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定同知和通判沒有料到他們人生中唯一一次面見天顏的情景是這樣的,他們帶著枷鎖跪在金鑾殿上大氣都不敢出。
也慶幸左平川足夠吸引火力,皇上足足發了半個時辰的火,又講了一個時辰的大道理,這才揮了揮手,左平川午後問斬,同知和通判則流放三千里。
同時宋子洲為遼定除了三大害,還拔了雅風寨,百姓們為感激他,在黃化山給他塑了金身,建了長生祠,並上萬人書,以表敬意。皇上心里雖有不痛快,老子都還沒有金身呢,老四倒是先有上了,但還是顧及臉面,下旨賞賜宋子洲京郊別院一座,黃金千兩。
至此楚王的名號在全國傳開了,人人都知道這麼一少年皇子,心懷百姓,為民除害,連李崢嶸所在的神馬村這麼偏僻的小地方也得到了消息。
崢嶸一直覺著跟紫荊睡一塊兒不方面,收完麥子之後,借著人手順便再起了兩間屋子。
幾場秋雨之後,這天兒也慢慢涼了,崢嶸也過了她的六歲生日。
本來圓圓的小臉也張開了些,身高也長了一截。
這天夜里崢嶸獨自一人躺在炕上,蓋著涼被,紫荊已經搬去新屋子了,還有一件空房用來當作倉庫。
想到宋子洲,崢嶸不禁輕笑了一聲,這還真是人雖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流傳著他的傳說。
很久不見了,也不知他過的怎麼樣?念頭一動又進了空間。
空間里的小麥已經熟了一茬又一茬,崢嶸這下可以肯定這里是個仙家聖地了,最早種下的小麥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靈谷,她每次來只要摘了麥穗就行,不用再重新播種,月宮里已經擺滿了小麥種子了。
說來也是冥冥之中自有緣分,崢嶸來到望春亭的時候,宋子洲正一個人喝著悶酒。
崢嶸很是不能理解,這宋子洲現在可謂是名利雙收了,怎得還這麼愁容滿面?
走到宋子洲身邊,奪過他手里的酒壺,給自己甄了一杯,一飲而盡。
宋子洲被人奪了酒壺,本欲發火,可見是崢嶸來了,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空間里,拿過酒壺又給自己滿上。
「你怎得搶我的酒?」
「我就是嘗嘗這到底是什麼瓊漿玉露,引得你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崢嶸也不怕他,直接答道。
「你在愁什麼?說來听听?」
在宋子洲的心里,崢嶸和他擁有著共同的秘密,是不一樣的存在,也不發火,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你說這好好的將士,身強馬壯了怎得到了南疆還沒和敵人兵刃相接就一個個都撂倒了?!」
崢嶸也知道這是大事,宋子洲肯說就表示相信她,「難道是有奸細在水里下毒?」
宋子洲小臉一紅,苦笑道,「隨行的太醫給把了脈,說是水土不服。」
「撲哧」崢嶸也憋不住了。
「你還笑!」
「咱們北方吃糧比較硬,南方則比較細軟,水土不服也能理解,再說,你不是說那邊有瘴氣麼?估計也是有影響的!」崢嶸幫忙分析道。
宋子洲听了也點點頭,「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問完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多余,一個小姑娘能安慰你已經不錯了,還能指望她出什麼好主意。
不料崢嶸還真嚴肅的說道,「我這兒正好有批小麥,我和朋友住在一起,不好拿去賣。」
宋子洲眼楮一亮,「此話當真?小麥如今在哪里?」
「正是在這空間里,你能把我帶到你哪兒去嗎?」。
「不知道,要不試試看?我先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你在這兒等等我。」
過了一會兒,宋子洲回來了,「你拉著我的手,我試試帶你出去。」說罷伸出了手卻有覺得不妥,男女授受不親
正當他由于要不要縮回來的時候,崢嶸拉上了她的手,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在她心里宋子洲就是個小正太,沒長大的孩子,別忘了,她的心里年齡可是有二十好幾呢!就像是上大學的阿姨不可能會對小學五年級的男神動心一樣,頂多以為是拉著自家大佷子。
宋子洲倒是臉紅了,可也沒忘了正事,念頭一閃,二人便出現在一個山坡上,崢嶸嗅了嗅這潮濕的空氣,果然是南方!
「我把小麥堆到這山坡上,一會兒我走了,你再隨便編個理由,叫人來拉!」崢嶸叮囑道。
她有私心,自己還沒有看過宋子洲的空間,便也不想讓他進自己的空間,就美名其曰讓他看著糧食,自己一個人任勞任怨的搬了大半夜。
搬完最後一袋,崢嶸抹了抹頭上的汗,「完了,這些你先緊著病號吃,我回了!」
看著崢嶸累的通紅的小臉,宋子洲點了點頭,「嗯!」
崢嶸走後,宋子洲點了個煙花,不一會兒一隊騎兵跑了過來,「你們把這些糧食運回去。」
他才懶得找理由跟下屬解釋這小麥怎麼來的,老子讓你吃你就吃!
留下眾人運糧,宋子洲跨上馬,一揚馬鞭想著營地奔去。