也不如在宮中那麼講究,隨便擦洗了一番就出了帳子。
行軍途中是枯燥的,但總有人能從這枯燥的日子里找出幾分樂子來。
「嘿,二狗子,你若是射不中靶心,到了湖心城可要記得請我嘿嘿嘿」遠處一個身量頗小的年輕男子,伸手摟著比他高半頭的男人的肩,笑的擠眉弄眼的,看著很是滑稽。
「沒問題!咱可先說好了,如果我射中了,那就是你請我」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說完,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宋子洲听著這二人的談話,雖說听的一知半解,倒也覺得有趣兒,他在宮里可是一個朋友都沒有的。
在遠處一棵柳樹下站定,看著這二人打賭,二狗子把靶子擺好,向後退了五十步,張開弓,瞄了四五秒,「嗖」地一聲箭射了出去,正中靶心,二狗子大笑起來,「哈哈,毛蛋,你早該乖乖認輸了!」把手里的弓塞到毛蛋懷里。
毛蛋雖然打賭輸了,但看著好友這般技藝,也跟著傻樂,「認輸!認輸!」
宋子洲這才抬腳走到他們跟前,眼見得毛蛋看見宋子洲來了,趕忙拉著二狗子給宋子洲行禮。
「給王爺請安。」
宋子洲抬了抬手,「起來罷,軍中沒有王爺,只有將軍。」
又對著二狗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入伍的?」
二狗子受寵若驚的答道︰「小人李二狗,今年春入伍的。」
宋子洲點了點頭,是個新兵蛋子,又接著問︰「你如今可有軍餃?這身射箭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小人只是個小卒子,哪里有什麼軍餃,這射箭的本事是跟家父學的,入伍前曾跟家父去山里打過幾年獵。」
原來是獵戶出身,這等人才可要好好重視,「既然你射箭功夫好,那就賜名準,封小旗,一會兒去陳總旗那里報到。」
說罷,又問道,「我替你改名,你可心中有怨?」
二狗子,不,李準急忙拜下︰「多謝將軍賜名。」
宋子洲滿意的點了點頭,「把你的弓拿來我試試。」
毛蛋趕忙雙手奉上,宋子洲拿到手上,顛了顛,又試著拉了拉弓弦。然後從荷包取出一枚銅錢遞給三順子,「你去,給我掛到那邊柳樹上。」
這邊發生的事兒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宋子洲提著弓退到百十來步的位置,舉弓瞄準掛在樹上的銅錢。慢慢把弓拉成滿月,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大家屏住呼吸,盯著箭頭,看這楚王是真有本事,還是就是個洋槍蠟頭。三順子也替主子捏著把汗,這萬一沒射中呸,主子這麼神勇,一定能中!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箭頭穿過銅板中間的眼,深深釘在柳樹上,整個箭頭都沒進了樹里。
「百步穿楊,神技啊!」李準最先反應過來。
四下一片嘩然,本以為楚王只是去邊關鍍鍍金,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皇上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周遭一片贊美之聲,「王爺威武!」
宋子洲把弓遞給李準,也不理會周圍人驚訝的神色,朝著主帳走去,「拔營,準備出發!」
人群這才四下散去,各自忙活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